“你確定就是這個地方？”邁克爾放大了屏幕中的一片星空，某個座標被用紅點顯眼地標記了出來。
旺達點了下頭：“根據那個斯克魯爾間諜的記憶進行座標還原，就是這裡了——斯克魯爾帝國的中心，應該也是他們的大本營。”
“很好。”邁克爾點了下頭，“雪莉，給我把座標下載進戰衣的本地服務器，然後繪製星際地圖。我得準備進行一次星際旅行了。”
“明白，先生。”雪莉手上一邊照做，一邊問道，“不過您真的想好了嗎，先生？也許進攻一個外星帝國並不是一個......”
“我心裡有數。”他打斷道。
“好吧，反正您是老闆。”雪莉聳聳肩，不再說話了。她的虛擬形象逐漸在房間內消散了開去。
旺達看着邁克爾在懸浮屏上飛速操作，欲言又止了好一陣也沒開口說話。
最後還是邁克爾主動轉向了她。
“別太擔心。”邁克爾說道，“我不會有事。”
“你怎麼知道？”小女巫嘟着嘴，“你又從來沒去打過外星人的總部。”
“我就是知道。”
“你這樣說很不負責任。”旺達不開心地說，“你就像是在敷衍我。我們在談的可是對抗一整個外星帝國！你可能會面對數以億計的星際戰艦，而你能依靠的只有什麼？咒語？還有一套鎧甲？我們都不知道......？？？”
小女巫看起來還有很多很多話想說，但最終都沒能說出口。邁克爾突然之間就湊了上來，用嘴脣不由分說堵住了她的嘴巴。
旺達完全沒有半點防備。她瞳孔收縮，喉嚨裡含糊地發出“嗯嗯”的聲音，但只下意識地抗拒了一兩秒就放棄了。
她輕輕閉上了眼睛，感覺就像被他包圍了一樣。
邁克爾退了回來。旺達面頰紅撲撲的，視線有些躲閃。她小聲說：“你知道，就算這樣也不能......也不能改變我的想法。”
“我知道。”邁克爾依舊平靜，就好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
“......一定還有別的辦法。”旺達輕靠在了他的懷裡，“你不是非得去的。”
“這是最好的方案。”邁克爾說，“總得有人去做。”
“但這不公平。”旺達咬了咬嘴脣，“爲什麼一直是你？”
邁克爾笑了，十分罕見、但確實發自內心地笑了。
“因爲沒有其他人會去做，也沒有其他人能做。”他說。
其實他迄今爲止所做的所有事都是如此，這也是他僅有的準則。
他不想成爲英雄，也不想當個救世主什麼的。但有些事就是有人得去做。
而有些事又沒有別的人能做。
他颳了下旺達的小鼻子：“好了，就這樣了。別搞得像我已經成了戰死沙場的烈士一樣，就像我說過的，一羣斯克魯爾爬蟲而已，他們還沒能耐把我怎麼樣。”
旺達慢吞吞地點點頭，小聲說：“那......那你得答應我。等這堆外星人的破事結束......等你從外星迴來，你得給自己放個假。你已經太久沒有休息了。最少一個星期，我們忘掉天劍、忘掉你的任務。就你和我，我們一起出去好好玩一玩......”
嗯......這主意聽上去倒不賴，但姑娘你這種時候說這話是不是不大合適......（FLAG飛起）
邁克爾卻不以爲意，輕輕撫了下她的腦袋，點頭道：“好，我答應你。一個星期，我們什麼也不想，好好出去玩一圈。”
“嗯......先生？”
雪莉透明的影像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了空蕩蕩的房間裡，歪頭看着正摟在一塊兒的兩人。
“那個......我知道這可能不是個很好的時機，但您先別急着把我扔進回收站，”雪莉小手指了指一旁正閃爍的通訊界面，“貝蒂小姐有事得和您說——很重要的事。”
儘管知道雪莉只是人工智能，被這麼看着旺達還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紅着臉放開了手。邁克爾倒是毫不在意：“接進來。”
電話接通，許久不見的秘書小姐伊麗莎白出現在了畫面另一邊。
“什麼情況，伊麗莎白？”邁克爾問。
“先生，您最好回公司一趟。”伊麗莎白說，“有位先生一定要見您。”
邁克爾皺了下眉：“你知道我最近很忙，沒什麼功夫應付這些。公司的事全部由你拿主意就行，不管發生什麼現在都......”
“但是先生，”伊麗莎白神色空前地嚴肅，她說道，“對方來到了您的辦公室裡......指名說要見天劍的指揮官。”
邁克爾皺起了眉頭。
“好吧。”他說，“讓他稍等幾分鐘，告訴他我馬上就到。”
邁克爾剛剛結束通訊，旺達便迫不及待地問：“怎麼？難道天劍已經......”
“不知道，但我現在就去弄清楚。”
“那我們的星際旅行計劃需要延期嗎，先生？”雪莉問。
“不用，按照原定計劃進行。”邁克爾輕輕揮了下手，空氣中張開了法術傳送門，“我去去就回。”
***
在身份隱藏的方面，邁克爾自認一直是比較小心的。邁克爾·帕索和黑騎士，從各種意義上說這兩個身份都是被完全割裂開的，二者之間沒有任何聯繫、甚至沒有任何交集。
如果說這樣都能找出這二者其實是同一個人的證據，那麼對方肯定也非同尋常。
邁克爾更偏向於認爲對方是通過許多微小的細節碎片拼湊整合、推理猜測出了這樣一個事實，應該並沒有實際證據。但就算他真的身份暴露其實也無所謂。身份隱藏本來就是他在前期建設階段的需求，而如今天劍發展至今日儼然已成爲了這顆星球上實際力量最強大的機構，邁克爾·帕索這個身份對他來說本來就已是可有可無了。只要他想，他隨時可以變成任何人，或者甚至直接變得不存在。
這個星球上有潛在的可能性能看穿他身份的人本就寥寥無幾，邁克爾趕到辦公室之前，心裡其實大致已經有猜測了。
這也是爲什麼當他看到已退役數年的尼克·弗瑞翹着腿坐在他的辦公室裡時一點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