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拉一句話落下,大廳裡安靜了好一會兒。
“我是不是聽到有誰提到奧丁的兄弟?”皮特羅問。
“耶夢加德,你們聽過這個名字麼?”阿莫拉問。
“如果你是說神話版本,是的。”託尼點點頭,“那個身體環繞整個中庭的海蛇?”
託尼過去也曾對這些神話傳說不怎麼感興趣,他信奉的一向只有親眼所見和經過科學證明的東西。但從雷神托爾出現開始,那些本應只存在於傳說中的東西越來越多地跳進了世界舞臺,和他的日常工作產生了越來越多的交集。這迫使他不得不以全新的眼光去看待那些古老的傳說,尤其是仔仔細細地研讀了北歐神話裡的所有內容。
神話中的耶夢加德是奧丁的兄弟洛基和女巨人安格爾伯達所生的孩子,一個擁有覆滅世界能力的超級巨蟒。相傳奧丁因懼怕它的力量,趁它年幼把它扔進了人間的無底深海。耶夢加德由於自身本就過重,再加上深海的重壓而無法脫身。它在深海之中盤起身子,頭尾相接,其龐大的身軀竟將整個中庭都環繞了起來,“中庭巨蛇”由此得名。
但神話畢竟只是神話,以現代的眼光來看有太多沒法推敲之處。耶夢加德的故事託尼看完之後也就拋在腦後了,首先“身體纏繞整個凡世”這樣的說法便使這則故事變得完全沒有了可信之處,他便沒再關注。
但此刻阿莫拉卻點了點頭,篤定地告訴他:“是的,就是那個大蛇。”
“哈哈,很好笑。”託尼乾巴巴地笑了兩聲,“哦慢着,你是在認真地告訴我那個什麼‘中庭巨蛇’是真的。”
“沒什麼好笑的,凡人。等你親眼見過大蛇的神威你就笑不出來了。”阿莫拉麪無表情,“雖然我沒看過凡塵的傳說。也許其中可能有凡人憑臆想而杜撰的成分,但我可以向你保證的是,無論其中對大蛇可怕程度的描述有多不可思議,它都沒有半點誇張。”
神域女巫說到這兒時面無表情,語調也冷冰冰的,讓人脊背莫名地發涼。
“那麼意思是說,”羅傑斯問,“我們真正要面對的敵人,是那個大蛇對嗎?”
“如果他肯露面,是的。”阿莫拉說,“但是恐怕他不會那樣輕易在凡人面前露面。畢竟他真正的目的不是凡人,而是衆神之父奧丁。他要進攻生命之樹,將連結九界的那棵巨樹連根拔起。到時候九界都將覆滅,一切都會化爲虛無。而在那之前,凡人不過爲他提供力量的養料。籠罩這個世界的恐懼越濃烈,大蛇的力量就會越強大。
天錘尊者就是爲此存在的。大蛇喚來了天錘,而錘子則選定了爲他效力的使者。舉起錘子的使者會按照大蛇的旨意打倒一切阻礙者、散播恐懼。你們目前爲止所打倒的天錘尊者只是最弱的一批,最強的一共有三個。其中兩個是大蛇的心腹,他們會獲得兩柄特殊的天錘,獲得其他幾個使者加起來也望塵莫及的力量。而最後一個,擁有着所有天錘中至高無上地位、也是力量最強的一柄神錘,只有被錘子認可的至強者可以揮舞。而就現在形勢看來,那柄錘子現在應該都還暫時無無人舉起。”
“浩克是最強的!”浩克一聽“至強者”幾個字就又來勁了,瘋狂刷存在感。
“行了行了我們都知道了,”克林特說,“但是爲了你也爲了我們所有人好,就算找到把錘子你也別去碰它。我們已經受夠那些玩意兒了,現在我們最不需要的就是掄着‘最強天錘’的怪物。”
“那你們的計劃是什麼?”託尼問,“我猜,你們肯定有處理方案了對吧?”
這次開口的是全息投影狀態下的邁克爾。他說:“我們這裡談話的同時,我和毀滅博士對那柄暫時還沒認主的‘最強天錘’已經有線索了,這部分的問題我們正在處理。至於你們,則要處理剩下的天錘尊者的問題。大蛇的使者還剩最後兩個,在目前已經出現的所有使者裡也是最難纏的兩個。我們已經設法定位到了他們的所在,阿莫拉會領你們去找到他們。
現在大蛇還沒有現身,他正在地球上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裡積蓄力量等候時機。只有當他覺得自己的力量已經足以對抗奧丁時他纔會現身,到那時他可能就真的已無人能擋了。
但如果我們先一步把他的先遣使者全部解決,驅散人們的恐懼,那大蛇就失去了他的力量來源,不得不親自露面。那時就是我們擊敗他的機會。”
“總而言之,就是先清兵再清大怪。”霹靂火點頭,一副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模樣,“懂了。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如果你們準備好了,建議你們現在就動身。”邁克爾說,“每多拖一刻,大蛇就更強大一分,所以行動越快越好。好了,我要說的就這麼多了。祝你們好運,先生們,地球的命運就靠我們了。”
投影結束,全息影像消失了。
阿莫拉叉着腰,看着衆人:“所以,現在,地球的大英雄們,你們怎麼說?”
“隊長?”山姆和旁邊幾人下意識都將目光投向美國隊長。
隊長沉吟片刻:“拿上裝備......我們準備出發。”
***
地球,某處。
斯卡蒂——舉起了天錘的紅骷髏之女——盤腿懸浮在半空,緊閉着雙目像是在閉目冥想。她的錘子就橫在她面前,同樣以懸空狀態漂浮着。
她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們來了。”她徐徐說道,“地球的那些超級英雄。”
一旁的交叉骨側過頭:“這麼快?其他人呢?”
“被打敗了。”斯卡蒂垂下眼皮,伸手輕撫過面前神錘的錘柄,“只剩我們兩個了。”
“情況很糟糕嗎?”
“倒也並不。”
斯卡蒂解除了懸浮,雙足落地。她伸手握住了自己的錘子,錘身上瞬間放出了萬丈藍芒。
她眼睛裡閃耀着湛藍色的光,冰冷地說道:“父親只需要我們兩個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