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陣子沒看到你了,埃迪。”
酒吧的老闆娘把裝滿琥珀色液體的啤酒杯放到吧檯上,推到了埃迪面前。
她叫喬茜,是個體型相當“豐滿”的大媽,也是埃迪·布洛克最鍾愛的一家酒吧的老闆娘。有一陣他丟了工作跑了女友,整個生活都變得一團糟,他連續大半個月每天都泡在這家酒吧裡。
埃迪接過酒杯,笑了一聲:“最近有點忙。
“很高興看到你重新忙起來,我猜你又找到事幹了。”喬茜擦着玻璃杯。
“是啊,算是重回戰場了。”埃迪喝了一大口啤酒,舉了下杯,“幸運的我。”
“還是新聞工作?”
“不,這次換了個更好的。”
喬茜瞭然地點頭:“我想也是。你比之前看上去確實氣色好多了,上次你來這兒的時候看上去就像是一坨X。”
埃迪臉色抽了一下:“......謝謝關心。”
老闆娘收好杯子暫時走開了。埃迪一個人坐在吧檯前沉悶地喝了兩三杯酒,直到一個女人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嘿,帥哥,一個人?”
埃迪側頭看了一眼。他必須說,那可真是個火辣的姑娘。她留着清秀的長髮,遮住了一隻眼,濃重地抹着口紅,淺綠色的眼睛像是能放出電來。
“介意我坐在這兒嗎?”
“當然不介意。”埃迪滿口答應。他想應該沒有男人能拒絕這樣一個女人的請求。
“可我介意。”毒液粗聲粗氣地在他腦子裡道,“她讓我感覺不舒服。也許我們該走了。”
“閉嘴,辦正事呢,別煩。”埃迪斥道。他在這位女郎疑惑地揚起眉毛時急忙解釋,“哦,不是在對你說。我只是......呃,稍微有點怪習慣。”
女人淺淺地笑了笑:“我理解的。由於我工作的原因,我見識過各種類型的人,人們時常有些不爲人知的個人習慣。”
“你的工作是......?”
“心理醫生。”女人乾脆地回答,“我是個心理醫生。根據經驗,我發現一些喜歡自言自語的人往往都是壓力過大。”
她眨了眨淺綠色的眼睛,眼珠像要泛出水來。
“你說我?”埃迪指着自己,擺擺手,“不,我的情形可能稍微......有點不一樣。”
女人笑了:“大家都這麼覺得,他們會覺得自己與衆不同,但事實上人們或多或少總是有些相似。至少從你身上,我能看出這不是你真實的一面,或者說不是唯一一面。我看到在這幅斯文的外表下還隱藏着另一個你,一個渴望被釋放、渴望獲得自由的你,對嗎?”
埃迪怔了一下,他雙目中不自覺地閃過了一抹黑暗。
“你確定......你真的只是個心理醫生?”他開始懷疑了。
“你真的確信已經滿足於現在的狀態了嗎?你覺得這就是你的職責?維護世界和平?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她挪動了一下身子,像條軟綿綿的蛇纏住獵物一樣貼到了埃迪身上,“......也許你別有所屬,你註定有別的使命。”
埃迪看起來好像思維有些混亂了,就像是酒勁上來了,可他分明還沒喝多少。他暈乎乎地晃了一下腦袋,閉上了眼睛。重新睜開時,他雙目已經徹底變成了一片深邃的漆黑。
“你說的很有道理。”埃迪開口時聲線都變了,變得沉重粗獷,“也許我們是應該重新考慮一下歸宿的問題。埃迪現在暫時不在了,現在,也許我們該直接面對面地談談了。”
女人燦爛地笑了,她伸出手像對待一隻溫順的寵物一樣輕輕貼在埃迪臉上。
“我很確信我們能談得來。”她笑着說。
***
“旺達的猜想是正確的。”
天劍核心基地會議室,暫留在基地的小隊成員都聚集了起來。邁克爾站在3D的投影熒幕前,熒幕畫面中顯示的是旺達和黛西從任務中帶回的那支復仇縱隊的圖像。
“我用你們帶回的圖像和數據做了詳細的分析,發現這支冒牌的復仇者們身體是完全由一種相干光源所構築。簡而言之,它們就是全息圖像。”
頓了頓,他朝旺達看了一眼:“察覺得很敏銳,做的不錯。”
小女巫神色不自然地低下了頭,但又忍不住地露出了微笑。
“但這說不通啊。”黛西問,“如果是全息圖像,它們不該打得中我們不是嗎?我挺確信這幾個傢伙都是能摸得着的,我們之前還很糾纏了一陣。”
“是因爲被人施了咒語?”旺達問。
邁克爾搖了搖頭:“至少據我所知,沒有能實現這樣功能的咒語。這些是用硬介質光造的傀儡,應用了一種極其先進的光學技術,但這種技術幾十年來應該都只停留在概念階段。但如果說世界上僅有那麼一個人在這個領域的造詣足以完善這項技術,那麼那應該是這個人。”
他打了個手勢,懸浮熒幕裡畫面一切,放出了箇中年研究員的形象。
“亞瑟·帕克斯,激光研究和設計領域的專家,直到他給自己植入了微型激光二極管,獲得了將身體轉化爲光粒子形態的能力。代號‘激光人’。”
畫面再次一切,變更出了激光人的影像。
“這麼說,”黛西咬了下嘴脣,“幕後的人就是這個人咯?”
“不,這隻能說明帕克斯是計劃的參與者,但還不是個具有足夠頭腦和魄力能擔當‘幕後黑手’位置的人。”
邁克爾說着,伸手在懸浮畫面中操作了幾下,這一次切出的畫面是幾天前的孤島監獄。
“也許你們已經知道了孤島監獄幾天前出的事故。憎惡逃出了監獄,但我想他肯定不是憑自己的力量做到的。所以我調取了當夜憎惡所在區域的所有監控信息進行檢查。
表面上看直到憎惡自行掙脫牢籠之前的一切錄像信息似乎都毫無端倪,直到我用魔力掃描裝置對他所在監牢內的畫面進行了過濾處理,然後就出現了這個。”
錄像從憎惡掙脫束縛、轟開牢房的畫面開始倒退,一直退回到了他被套在枷鎖中的最後一刻,畫面就此定格。他面前白色的牆壁上浮現了模糊的影子,在圖像增強處理後勉強能看出是個戴紫色面具的人。
格溫眯起眼睛辨認了一陣,疑惑地問:“這個是誰?”
“澤莫男爵,一個我以爲早就已經消失在了歷史長河裡的人。”邁克爾乾巴巴地說,“這次事件不是巧合。如果我所料不差,澤莫已經在籌備向我們宣戰了。而就我所知,他身邊已經聚集起了來自阿斯嘉德的戰士和女巫,一個實力堪比浩克的怪物,還有一個擁有光粒子化身軀的激光學專家。毫無疑問,他在聚集力量。”
“爲了對付我們。”皮特羅重複了一遍。他擡起頭望向邁克爾,“我們不會就這麼等着他們再次動手,對嗎?”
“當然。”邁克爾淡漠說道,“澤莫聚集起的力量也許足夠強大,但在情報方面還是有所欠缺。他還不夠了解自己的對手,他不清楚他挑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