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布魯克林區,手合會地下駐地。
在安東尼的陪伴下,一臉悲愴的弗拉基米爾踉蹌着奔走進來,一見到閻炎,頓時悲從中來,語無倫次的高聲嚷嚷。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閻炎略微有些不悅的皺眉,微眯的眼睛裡閃爍着詭異的神色。
懶洋洋的坐起身,閻炎風輕雲淡的淡淡說道“放心吧!吉米!作爲朋友,我願意幫你解決任何麻煩!當然,即便是朋友,也絕不會是免費的!安東尼,給我們的朋友弄點喝的!我想一大杯的伏特加,能夠讓他迅速冷靜下來。”
黃金,就是閻炎的信條,黃金就是一切,有了錢,什麼事情都好辦。
安東尼答應一聲,反手關上推拉門,推出酒車給弗拉基米爾倒上了滿滿一杯。
接過酒杯,仰頭一飲而盡,弗拉基米爾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咧嘴打了個刺鼻的酒嗝,神情逐漸的冷靜下來,兇狠的乾脆說道“是山口組的那些雜種,還有那些意大利的鄉巴佬,他們偷襲了我地盤的生意!我的手下死了很多人…閻,我需要你的人幫我!只要能讓那些雜種知道惹怒我的代價,我願意付給你足夠的報酬。”
“嗯!聽上去,確實是一件很划算的生意!”閻炎眼睛微眯,神情怪異,他並不懷疑弗拉基米爾話語的真實性,如果不是損失慘重,弗拉基米爾絕不會來找自己。
閻炎大腦飛速轉動,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樣的利益,能夠讓山口組和黑手黨毫無徵兆的突然聯合,毫無疑問,這裡面一定有問題,作爲一個奸詐狡猾的惡棍,他敏銳的在這裡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輕鬆的笑了笑,閻炎站起身笑眯眯的淡然說道“不要生氣!吉米!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他們有多少人?襲擊了哪裡?還有,你給我滾出來!”
話音剛落,閻炎眼珠子一番,突然陰惻惻的冷笑了一聲,身體宛如一頭髮狂的駿馬向後倒衝,手肘狠狠的撞在了身後的空氣中,只聽到一聲脆鳴聲響起,在閻炎身後約一米左右的位置,一片黑色的光幕突然粉碎。
猝手不及的黑衣忍者,正是被石川長老派來偵查情況的劫。
詫異的看着手中碎裂的黑色水晶,在閻炎迅猛的攻擊下,劫根本無法作出任何的閃避動作,可怕的宛若炒豆子般的骨頭碎裂聲響起,吃痛的悶哼一聲,劫身體狼狽的向後翻滾,去勢凌厲的接連撞翻兩扇推拉門,胸腔在閻炎恐怖的力量下,完全向內凹陷了進去。
雖然力量是閻炎的弱項,但這個弱可要看和誰比。
“呲呲”撕裂聲響,細細的刀光一閃,劫背後的武士刀出鞘,沒有進攻,反而毫不猶豫向自己的脖子上抹去,失敗既玉碎,這是忍者的信條。
閻炎哼哼一聲,鬼魅般的身影,彷彿在瞬間化作四人,隨手將劫的四肢擰成麻花,一片血肉模糊中透出白森森的斷裂骨刺,繼而狠狠一拳轟在黑色的面具上,面具轟然炸裂,滿嘴的牙齒,藏匿在嘴裡的毒藥混雜着血液從血肉模糊的嘴巴里飆射出來。
即便是經歷過殘酷訓練的忍者,也無法承受這樣的傷害,痛苦的哼哼一聲,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冷笑一聲,閻炎輕蔑的拍了拍手,似閻炎這種心機深沉的人,對周遭的一切都充滿了不安全感,哪怕是在手合會的秘密駐地,周圍也錯落有致的分佈着崗哨守衛和偵查守衛。
況且,在吞噬了黑空部分的靈魂力量後,閻炎熊熊如篝火般的靈魂之火,足足是正常人的百倍,雖然無法和夜魔俠變態的感知相比,但只要閻炎願意,他可以感覺到一公里外在拖動蒼蠅屍體的螞蟻。
這並非任何的能力或技能,而是在本源上的強大,在敏銳的靈魂感知下,閻炎怎麼會對跟在弗拉基米爾身後的大活人視而不見。
默默轉身,閻炎笑盈盈的看着渾身僵硬,揮汗如雨的弗拉基米爾,狠辣血腥的手段,身上淡淡的幽冷殺氣,讓弗拉基米爾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感覺到自己老闆身上的殺氣,神色難看的安東尼手裡冒出一柄武士刀,被人跟蹤而不知,臉色羞憤的燥紅,安東尼怒氣衝衝的將刀架在弗拉基米爾的脖子上。
慌亂的弗拉基米爾剛想高喊呼救,但羞憤的安東尼已經麻利的一腳揣在他的小腹上,五官扭曲,驚恐萬分的弗拉基米爾,頓時痛苦的嚎叫一聲。
四面的推拉門驟然大開,大羣的手合會忍者迅速的從四面八方的房間中飛射出來,了無生息的圍在周圍。
艾麗卡手持十手鋼叉,神色冷峻,而笑盈盈的絲西納在看到被閻炎控制的黑影忍者時,頓時秀眉微蹙,詫異的低聲驚呼道“鬼部!?伊賀忍者?”
“伊賀忍者?唔!把他帶待下去,看能問出些什麼!”閻炎眼睛微眯,在手合會忍者將伊賀忍者壓下去後,這纔看着弗拉基米爾的眼睛,慢吞吞的問道“我們剛纔說到哪裡了?”
弗拉基米爾腦門已經冒出大片的冷汗,嚇的雙腿一軟,癱做在榻榻米上,大張着嘴巴,劇烈的倒抽幾口涼氣,這才結結巴巴的說道“閻…和我無關!我發誓!這個忍者和我無關!這些下三濫的日本雜碎,他們昨天才襲擊了我的場子,我怎麼會帶忍者來你這裡。”
閻炎陰沉的盯着弗拉基米爾,他並沒有理會對方的叫喚,這個忍者是衝手合會來的,這一點毫無疑問,而手合會和黑手黨的襲擊是引子,弗拉基米爾只是個被對方輕易利用的蠢貨而已。
臉色陰沉的猶豫,是不是要把弗拉基米爾幹掉?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先是被崑崙聖地的人盯上,現在又被伊賀忍者跟蹤上門,閻炎雖不懼他們,但卻極怕麻煩!
尤其是對於一個商人來說,作壁上觀,販賣軍火,纔是經商之道,而一旦陷入戰爭,那打的可都是金燦燦的黃金!都是他的心血!
愚蠢的俄羅斯豬!!
閻炎在心底憤怒咒罵。
弗拉基米爾謹慎的看出了不對,連忙急促的說道:“閻!我們是朋友不是嗎?。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有人跟着我。”
看到閻炎的臉色依舊陰鬱,弗拉基米爾抹了抹額頭的冷汗,語速飛快的說道“我們是兄弟!是合作伙伴。我們還要一起掙大錢,不是嗎?我願意多分出百分之五的利潤,作爲我的歉意!”
百分之五?
那就是五千萬美金!
眨巴了一下眼睛,眼珠子裡金色的光暈一閃,閻炎的腦袋迅速冷靜下來。
笑容無比燦爛,無比和煦,將弗拉基米爾攙扶起來,閻炎笑呵呵的道“我並沒有怪你,吉米!如果你是故意的,現在你的屍體,已經飄在紐約的下水道了。”
弗拉基米爾臉色煞白,如釋重負的長出了口氣,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搶過酒車上的伏特加對嘴亂灌一氣。
沉吟片刻,閻炎皺着眉頭,轉而向身後的絲西納問道“你知道這傢伙的來歷?”
“恩!他是伊賀流忍者!伊賀流是日本三大流派之一,並不尊崇忍者的忠君道義,只爲錢財戰鬥,但實力極強!可是他們很少離開本土。”絲西納媚眼慎重,秀眉微蹙,很是爲難的說道“鬼部,出入如鬼,負責在伊賀忍者大舉進攻前,蒐集情報!”
日本本土流派?
山口組與黑手黨的襲擊?
緩緩的在大腦裡將所有的線索都串聯起來,閻炎恍悟的冷笑一聲,一個身穿黑色和服,神情嚴肅的男人出現在閻炎腦海中,眼中寒光幽幽,嘴中低聲嘀咕道“矢志田家的小狗雜種!!你還真是送了我一份大禮!”
矢志田信玄野心勃勃,受他操控的紐約山口組想要稱霸紐約,眼前最大的阻礙,自然就是手合會。
“安東尼!你先送吉米回去…唔!還是算了,吉米,你先在我這裡住幾天!”沉吟片刻,閻炎瞥了眼旁邊臉色難看的弗拉基米爾微笑着說道,畢竟弗拉基米爾可是他的財神爺,在鈔票還沒到手之前,他可不能讓他有什麼損傷。
“嗯!嗯!!”腦袋接連的快速點頭,弗拉基米爾也不是蠢貨,對方竟然能悄無聲息的跟蹤他,自然就也能悄無聲息的摘下他的腦袋,目前的情況,在閻炎這裡無疑是最安全的。
兩個手合會的忍者,將弗拉基米爾護送下去,眨眼的功夫就消失無蹤。
“老闆!伊賀忍者很不簡單,如果他們有長老隨性,這次的事情會更麻煩!”絲西納的黑白分明的狐媚眼珠子沉靜謹慎“伊賀流現存的四位長老,都傳承着古老的力量!如果貿然開戰,我們只會慘勝!並且,如果鬧出的聲響太大,我擔心會引起崑崙的注意。”
閻炎的嘴角抽了抽,絲西納所說的,正是他現在思考的,閉目沉思片刻,閻炎陡然睜眼,嘴角勾起一絲倨傲的令人發麻的淡淡微笑,嘴中低聲嘀咕道:
“既然敢算計我,那就做好被我像狗一樣宰了的準備,該死的狗雜碎,你還真的是活的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