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布魯克林區。
在無數個投訴電話中,街道上尖銳刺耳的警笛聲從夜晚一直響到黎明,黑道火拼,死人不計其數,一棟樓裡可怕的就像是納粹集中營,滿是五官猙獰扭曲的屍體,另一棟大樓內部被破壞的彷彿是被千萬只野牛狂奔踩踏過,遍地鋼筋水泥的狼藉廢墟。
這詭異的案件讓紐約警察頭痛,而接下來的幾天更是將紐約所有的官方人員發瘋,當各大黑道勢力確認金並已死的消息,再無顧忌,爲了紐約黑道霸主的地位開始了肆無忌怠的火拼,街頭瀰漫着火藥味,幾乎每一天紐約街頭的巷道里,都有十幾具被亂槍打成蜂窩煤的屍體。
足足鬧騰了一個星期,忍無可忍的紐約警方發發動大批警力大規模大範圍清掃,雖然最終沒有分出勝負,但在政府強硬手段的壓迫下,瓜分了金並廣大地盤的各大勢力有默契的收手,開始鞏固自己新打下的地盤。
而在紐約各大黑幫瘋狂火拼的同時,金並集團旗下一家原本由戈爾貢夫人管理的夜店,在她高超的操作手段下,沒有花費閻炎一毛錢,名正言順的寫上了閻炎的名字。
皇后區,在距離閻炎小小雜貨鋪的兩個街區外,名爲夜巴黎的夜店在周圍衆多燈紅酒綠的建築物中並不起眼,重金屬音樂歇斯底里的鼓點和喊叫震盪的人耳膜幾乎撕裂,舞池內瀰漫着大麻煙霧,閃耀的燈光下無數男男女女相互緊緊的貼在一起蠕動扭曲。
角落裡一個叼着牙籤的金髮是帥哥,穿着滿是破洞的牛仔服,雙手插在胸前靜靜環視全場,每當看到一個身材凹凸有致的火辣小妞時,眼珠子就陡然賊兮兮明亮。
當閻炎走進大門時,金髮帥哥咧着嘴巴眉開眼笑,屁顛屁顛的迎了上來,用力的搓着雙手笑道“老闆!你來了!今天很平靜,沒有不開眼的人來找事情!”
閻炎眼睛微眯,臉上頓時冒出笑容,這傢伙進入狀態還真快,在安東尼親自帶人將周圍所有的幫派勢力清洗了一遍之後,再也沒人敢來到這家夜店找事。
這個吊兒郎當的金髮帥哥,就是成爲他追隨者的安東尼,或者說應該叫他在漫威中的名字模仿大師,安東尼有着攝影機般的視覺記憶,能夠將所看到的動作,一模一樣的複製出來,雖然沒有超能力,但是在戰鬥技能方面,絕對是漫威世界中一等一的大師。
“絲西納呢?”閻炎滿意的點點頭問道。
絲西納是戈爾貢夫人在手合會中的名字,取自希臘神話中的蛇妖姐妹,手合會的忍者大多隻是精通殺人之道的純粹工具,能夠有自己名字的人寥寥無幾,而名字就代表着手合會最巔峰的戰鬥力,如艾麗卡一般,絲西納在被逐出手合會之前,就已經是最精銳的高級忍者。
“大姐在下面!”安東尼撅着嘴巴說道,在他向絲西納接連發起了十幾項挑戰,並且每一次都被絲西納輕而易舉的打敗之後,他就無可奈何的認同了對方大姐的地位。
帶着閻炎穿過烏煙瘴氣的舞池邊緣,隨意的在一個裸替雕塑上掰了一下,旁邊頓時打開一個暗門,穿過一條筆直向下的甬道,推開甬道盡頭沉重的鐵門,一片裝換簡單的日式風格武道場出現在眼前,這片場地原本就是手合會在紐約的住駐地,正是因此閻炎才需要動用一些手段拿下這裡。
身材高挑的絲西納穿着幹練的黑色武道服,正在把玩銀色的菲爾德的手槍,這柄手槍不適合閻炎使用,但與絲西納卻很搭配,尤其配合她訓練的侏儒忍者,更能夠發揮出強大的殺傷力。
看到閻炎進來,冷冰冰的臉上冒出魅惑的笑容,絲西納纖細的腰肢扭動着,極其自然的依靠在閻炎身邊坐下“老闆!您來的可真是慢!我都等急了!”
安東尼端端正正的坐在旁邊,在第一次眼珠子不老實,差點被絲西納遞來的酒水把眼珠子毒瞎後,就很懂事的從此目不斜視。
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閻炎愜意的靠在了椅子上,手臂舒展輕輕的懶在絲西納的肩頭,笑呵呵的說道:“出了什麼事情?這麼着急的通知我!”夜巴黎雖然好,但對閻炎來說,自己雜貨鋪雖小卻是不可替代的。
輕咬豐脣,絲西納嘟着嘴巴,勾人魂魄的輕聲笑道“是您的老朋友,紐約的俄羅斯人!他們找上來,想要和我們達成一些合作!”
“弗拉基米爾?”閻炎挑了挑眉頭,他看了絲西納一眼,手合會的事情他已經完全交給她處理,怎麼還需要他出面?“你現在是手合會的領袖,隨便找個人應付一下就可以了!”
但話音剛落,閻炎就明白了絲西納聰明的小心思。
絲西納是個精通把握男人心的討巧女人,非常的懂得怎麼樣迎合男人,閻炎讓她自己做主,但她可不是愚蠢到自作主張的事後通知。
整個人半掛在閻炎身上,絲西納狐媚的眼珠子輕輕橫了旁邊木頭樁子般的安東尼一眼,後者立時猶如被踩到尾巴的貓般從沙發上彈起來,“老闆!我去應付俄羅斯人!”
見安東尼識趣的快速奔出去,絲西納頓時輕笑一聲,咬着閻炎的耳垂輕聲道“老闆!這柄手槍我不太會用,你可以教我打手槍嗎?”
閻炎愜意的躺在沙發上,滿臉舒暢的笑容,挑着眉頭壞笑道“當然可以!!不過!唔!先打法了我的老朋友再說!”
手合會的地下駐地是日式建築,衆多猶如迷宮般的推拉門,可以不斷的根據需要組合成所需要的場地,在經過幾次改組後,絲西納帶着閻炎來到一間雅緻的房間。
隔壁的房間中,乾等了很久的弗拉基米爾,憤憤不平的用滿是俄羅斯口音的蹩腳英語惡狠狠的唸叨。
換了一身黑色武道服,安東尼帶着他黑白相間的曲棍球面具,推門走進房間,裝腔作勢的用冰冷聲音說道“兩位!給你們一分鐘的時間!表明你們的來意!”
“唔!這位武士先生…”一身得體的黑色西裝,安東尼的語氣讓弗拉基米爾眼中怒色一閃,但還是強忍着怒氣,一字一句的着重說道道“我來這裡是想要求見手合會的首領!嗯!真正的首領!我知道手合會以前與金併合作,現在金並死了,或許我們可以達成一些合作!我可以提供給你們比金並更優越的條件!但是,我只和你們真正的首領談!而不是一個隨意拉出來的小卒子……”
“小卒子?嘿嘿!!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和我說話!!”安東尼緩緩的站起來,曲棍球面具後冷冰冰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弗拉基米爾,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冰冷道“該死的俄國佬!我勸你們現在立刻滾出去!!否則,我或許會忍不住要幹掉你!”
弗拉基米爾的臉上頓時變得難看,身爲俄羅斯實力的領袖,也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尤其是在金並死之後,他可是最有可能成爲紐約黑道帝王的大鱷。
安納託利猛然起身,從手臂裡掏出一柄造型誇張的手槍,毫不畏懼的於安東尼對視。
在戈壁觀望的閻炎瞳孔微微收縮,安納託利失去的左臂赫然變成了一隻銀光閃爍的金屬手臂,如果不是他對安納託利非常熟悉,此時都會以爲站在弗拉基米爾身後的是冬日戰士,手指輕輕把玩着手裡的酒杯,閻炎眼中閃爍出幽幽的光澤。
他陡然的想起,原本已經在紐約墊底的弗拉基米爾,因爲一些強大的外援而成爲紐約黑道最有利的競爭者,而安納託利的金屬臂,頓時讓他腦袋裡又冒出了一些想法。
“安利!住手!”弗拉基米爾的雖然生氣,但至少還記得這裡是手合會的大本營,如果在這裡起了衝突,他們兩人絕對沒衝出去的可能,舔了舔肥厚的嘴脣,甕聲道“我是懷着善意而來,只想和手合會交個朋友,但是沒有想到你們竟然是這種態度!嘿嘿!!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告辭了!”
弗拉基米爾西裝下的身體都在微微發抖,心底憤怒低吼,這裡是紐約,他會讓這些該死的忍者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
“槍既然都掏出來了!!不招待一下!會顯得我們很不懂事的!”安東尼神情更加不善,低聲冷笑,隨意的打了個手勢,房間周圍的三面推拉門陡然打開,門外一排排紅衣忍者猶如陶俑般筆直站立,寂靜無聲的肅穆殺氣,頓時讓弗拉基米爾額頭涌出大顆大顆的冷汗。
“這位武士先生!我並沒有惡意,但如果我在這裡發生了什麼,那就不一定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弗拉基米爾兇獰的低聲威脅道“請別忘了我的身份!偉大的俄羅斯人對朋友如火般熱情,對敵人會如嚴冬般的殘酷。”
“從來沒有人敢威脅手合會!弗拉基米爾先生,你最好收回你的話,否則,我會親手把你的舌頭割下來!”酥麻入骨的讓人心癢難耐的聲音陡然響起,隨着絲西納淡淡的聲音,圍在周圍的手合會忍者驟然兵器出竅,冷冷的刀光讓室內的氣溫都陡然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