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矢志玄離開洛杉磯返回東京去了,”凌霄的臉上滿是詫異,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今天早上天一亮,他竟然收到了這麼一條消息。
這些日子裡,能夠清楚的感受到,日清會和四海*幫之間的矛盾越來越深,雙方之間的摩擦次數越來越多,很明顯,這是矢志玄感受到了危險越來越臨近而產生的抵抗。
矢志玄有一套針對凌霄三人的手段,但同樣的,凌霄三人也有着一整套針對矢志玄和日清會的手段,他們會一步一步的將矢志玄和日清會逼到死角,在官方力量對他們進行重大打擊的同時,尋找機會徹底殺死矢志玄。
然而不管他們的計劃再怎麼嚴密,現在看來短時間內是沒有繼續執行下去的可能了,矢志玄在這個時候離開洛杉磯讓他們的計劃不得不中斷。
“你們怎麼會允許矢志玄在這個時候離開洛杉磯返回東京?”凌霄再一次在地下停車場見到了貝克特,儘管對於這一次的計劃他並不是主要的推動者,但在計劃進行了超過一半的時候,矢志玄就這麼突然的離開了洛杉磯,離開了他們所有人的視線當中,即便是凌霄再怎麼好脾氣,這個時候也忍不住有些火大。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儘管我們已經限制他離境,但是矢志玄的律師提出了一個我們於情於理都不得不答應理由,他的父親老矢志田已經陷入了彌留之際,需要矢志玄在最短的時間內返回日本,而如果我們不同意的話,日本領事館將直接和白宮及司法部進行交涉。”貝克特的心情明顯很不好,意外的發生讓一切徹底脫離了控制。
說實話,洛杉磯警局可以不理會聯邦調查局,甚至可以不去理會白宮,但是他沒法不去理會司法部,那是美利堅本土上所有一切司法的最高機關,當司法部開了口,別說是洛杉磯警局了,就連加州州長只能照辦的。
“你確定老矢志田真的快死了嗎?”聽到貝克特這麼說,凌霄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當然,因爲這件事情我們緊急聯繫了美國駐東京領事館,確認了這一下消息。”貝克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東京領事館建議我們儘快放矢志玄返回日本,因爲如果我們不這麼做的話,日本首相可能親自和白宮方面及司法部進行交涉,東京都知事也可能會直接出面和加州州長及洛杉磯市*長進行溝通,並且爲矢志玄擔保。”
事情絕對不會走到那一步,但是毫無疑問,如果真的需要那樣的話,日本政府很可能直接爲矢志玄進行擔保。
實際上哪怕沒有走到那一步,光是現在日本領事館的態度,實際上已經代表了日本政府爲矢志玄進行擔保了!
別說是現在,洛杉磯警方還沒有正式逮捕和起訴矢志玄,就算是他真的被逮捕了,出於美國方面和日本方面的特殊關係,矢志玄也很可能被送回日本,只不過在這個途中他是被人控制着的而已,
“如果老矢志田真的危在旦夕,那麼搞不好事情會有巨大的變化,甚至很可能都不用我們動手,矢志田就會自己完蛋。”凌霄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後看着貝克特不解的眼神,低聲解釋說道:“老矢志田是暗中控制日本所有一切資源的長老會的成員之一,矢志田家族能夠走到今天,全憑他在二戰之後的積極運作,他在日本影響極大。”
很多人都知道,日本是個階層固化的社會,基本上所有向上走的通道已經全部斷絕,而這裡面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日本的幾十個家族在背後形成了控制一切資源的長老會,從政治經濟和各個方向徹底控制着日本的一切,就連日本首相的誕生也全部在他們的掌控當中,因爲實際上這幾十年以來,歷任日本首相都是這些家族的成員。
在日本,有這麼一句話,“政客的兒子將來必然是政客,銀行家的兒子將來必然是銀行家”,這句話非常清楚的表明了日本社會的現狀,哪怕再出色的人想要往上走,如果不進行妥協也是不可能的,要麼入贅,要麼聯姻,除非你加入到這個團體當中,否則你要受到所有人的排擠和打壓。
老矢志田除了名下有大量的資產之外,他還是日本極道的老牌成員之一,矢志玄的日清會實際上就是日本極道的下屬組織之一,只不過這些年以來,矢志田經過一次又一次的反抗,逐漸擺脫了日本極道對日清會的控制。
放在以前,日清會在洛杉磯每年超過七成的利潤都要交回給日本極道本部,這樣矢志田不得不在賬目上做大量的手腳,但是現在完全不一樣了,現在的日清會每年所有的利潤只需要交回三成給日本交到總部就可以了,他們的手裡保留着大量的資金,支持整個組織極速的發展壯大。
這也是爲什麼這一次政府和四海幫暗中相互聯手對日清會打壓的時候,沒有太多人出來幫忙替他們說話的原因,日清會的發展速度讓所有人都感到了恐懼,必須要對他進行打壓。
不然的話你以爲這麼多年以來,日清會在政壇收買的只有詹姆斯市*長一個人嗎,如果你真的這麼想,你太幼稚,從市*長,到市政廳,到警局,法*院以及檢察院,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日清會所收買,而同樣的,這裡面也有不少人也被其他組織所收買,在各方的意願之下,在這一次政府對日清會強力打壓的情況下,這些人必須保持中立。
這一次老矢志田步入彌留,一個搞不好,矢志玄很可能就不得不拋下在洛杉磯經營幾十年的勢力,回到日本老家去繼承遺產,不過不要把這看成是一個笑話,這是很嚴重的一次事件。
儘管日本的家族之間,形成了管理一切的長老會,內部所有的矛盾衝突幾乎都在長老會內部解決,但是,即便是在長老會內部,各個家族都有興盛和衰落的時刻,只不過有長老會在,這些家族就不會滅亡,也不會被踢出出長老會,所有的動作都不能超過一定的底線,任何家族都有重新崛起重來的機會。
就如同日本首相競選,在以往的時候,日本首相的任期一般不會超過兩三年,就會換上一任,但是現在,日本首相安培已經連任好幾屆,這代表着安培家族的權勢已經幾乎達到了巔峰,而同樣意味着,除了跟安培家族走得極近的佐藤、鬆崎等少數家族外,其他的政治家族幾乎都進入了衰退期。
安培的外祖父,叔外祖父,都曾經擔任過日本首相,甚至於他的父親,也數度當任日本外相,甚至如果不是他的意外病故,他也會當着日本首相,這就是很明顯的日本家族政治。
而除了他們這些家族以外,其他的家族,甚至跟他們這一系相對立的家族,也都進入了極大的衰退期,甚至有可能在幾十年裡都不會重新進入政壇,當然,他們依舊擁有重新進入政壇的機會,而且你就擁有成爲首相的可能,而到那個時候,安培家族和它所親近的一些家族就會因此而進入衰退期。
老矢志田如果這一次真的沒能熬得過去,一個搞不好,矢志田家族立刻就會陷入被人羣起而攻之的處境當中。
老矢志田在名義上只有矢志玄一個兒子,至於其他的那些私生子,只要矢志玄還存在一天,他們就不可能走到檯面上來爭奪矢志田家族的遺產,當然,如果他們得到其他家族的支持對矢志玄下手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過這一次矢志玄的對手除了那些敵對家族以外,真正的對手並不是他的那些私生子兄弟,而是他的女兒,矢志田真理子,老矢志田病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甚至如果不是這一次實在有可能熬不過去,東京方面甚至都不可能將消息通報給矢志玄,毫無疑問,一場內憂外患的爭鬥眼看着就要發生。
一旦矢志玄在爭鬥中失敗,那麼毫無疑問,就算是他能夠活着離開東京,重新回到洛杉磯,那麼他也不可能像之前那樣獲得日本方面的極力支持,就算是他將每年上繳日本本部的利潤重新扳回到七成,日本本部也不可能放過他,甚至還有可能直接派人來接管日清會,到那個時候很可能還有一場劇烈的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