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新月高掛在天上,神魔榜在凌霄的頭頂不停的旋轉,將道道月光轉化爲靈氣輸入到凌霄的體內。
這裡的修行環境當然比不上凌霄精心佈置的藥鋪靜室,但此刻的他也只能將就了,此時他體內練氣八層的修爲才稍微穩固了一些,不至於因爲靈氣的不足,而重新退回到練氣七層境中。
突然,凌霄猛的睜開了眼睛,他的心底隱隱有一些不安,一伸手,凌霄將頭頂的神魔榜取了下來,站起身走到了窗口,寧靜的街道上,除了偶爾駛過的車輛沒有絲毫的異常。
不過越是如此,凌霄的心裡就越是不安,他走到桌前,將藏在下面的短劍取了出來。
這是一柄在凌霄眼裡還算是不錯的短劍,因爲要過安檢的緣故,凌霄放在家裡的那把長劍並沒有帶過來,所以來到紐約之後,他特意買了這麼一柄短劍當初臨時兵器使用。
就在凌霄重新回到窗口的時候,一聲“滋”的急速剎車聲在青島酒店的樓下響起,一個穿着一身黑衣衣服帶着帽兜的女人從車上快速的走了下來,而汽車則是繼續朝北駛去,很快消失在凌霄的視線當中。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凌霄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走到門前先是用貓眼看了一下,然後纔打開門將來人放了進來,來人也沒顧得上跟凌霄打招呼,趕緊回身關上了門。
“怎麼是你?”凌霄看着一臉驚魂未定的安娜·瑪麗,皺着眉頭問道:“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詹妮呢?”
“詹妮去處理車子了。”安娜深吸一口氣,的想讓自己平靜下來,看着凌霄快速的說道:“我們需要在你這裡待一晚上,明天早上起來就走。”
不等凌霄反應過來,安娜繼續開口說道:“洗手間在什麼地方,我要去洗個澡。”
“等等!”凌霄一把拉住安娜,緊皺着眉頭說道:“你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我需要擔心什麼嗎?”
安娜睜開凌霄的手,此時她依舊帶着白紗手套,輕輕的甩了甩,說道:“你放心,我們來之前已經將身後跟蹤的人都甩掉了,不會牽連到你的。我們只是需要在你這裡待上一個晚上,明天早上就走。”
凌霄看着安娜,稍微琢磨了一陣之後,這才鬆了口氣,說道:“好吧,今晚你們可以待在這裡,冰箱裡有飲料喝漢堡,你自己那。”
有些詫異的看了凌霄幾眼,安娜的臉上這才綻放出了微笑,她對着凌霄點點頭,說道:“謝謝你了,凌!”
在安娜看來,她想要說服凌霄並不容易,很多事情她都沒法說出來,稀裡糊塗之下,很少有人會願意收留他們,安娜甚至等着一會詹妮來了還勸不了凌霄的話,她就會選擇動手。
不過現在看來,凌霄這個人還是很識趣的,想想也是,能夠跟詹妮的母親有所關聯的恐怕也不是普通人。
兩人很默契的沒有提及她們究竟是怎麼找到凌霄這裡的,也沒有說起找她們麻煩的究竟是什麼人。
經歷這麼多的事情,凌霄已經有些明白,有些事還是糊塗一些好,知道的越多,麻煩就越多。
凌霄一直站在窗邊觀察着下面的動靜,過了半個小時之後,兩輛黑色的越野裝甲車在青島酒店的樓下急速的駛過。這樣的車子,在法拉盛是很惹眼的,特別是在這個夜深人靜的時候。
凌霄甚至能夠清楚的看見兩輛越野車後面的貼着的,竟然是政府車牌,這兩個姑娘究竟惹到什麼人了。
“咚咚咚”房門再度被敲響了,只不過相對於安娜的用力敲門,詹妮敲門的聲音很小。
光是這一點,凌霄就能看得出來,詹妮爲人做事要比安娜老練謹慎多了。
凌霄打開門,讓詹妮趕緊進來,探出頭查看了兩邊的過道一眼,然後才縮回去,重新關上門。
“放心,沒人跟蹤我。”詹妮一邊摘下黑色的帽兜,一邊笑着對凌霄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放心吧,我一路上走過來很謹慎的。”
深吸一口氣,詹妮一臉感激的對着凌霄說道:“謝謝你了,凌,在這個時候我能夠找到願意幫忙的,又值得信任的只有你了。”
凌霄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想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也不想知道你們究竟得罪了什麼人,只要你們明天早上離開就好。今天晚上你們兩個可以睡在臥室裡,我在沙發上對付一宿就可以了。”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詹妮並沒有在意凌霄說什麼,她掃了房間一遍,問道:“安娜呢?”
“她在洗澡。”凌霄指了指浴室的方向,然後才指着詹妮身上說道:“一會你也去洗個澡吧,你身上……”
這個時候詹妮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黑色外衣有好幾處孔洞,臉上也有一處細微的傷口,到現在還沒有癒合。
相對於安娜,詹妮身上透露出來的信息明顯更多,雖然不知道她們倆究竟是怎麼和那些人對上的,但很明顯,安娜是處在詹妮的保護下的。她的身上只不過有一些灰塵而已,而詹妮身上跟別人交手的痕跡就很明顯了。
看來幽藍的這個女兒也不簡單啊,凌霄微微的搖了搖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總是碰上的一些不簡單的人物,然後將自己捲進一個個的麻煩之中。
不過這一次,凌霄還是決定在明天早上將這兩人送走之後,他就直接退房,搬離這裡。說不定什麼時候,追蹤她們的那些人就會查到這裡,難不成還要坐等人家上門找麻煩嘛!
很明顯,儘管詹妮用盡了手段,但是她並沒有將身後的追兵徹底甩掉,起碼這一夜在青島酒店的外面,凌霄之前見過的兩輛黑色越野裝甲車,就路過了門口兩次。
詹妮這一夜睡的倒是很舒服,幾乎是一沾枕頭就睡了過去。對於凌霄她很放心,這個男人能夠被母親臨終時予以託付,之後他更是直接來到紐約將母親的遺物交給自己,起碼在品行方面是值得信任的。
這也是爲什麼,詹妮在遇到襲擊的時候,帶着安娜來找凌霄的原因。
相比於詹妮,安娜倒是很警惕,一開始的時候,她睡的還有些淺,畢竟客廳守着的是一個男人,而且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搜尋她們的蹤跡,不過慢慢的她還是抵擋不住睡意,沉沉的睡了過去。
突然,安娜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而在另外一邊詹妮還睡的很沉。
可能是做了一個噩夢,安娜的臉色有些蒼白,擡起頭,入眼的依舊是一副白紗手套。
莫名的,安娜的心裡感到一陣的煩悶,使勁的將手套摘了下來,安娜站起身,小心的走出臥室。
站在客廳裡,安娜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因爲她發現凌霄此時並不在房間裡面,衛生間和浴室也沒人。
直到擡頭看到牆上的始終,安娜這才發覺時間已經來到了凌晨六點,她很快意識到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凌霄應該是出去鍛鍊或者是幫她們買早餐去了,這個時候她懸着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回頭看了眼依舊在沉睡當中的詹妮,安娜微微的搖了搖頭,她不忍叫醒這個保護了自己這麼久的同伴,就讓她多睡一會吧。關上房門,安娜邁步走進了浴室。
凌霄將兩份早餐放在茶几上,拍了拍手,看了眼依舊關着的臥室房門,微微搖了搖頭,便朝着洗手間走去。
然而不能凌霄握上門把,洗手間的門突然從裡面打了開來,一隻白皙的手裡無意間搭在了凌霄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