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伊戈星?”琴葛蕾的眼眸微微閃爍,似乎還冒出了幾個小星星,看着這一片唯美的如詩如畫般的仙境,琴葛蕾嘖嘖稱奇着。
一片鬱鬱蔥蔥的植被,給這座星球定下了主色調,讓人看着心曠神怡,各式各樣顏色的花朵給這片仙境點綴出了夢幻般的色彩,它們的造型精緻,與地球上的花朵大相徑庭,卻是同樣的美不勝收。
在不知名恆星的照耀之下,陽光灑滿了這片土地,琴葛蕾的身子突然一停,因爲遠處飄來了七彩色澤的奇幻泡泡。
“唔......”琴葛蕾眨了眨眼睛,伸出一隻手,似是要抓住飄散而來的奇幻泡泡,但卻害怕破壞掉,最終縮了縮手,任由這七彩的泡泡飛走。
啪!
一根纖長的手指戳破了琴葛蕾的夢想,伴隨着一聲輕響,七彩泡泡破碎開來,如夢幻泡影般讓琴葛蕾不能接受。
琴葛蕾轉身對那人怒目而視,卻看到是妮可伸着手指戳破了那美麗無瑕的七彩泡泡,琴葛蕾想了又想,還是沒有敢發作。
“真美,我很想把這仙境呈現在遊記中,但是這太困難了,這樣的色彩怎麼搭配。”妮可一邊行走着,一邊看向了夏天。
“那就素描。”夏天滿腦子都是即將到來的戰鬥,哪會想怎麼繪畫。
“隊長,看那邊!”達爾文突然開口說道。
兩個女人似乎都被這裡的美景所迷惑了心神,也只有夏天和達爾文還記得自己的任務,而達爾文憑藉着天生對靈魂的敏銳,很輕易的就定位了星球上活物的位置。
畢竟伊戈星是禁止人類登陸的,這裡只有伊戈、螳螂女以及銀河護衛隊的一衆人員,所以但凡能夠吸引達爾文的,那就一定是他們其中的一員。
伴隨着天邊的雲霧被陽光穿透,衆人也看到了那“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景,那是......伊戈的宮殿麼?
這座宮殿並沒有像希阿星系那些宇宙種族那樣被建造的金碧輝煌,恰恰相反,它古香古色的極具韻味,大體應該是由石頭建造的,又或者是由類似於石頭的材質構成的,宮殿門前就是一個大型噴泉,在一片天際遨遊的七彩泡泡映襯下,那噴泉水也顯得五光十色。
後方就是伊戈那巨大的雕像,高十數米,雕刻的是他的人類形態模樣。
“我們就這麼冒然去拜訪?”達爾文開口問道,他當然知道地獄廚房來這裡是爲了消滅伊戈的,但是按照夏天的意思,他們要來個“先禮後兵”。
“不算冒然,這個星球就是伊戈,我們降落這裡的那一刻,他就應該知道了。”夏天想了想,道,“或許不知道,畢竟你身上爬幾隻螞蟻有些時候會被忽略的。”
“這就是生命不斷進化的最高階段麼?你最後會進化成一個星球麼?”妮可輕輕撞了撞夏天的肩膀,調侃似的問道。
“應該是個例,我們是人類,再怎麼進化也不會進化成星球吧。”夏天面色古怪的說到。
就在衆人一邊聊天,一邊接近伊戈宮殿的時候,宮殿之中,大堂之內,伊戈正滿臉欣喜的看着自己的寶貝兒子。
此時的星爵和原來那副痞裡痞氣的模樣完全不同,他整個人神情肅穆,自帶着一股威嚴的氣息,那原本藍色的眼珠此時已經變成了一片深邃廣袤的宇宙,是的,他的眼睛失去了原來的模樣,變成了一片星辰,以暗色調爲主,隱約可見那閃耀的羣星。
夏天和妮可的眼睛因爲無限寶石的關係,也失去了原有的模樣。
如果說夏天那暗琥珀色的眼眸顯露着神秘與懾人,妮可那深紫色的眼眸顯露着厚重的暴戾與殘忍,那麼星爵着一雙星空眼眸透露的卻是無盡的幽暗與深邃。
好歹夏天和妮可的眼球中能夠展現出情緒,還能夠看出來他們是個人,只不過是被無限寶石所感染、所改變。而星爵此時的模樣根本就不像是個人了,正如同星爵此時嘴中的呢喃自語:“我...看到了永恆......”
星爵可是沒有無限寶石護體的,但是他卻靠着覺醒的天神族力量讓他變成了這副模樣。
而野心勃勃的老爹伊戈還在滔滔不絕的給星爵灌輸着獨特的理論,被所謂的“永恆”所震撼心靈的星爵,此時腦袋暈暈乎乎的,被伊戈牽着鼻子行走,而且越走越遠。
伊戈強壓抑着此時內心的激動,也真的沒有感覺到身體上出現的幾隻螞蟻,畢竟此時的伊戈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宏偉大業,他的聲線帶着一絲顫抖,多少年了,多少年了!伊戈找了多少個血脈,一次次的寄予希望,又換來了深深的失望。那些流有他血統的野種竟然沒有一個繼承天神族的力量。終於!伊戈終於找到了一個繼承能量的兒子了。
霎時間,伊戈星球上那堆積成山的屍骨再也不能給伊戈帶來困擾了,死再多的雜種都無所謂,他終於找到了命中註定的兒子,一個天神,一個強大的血脈!
“你也感受到了,對嗎?”伊戈輕聲說着,儘量不讓自己的聲音過於激動,他可不想要功虧一簣,儘可能循循善誘的說道,“我的孩子,你也感受到了我的孤獨,對嗎?”
“哦......這......”星爵微微仰着頭,眼中那片偏暗色系的星河閃爍着幽幽的光芒,神情微微有些呆滯,看得出來,他被大量的信息充斥着大腦,讓他有些無法自己。星爵過的都是打打殺殺,泡妞喝酒的爽快日子,哪裡接觸到過如此高等級的文明,又怎麼可能通曉這些晦澀難懂的龐雜知識?
“你找到了生命的意義了嗎?”伊戈開口詢問着,“你們人類存在的意義?所有星球、所有種族存在的意義?”
星爵不言不語,不聲不響,似乎還沉浸在震撼的情緒之中。
“不論你現在有着怎樣的想法,我想你應該明白了我的苦衷,你現在和我有着相同的經歷,你看到了我們過去,你感受着我們的現,你也能預測到我們的未來,那是屬於我們的征程,你一定看到了那屬於我們的使命。”伊戈不斷的開口說着,“只要你我同心協力,我們可以做到永恆,甚至成爲永恆,讓宇宙中每個角落裡的每一顆星球都被庇護,讓每一顆星球都變得安寧而和平,讓整個宇宙都成爲那個統一的、和諧的、美麗的存在,讓我們爲宇宙的進階傾盡所有。”
伊戈當然要將自己的野心用美麗的糖果外衣包裝好,雖然這樣的說辭可能不算給力,但是在此時星爵被震撼的暈暈乎乎的大腦中,伊戈的話語的確與星爵此時的感受非常貼近:“這就是我們存在的意義,我們兩個人存在的意義。每個星球,每個國家,每一個人,他們都是渺小的,別人可能不會了解我們的初衷,但是在真正偉大的事業面前,我們要堅持內心的選擇,讓伊戈星球成爲宇宙的唯一,讓你我完成這偉大的使命。”
事實也的確如此,在此時星爵的腦海中,任何其他的東西都已經算不上什麼了,真正的偉大事業可能暫時不會被人理解,但是他和父親是爲了宇宙更加的平靜安寧,更加的和諧有序,去開創一個屬於父子倆的新紀元,澤披天下。
“孩子,是時候讓我們在各個星球種下的花朵盛開了。”伊戈慢慢引導着星爵體內的能量,父子兩人的手中紛紛幻化出了一個冰藍色的光球。
真正偉大的事業不需要被理解,就讓我們開創這新的紀元,帶領全宇宙走向新的階梯!
星爵在這繼承天神族的強大能量之下,被大幅度的開啓了心智,也站在了更高的角度看待問題,像是早已經拋棄了人類的七情六慾,眼中盡是一片幽暗星辰的他,慢慢的催動能量,而他手中的光球也愈發的耀眼起來。
“就是這樣,我的孩子,我終於找到了一個能跟上我思路,和我站在同一高度的孩子了,你的母親永遠不會理解這一點,她的心中只有那渺小而無用的情感,卻總能拖拽着我的後腿。”伊戈似乎有點過於高興了,此時用“樂極生悲”這個詞語形容他再適合不過了。
眼看着就要成功了,你爲什麼非要浪?
伊戈也許是對他自己太自信了,又或者是看到了星爵完全沉溺在更加廣義、更加高等的位置上看待這一切,所以伊戈自然而然的認爲星爵已經成爲了他最忠實的簇擁,更何況兩人還是親生父子關係,所以伊戈不小心說出了當年的小怨憤。
“她...拖你的後腿?”星爵依舊面無表情,目光呆滯,手中的能量球愈發的璀璨耀眼。
與此同時,宇宙中無數被伊戈登陸的星球之上,掩藏在深林、草原、雪山等角落裡的精美花朵,開始盛放,那怒放的花朵最終長成了參天巨物,一股股深藍色的流體涌動開來,浸染着本土星球的每一個角落,吞噬着周圍的一切,它們要將自身所在位置的星球徹底變成伊戈星球的附庸品,最終化身伊戈星球,成爲伊戈身體的一部分。
“是的,你知道,女人,哎......”伊戈享受着勝利的果實,有些忘乎所以,他確信自己與星爵血脈相連,確信星爵已經被這宏偉的目標所打動,確信星爵已經被開啓了心智,知道了生命真正的意義,所以伊戈說出了當年的小秘密,“我很愛她,真的很愛她,但是我真的不能再去看她了,因爲我知道,如果我再見到她一次,我就永遠不會離開地球了,我會被她的愛、被她的深情囚禁在那裡,我就不會做這樣真正偉大的事業了。”
殺妻正道?
這特麼的竟然是殺妻正道的節奏?
“你知道,在你深愛的女人腦袋裡留下一顆腦瘤是很艱難的事情,但你不得不那樣做,因爲你有更加宏偉的目標,不能被任何人所拖累。”伊戈開口說着,似乎還想要通過這一番話來讓星爵學到一些知識,堅定信念,又或者是等待着“同類人”星爵的讚賞。
但是伊戈卻不知道,他也許用了這世界上唯一存在的方法喚醒了“太上忘情”的星爵——那就是星爵母親的死亡。
“那腦瘤竟然是你投放的?你—他—媽殺了我的母親!?”星爵眼中那幽暗星河突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雙眸中瞬間充滿了人類憤怒的情感,手中璀璨的光球爆裂開來,一拳頭向伊戈轟了過去。
轟隆隆!
宮殿震動,大地撕裂,石柱顫抖,一陣陣的氣勁風暴夾雜着建築石材向周邊激盪而出。
夏天衆人才走到宮殿門口,就聽到了一聲怒喝,緊接着,夏天身前浮現出了一層深紅色的以太粒子防禦罩,阻擋着來自宮殿內部那狂猛無比的能量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