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當空。
山脈之上,一片寧靜,悽美的夜空羣星閃爍,照耀着下方山間的木屋,屋內泛着黃色的燈光,顯得溫馨而又祥和。
“你知道月亮爲什麼這麼孤獨麼?”銀狐身着潔白的睡裙,臉上帶着溫柔的笑容,一步步來到羅根(金剛狼,此段暫用羅根替代,下半章改回)面前,看着坐在沙發上顧自喝酒的羅根,女人擡腿騎上了羅根的身子,“羅根?我在問你呢。”
“爲什麼這麼孤獨?”羅根一手拎着酒瓶,仰頭看着自己溫婉的妻子,將煩惱的事情拋在腦後,笑着輕聲問道。
“因爲月亮曾經有一位愛人。”銀狐笑着說道,低頭捏着羅根的下巴,微微擡起。
“呵呵。”羅根笑着搖了搖頭。
“月亮的愛人叫做‘魁科瓦茲’,他曾和‘月亮’一起住在神明世界中,每天晚上,他們都會一起在夜空徜徉。”女人移動着羅根的臉頰,看向了窗外,悽美的夜空中,一層薄雲飄蕩在月亮的下方,隱隱綽綽,美不勝收。
“嗯?這是個神話故事?”羅根挑眉看着月亮,柔聲詢問道。
“但是,有個神靈非常嫉妒兩人,所以他欺騙‘魁科瓦茲’,表達愛意的方式是送上花朵,地球的野薔薇是月亮女神最喜愛的花朵。”銀狐輕聲說着,溫柔的聲線飄蕩在溫馨的木屋中,讓羅根凌厲的眼眸都柔軟了下來。
“所以‘魁科瓦茲’來到了地球,摘下了一束野薔薇,但是他卻不知道,一旦離開了神靈世界,‘魁科瓦茲’就再也回不去了。”銀狐低頭輕輕吻住了羅根的嘴脣,輕聲細語,“於是,魁科瓦茲每晚都仰望星空,孤獨的注視着月亮,呼喊着她的名字。”
“嗚嗚嗚~”層巒疊嶂的雪山之中,隱隱約約傳來幾聲雪狼嘯月。
“但是。”銀狐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嘆了口氣,“但是‘魁科瓦茲’卻永遠無法回到月亮女神的身邊,再也無法和她在一起了。”
“奧,魁科瓦茲的經歷真是悽慘。”羅根似乎被這樣悽美的故事打動了,感嘆了一句。
“魁科瓦茲的意思,是‘金剛狼’。”銀狐笑了笑,輕撫着羅根的臉頰,獻上了熱吻。
“金剛狼......”羅根輕聲嘀咕着,這名字,很美,很好聽。
而此時的夏天,正坐在一家酒館中,小口喝着杯中的果汁。
這裡是加拿大,落基山脈。年代是1984年,似乎狼叔的副本和天啓那些大人物並沒有什麼關係,又或者是這是正常時間線上的金剛狼,全世界也沒有什麼天啓入侵的消息。
在夏天身後的桌子上,是一羣伐木工人,正在開心的喝着美酒,男人在酒桌上的話題無非就是那麼幾樣,夏天很快就聽到了有關於“銀狐”的話題,看來,這羣伐木工人和金剛狼是同事,每次金剛狼驅車趕往工作地點時,他們總能看到金剛狼那性感嫵媚的妻子,這讓他們欣羨不已。
而銀狐似乎並不忌諱在衆人面前表示恩愛,總是給金剛狼獻上熱吻之後,纔會驅車離開。
“是的,她簡直是太火辣了,我要是能有這樣的妻子,我跟你說,我每天砍多少木頭都渾身是勁。”一個赤裸臂膀的彪形大漢哈哈大笑着,將杯中的烈酒一仰而盡,卻不想,被人拍了拍肩膀。
“你是誰?”彪形大漢轉過頭,皺起了眉毛,他對於夏天的膚色並不滿意,雖然人們在很久之前就開始呼籲種族平等,但這也僅僅是說說而已,在他們的內心中並不以爲然。儘管他們只是一羣伐木工人,但是他們依舊是一羣白種人。
“你們的工作地點在哪?”夏天開口問道。
“哈哈,黃皮膚小子,想要來應聘嗎?你這體型看起來不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中看不中用啊?能滿足我們的需求麼?哈哈,另外,應聘工作之前得出示證件,你是合法居民麼?”彪形大漢一手抓住了肩膀上的手掌,狠狠的捏了捏,引來了桌上人的鬨堂大笑。
夏天並不想浪費時間,也沒有充當種族平權先鋒的覺悟,他只是按住了彪形大漢的肩膀,狠狠的按在了桌子上:“你們的工作地點在哪?”
“幹什麼,小子?”
“鬆開他,狗*養的!”一羣白人呼啦啦的站了起來,頗有架勢。
夏天對這個世界也真是失望透頂,纔來了沒多久,他不僅僅感受到了膚色之間的種族歧視,更發現了人類和變種人之間的種族歧視。就在夏天進門前的一刻,他看到了一個長相奇怪的流浪漢被趕出了酒館,人們的口中還嗷嗷大叫着“怪胎”,“雜種”等詞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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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和年代有關吧,畢竟這裡是80年代中期。無論是膚色還是變種人種族矛盾,一直都有,只是沒有被搬上臺面而已,還沒有引起全世界廣泛的關注。
“我只是想要詢問一個信息。”夏天猛地一揮手,桌上的人紛紛倒飛而去,狠狠的砸在地上、吧檯上、牆壁上。
“工作地點。”夏天一手依舊按在彪形大漢的腦袋上,微微用力,在桌子上輕輕的碾了碾,夏天並不喜歡在普通人面前彰顯自己的武力,與其對這羣普通人下手,夏天更希望碰到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但是如果對方有一種天生的優越感,用高高在上的姿態看待夏天的話,夏天也並沒有受委屈的想法。
“我也是個‘怪胎’,和剛纔那個唯唯諾諾的流浪漢不同,我會動手。”夏天低下頭,在大漢的耳旁輕聲說道,“最後一遍,工作地點!”
“西南方10英里,那裡有個伐木場,就在那裡......”彪形大漢的內心並不像他的外表那般強硬。
夏天冷哼了一聲,抓着大漢的腦袋擡起,又狠狠砸在了桌子上。隨手一招,吧檯裡飄出來一瓶椰奶,夏天邁步走了出去,走出門口,看到了還沒有離去、只是蜷縮在門邊等着食客施捨的流浪漢。夏天隨手將椰奶扔進了流浪漢的懷裡。
“謝謝,謝謝......”老流浪漢手忙腳亂的接過了椰奶,慌忙不迭的道謝着,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遇到好心人了。
“走吧,離開這裡,尋找一個僻靜的地方,找一個祥和的村落。”夏天路過流浪漢,扔下了一疊錢,匆匆離去。他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人和人到底還是不同的,總有少數的變種人在世界上大放異彩,實現着人生價值,在歷史課本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一將功成的背後,也有更多的變種人們苦苦求生、任人欺凌,更多的變種人們沒有強大的變種能力,更沒有一顆抗爭的心。
正如同夏天剛纔的所作所爲,他只是不願忍受嘲笑,所以選擇了抗爭。沒有人敢找夏天的麻煩,但這一切的後果,也許會變本加厲的歸還到老流浪漢的身上,又或者是其他類似於老流浪漢的變種人們。
在不經意間,夏天不可避免的成爲了增加矛盾衝突的一份子,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社會常態,沒有人能夠倖免。至於到底誰對誰錯,在這漫長的種族抗爭中,早就已經沒有人能夠分得清對錯了。
上帝給了變種人們特殊的禮物,有些人把這禮物拆開,得到了天賦。有些人卻得到了累贅,被厄運纏身。
這個世界並不公平,也從未公平過。比如這個流浪漢,他只是長的畸形,除此之外毫無能力。這是天賦嗎?這也許就是厄運吧。比之變種人學校那羣天之驕子來說,流浪漢只能在異樣、鄙夷的眼光中苟且偷生。
夏天並不喜歡變種人的世界,這裡太過嚴肅,相比之下,復仇者世界歡樂多了。
夏天曾設想過一個問題,如果他曾經不將復仇者世界作爲出生地點,作爲主要活動區域。而是選擇在變種狂潮的世界裡出生,在這裡生長的話,以他自身變種人的身份,會不會被潛移默化的影響,慢慢的接受一份職責,承載一份責任,背上一條沉重的枷鎖。
也許,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