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還太嫩

地點:美國,地獄廚房。

時間:春末夏初,晚20時。

“你一定要用這樣的方式摧毀地獄廚房?”馬特一身的西裝革履,一手拄着盲杖,穩穩的坐在椅子上,聽着耳邊悠揚的鋼琴曲,卻沒有半點享受的模樣。在他那如同火焰般燃燒的雷達感官中,浮現出了這高檔餐廳的全貌,他從未想過,這次簡單的會面,竟然以對方包場這種奢侈的形式展開了,看得出來,夏天的犯罪團隊搜刮了很多錢財。

這餐廳裡的食客並不多,確切的說只有夏天、妮可和馬特三人,遠處還有一名侍者在等待着召喚。

夏天看着窗外璀璨的燈光,閃爍的霓虹讓這樣的街景更加唯美,他那漆黑的眼眸中也倒映着點點色彩:“爲什麼和你方式不同,就意味着摧毀?爲什麼和你的想法不一樣,就一定是錯誤的?”

“這並不是正常社會的運轉模式......”

馬特開口說了半句,就被夏天打斷了:“我的耳朵已經快出繭子了,我聽了很多很多你的想法,你沒有必要再苦口婆心的規勸我了,說出你的條件吧。”

“停止你們在地獄廚房的所有行動。”馬特深深的吸了口氣,好像在按捺着心中憤怒的情緒,面前桌上的餐盤中,依舊擺放着誘人可口的食物,他卻沒有吃過一口。

“呵呵。”妮可切好了一小塊牛排,送入口中,聽到了馬特的話語,不由得嗤笑一聲。

“這個世界的任何人都值得擁有第二次機會,你現在的決定關係着你下屬的生死。”馬特握緊了盲杖,指尖泛白,可以看出他用了多麼大的力道。

“上城區的華夏市場裡有這樣一間倉庫,裡面有30多名盲人,此時此刻,他們應該正在監工的看管下分包着毒品。你應該省下這番口舌,也許你能夠在今晚拯救30多名無辜盲人的悲慘命運。”夏天依舊看着窗外的霓虹,看着川流不息的車流,輕聲喃喃道,“我下屬的命運掌握在你的手裡,他無論生與死,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故意放任一個人死亡好像也是故意殺人的一種哦?”妮可晶瑩的脣角微微揚起,露出了一絲迷人的微笑,似乎很有興趣馬特會如何處理維克多。那副淡定優雅的模樣頗爲刺眼,讓馬特心中的怒火蹭蹭上竄着。

“你們兩個惡魔!”馬特一手狠狠的拍在桌上,將餐具打翻在地,“你知道他靠着什麼樣的信念才能掙扎到現在嗎?你們就這樣拋棄了他?難道從沒有在意過他嗎?他到底是你們的隊員還是你們手中的工具?他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一條鮮活的生命!”

“如果你不去那間製毒工場的話,我今晚就去了,我不想讓那工廠存在太久。”夏天開口說道,似乎沒有聽到馬特那歇斯底里的問斥。

妮可目光直視着馬特那暗紅色的眼鏡片,輕聲詢問道:“你不是很善於揣摩人心麼?他的所作所爲應該統統被你知曉了吧?你認爲這種人值得第二次機會麼?”

“那你們爲什麼要赴約?從始至終你們就沒有談判的意思!爲什麼還要來到這裡!?讓我心存希望!?”馬特猛地站起身子,怒聲問道。

“因爲在你坐下的那一刻,在你的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的時候,我的人已經把一切你可能到過的地方都翻了個遍,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地獄廚房並不大。”夏天輕輕的嘆了口氣,眼神第一次直視着馬特,“你不是那種會離開地獄廚房的人,你的生命只屬於這裡,地獄廚房真的很小,馬特。”

“你們......”馬特愕然佇立在原地,卻感覺到前方的魅影消失再閃現,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女人那雙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動作緩慢卻又堅定的將他按在了椅子上。

“我有太多種方法了逼迫你就範了,你的手機隨隨便便就可以定位,你的生活方式和路線在我的眼中一目瞭然,你的朋友弗吉是你最重視的人......”夏天輕輕的嘆了口氣,看着眼前這位青澀的英雄,無奈的搖了搖頭,“甚至是那邊的那個侍者,你不認識他對麼?我如果威脅你我要殺了他,你會怎麼做?如果他還不夠資格,明天我去找幾個孩子當做籌碼呢?我找來弗吉當成籌碼呢?馬特,你是一名社會治安警察,請把你的目光從我的身上移開。”

夏天繼續敘述道,每一句都讓馬特愈發的心寒:“我不願意逼迫你,馬特,但你應該知曉我是個爲達目標不擇手段的人,別讓這一切變得更難堪。”

妮可佇立在馬特身後,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夏天總說地獄廚房很小,但是我確認爲這裡很大,容得下全世界的罪犯,我們都在拯救地獄廚房,只是用了不同的方式,別再阻擋我們的路了,好不好?我可是很少請求別人的。”

“你並不是不擇手段的人,你欺騙不了我。”馬特突然笑了出來,只是那強擠出來的笑容很勉強,神情有些沮喪,“告訴我一件事。”

“嗯?”夏天看着馬特,道,“算是對失敗者的安慰麼?”

馬特身子緊繃,卻感覺到肩膀上妮可的雙手也慢慢緊握,將他穩穩的禁錮在椅子上。

“爲什麼我還活着,爲什麼!?”馬特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問出了一切問題的本質,“不要告訴我是什麼該死的童年友誼。”

這句問話之後,馬特清楚的感受到了背後妮可動作的僵滯,這樣的畫面實在是太熟悉了。

夏天默默的看着馬特,心中喃喃道:因爲曾有一個人,他替代你我二人死過一次。

震動聲嗡嗡響起,夏天從妮可的包中翻出了手機,接通了電話,而話筒中傳遞過來的信息也毫無疑問的和馬特共享了。

夏天只是在掛掉電話之後,向妮可點了點頭:“找到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馬特看着站起身子企圖離開的夏天,大聲問道,站起來的身子卻再度被妮可按了下去。

“不要糾結這些,我的目光不會只盯着地獄廚房,當我覺得它煥發活力的那一天,我會離開的,你也許再也不會見到我。”夏天擺了擺手,快速的消失在門口。

“你知道我不會停下這樣的腳步的,夏天!”馬特大聲吼道,“我會把你一切的秘密都挖出來,把你所有的惡行都公之於衆,我總有一天會阻止你!”

把我的惡行都公之於衆麼?倒也不是不可能,黑寡婦就做到了,而且她是把所有人的惡行都曬在了陽光下了,嗯...她將九頭蛇和神盾局扒了個乾乾淨淨!怎麼說呢...祝你成功吧。

與此同時,一架私人飛機衝進了紐約城的上空,不管不顧任何的警告和阻攔,蠻橫的降落在了一個民用機場之中。

遠在洛杉磯,小鬍子被五花大綁在充氣墊上,漂浮在冰涼的游泳池中,有氣無力的喊着:“賈維斯,賈維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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