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山操控生化人給阿may安排工作的時候,齊山自己手機也響了起來。
“齊警官,好久不見,警察當了這麼久,該不會把老朋友忘了吧!”
“琛哥說笑了,忘了誰也不敢忘了琛哥啊!”
“誒,話不要說得太滿。算命的說我一將功成萬骨枯,小心我連累你啊!廢話不多說,有件事請你幫忙呀!”
齊山沒說話,嘴角翹了起來。
就知道這小子打電話沒那麼簡單,不過這和我意,偵探社還等着開張呢。
這幾天沒說話,韓琛陰陽怪氣起來。
“呦!瞧我這個腦子,齊警官現在是黃金和麪前的紅人,已經好幾年沒有跟以前的弟兄們來往了,想來是想跟我們撇清關係的意思,我貿然開口找人幫忙,有點自作多情了!”
這是在拐着彎提醒他,牢記使命,不要以爲進了警察局,當了幾年警察,我真的把自己當成好人了,沒有他韓琛,哪會有自己今天!
“琛哥,有事兒說事兒,不要搞我!”
齊山說話很直接。
對他來說,這些勾心鬥角的事兒,最多隻是茶餘飯後的娛樂,最多算是個有意思的遊戲,想玩一會兒的話就參與進去,不想玩可以隨時跳出來。
齊山繼承了這個身份,跟劉建明,林國棟等其他幾個臥底不同。
他發展得並不好,大家都是從警察學校畢業,劉建明林國棟善於鑽營,憑藉熬資歷和積攢功勞,如今已經算是平步青雲。
只有齊山還老老實實地一步一步的升級,幾年了還只是重案組一個小小的探長。
而且重案組跟反黑組是兩碼事,跟韓琛那邊的關係並不大。
只是前段時間,齊山突然間被黃警司調進了他的小組。
這次受到了韓琛的關注。
看樣子,對方也只是想試探一下他,看看,這個多年前扔下來的棋子,還好用不好用。
“好,既然你說話乾脆,那我也不會花,今天晚上十點半,荃灣火頭哥跟人約好在九龍城後面的舊樓裡打麻將,這幫鱉孫敢在我的地盤上大搖大擺的擺臺,幫我招呼一下他們。”
火頭哥這個名號其實並不熟悉,但是之前的記憶裡摻雜了一部分情報信息,略微搜索一下又找到了。
火頭哥別看名字火爆,實際上只是一個爛貨的小馬仔,只不過賣洗衣粉鈔票比較多,再加上火頭哥比較放得開手腳,因此手底下聚集的人手也不少。
這傢伙的老大黑鬼,曾經是倪坤手下的堂主級別的人物,本來忠心耿耿。
但是倪坤死了之後,有點蠢蠢欲動,倪永孝略施小計幹掉了。
火頭哥膽子比較大,在分配勢力之前,就鼓動手下搶奪了一大片地盤。
上面老大默許,韓琛也不好意思出手欺負小輩兒,於是就一步步看着火頭哥做大。
本來相安無事,不過這兩年韓琛的勢力膨脹,一塊生意做得越來越大,二者之間的利益衝突也逐漸顯現出來。
那麼韓琛今天這一通電話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
“明白了!”齊山答應的很乾脆。
乾脆到電話的那一邊,沉默了一小會兒,似乎在考慮齊山表現出來的性格,究竟是真實的還是特意養出來的?這背後究竟有什麼意義?
可是信息太少了,韓琛只是個頭腦靈活的老大,並不是韓大俠,所以他什麼也沒有算到。
“那麼就等齊警官的好消息嘍!”
“看新聞啦,琛哥!”
說完齊山就掛掉了電話。
他起身拿着咖啡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繁華的街道,推着小車沿街賣牛雜的小商販看看,看着車流逐漸增多的馬路,心裡琢磨着韓琛的意思。
在齊山看來,這一通電話打的有點失策。
他在警察局內部,已經明裡暗裡的佈置下了幾個案子,雖然不知道哪一顆能夠在關鍵時候發揮作用,但都比齊山所在的位置要強得多。
當然了,時隔這麼多年,就算累,自己也無法確認同伴究竟有誰,就像劇情中的劉建明,直到最後一刻才發現林國棟也是自己的同夥。
韓琛這一通電話,可以代表着事態,同樣也可以代表着啓動自己這個暗子的信號。
齊山當上探長已經好多年,韓琛始終沒有出現,甚至不如最開始在街道巡邏的時候。
這家他纔剛剛掉到了黃警司的手下,韓琛的試探性任務立刻就扔了出去,這不是明擺着要跟黃警司對着麼?
也就是說韓春最近肯定會有大動作,否則不可能爲了以防萬一啓動自己。
齊山喝了一口咖啡,難道跟泰國人的交易,最近就要開始了?
晚上10:00左右。
齊山出現在了九龍城的天台上,一身淡藍色的西裝,手裡還拿着一個高腳杯,連頭髮也梳得一絲不苟,怎麼看都像是在參加宴會的高富帥。
只是出現的地方有些不太對勁而已。
齊山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早在幾百年前他也不再理會別人的目光了。
徐徐晚風吹拂,齊山平穩的站在那裡,時不時打量着後面的位置。
韓琛的消息很準確,火頭哥確實在這裡開了一個賭檔,而且客人不少。
舊樓的面積不小,縱橫交錯的違章建築,將治理弄的更加凌亂,遠遠望去就能夠看到牆壁上縱橫交錯的各種小廣告,無論是按摩的,開鎖的,還是辦假證呢,無論你需要什麼,都能夠在牆上找到電話號碼。
幾個隱秘的牆角都有着厚厚一層尿鹼,不用靠近,就職到樓道的味道肯定很難聞。
齊山打了個箱子,一個油頭粉面,穿着一身明顯不合體西裝的胖子,夾着一個小巧的公文包,鬼頭鬼腦的,從拐角處摸進了舊樓。
只見胖子輕車熟路的走了上去,在一間不起眼的鐵門上有節奏的敲了一下。
鐵門這戶沒有開門,而對面的防盜門打開了,一個長相兇狠的男子走了出來,上下打量着胖子,“幹什麼的?”
胖子轉頭看到壯漢,嚇了一跳,拿着手帕一邊擦臉,一邊賠笑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想要來玩一玩!”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常來,我常來的,不信你問問大嘴猴!”
聽到大嘴猴這個名字,壯漢放鬆了幾分,看了一眼胖子夾在腋下的公文包,側開身子道:“進來吧!”
“好啊好啊!”
胖子連連點頭,一路小跑衝了進去!
下一秒鐘,有個正在走路的中年婦女,突然間轉彎進了電話亭,拿起電話,熟練的按下了三個鍵。
“是報警中心嗎?我要報案!我剛纔在路上走,突然聽到旁邊有個男人打電話。
他說他好不容易搞到了塑膠炸彈,準備今天晚上來個同歸於盡!”
……
“沒錯,我聽到很仔細,他說的就是塑膠炸彈!
我的位置?我現在在九龍城後面的舊樓裡,那個男人在兩分鐘之前已經上去了,他看起來像是一一個油頭粉面的推銷員,就是長得有點胖,身上穿了一件不合體的西裝,具體什麼顏色我沒有看清楚,因爲現在已經很晚了!”
……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就沒必要了吧!我只是一個熱心市民,提醒一下你們怎麼看,以防萬一要是真的出事了,最起碼不必良心受到譴責!”
說完這句話,中年婦女就直接掛斷電話,推門走了出去,快步消失在陰影當中。
另一邊,齊山這邊撥出電話,直接打到了辦公室。
接電話是一個柔和的男聲,只是歲數有些大了,稍微帶幾分沙啞。
“西區重案組!”
“斌叔!我齊山,剛纔在九龍城這邊逛街,無意間聽到了一個胖子,說要找人同歸於盡,偶爾又提到了幾句塑膠炸彈,我覺得有可能遇到極端分子!現在組裡面有幾個弟兄在值班?要兩個人來幫我!”
斌叔一聽,立刻緊張起來:“爆炸案非同小可,也不要輕舉妄動!你敢肯定,爆炸案是真的嗎?如果別人只是隨口一說,你恐怕擔不起這個責任!”
齊山說道:“我就是考慮到這一點,纔沒直接打給報警中心呼叫支援。
之前我想直接打給黃sir的,後來想了想,這個時候她應該睡了!
這纔想到直接就自己弟兄的,這樣吧,你喊一聲,有幾個人算幾個,讓他們儘快趕到九龍城……”
齊山話還沒說完,後巷子中舊樓六樓的幾間窗戶突然爆炸了,鼓出大量火球。
火光沖天而起,巨大的爆炸衝擊波,震盪出去如同晴天霹靂,將在周圍逛街的閒人們都嚇了一跳。
齊山嘴角微翹,語氣焦急起來,語速加快道:“不好,斌叔來不及了,舊樓已經炸了,直接叫紅車白車!”
說完直接掛斷電話,齊山轉身就走。
幾分鐘之後,在火光和黑煙的背景之下,紅車白車開着響亮的警笛,衝進了九龍城後巷。
————
第二天一大早,齊山推開辦公室門的時候。
發現所有同事都在。
斌叔第一個起身,走過來使勁拍了拍齊山的肩膀,眼中帶着讚譽的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
其餘的同事都看着齊山,盯了好一會兒才各自恢復原狀。
齊山面無表情,心中卻暗暗好笑。
估計都在納悶吧!
黃志誠從辦公室走了出來,指了指齊山,勾了勾手指。
齊山聳聳肩,快步走了過去。
敲了敲門,推門走進黃志誠的辦公室。
“長官,你找我?”
黃志誠閉着眼睛靠在座椅背上,雙手蓋在臉上,慢慢的搓着,整個人都透着一股疲憊之色。
“昨天晚上的事兒,爲什麼不想給我打電話?”
齊山道:“我沒有太大的把握,這是一種一過,偶爾聽到了幾句,覺得有些可疑之處,所以纔打電話找斌叔求救,只是那時候已經晚了!”
黃志誠搖搖頭:“不管怎麼說,昨天晚上你的警覺性還是值得肯定的,但程序上出現了些錯誤。
有什麼問題,就算道聽途說的,也可以直接打報警中心的電話!
你知不知道,在你打電話回辦公室的時候,有一個女人也打電話報警,說覺得一個人手裡可能有塑膠炸彈。
然後沒過幾分鐘,九龍城後面的那棟舊樓就炸了。
拆彈小組的人接到電話的時候,紅車白車已經到場了!你知不知道死了是什麼人?”
齊山點了點頭:“昨天爆炸之後,我要去附近,找一些商家,做了簡單的排查。
有人爆料說六樓那幾個房間,其實是一間賭檔,倪永孝麾下的一個叫火頭的開的!”
黃志誠微微一愣:“九龍火頭?”
“好像有這麼個叫法!我之前收到消息,說火頭跟韓琛好像有點不對付。
特別是最近因爲生意上的事,情況越演越烈,你說這件事會不會跟韓琛有關?”
黃志誠慢慢的用手墊在下巴上,低頭沉思了幾秒,突然道:“什麼線人說的?”
齊山道:“大佬,有沒有搞錯!賤人,這種東西可是很私人的,不給人好處怎麼能告訴你!”
黃志誠有些意外的擡頭。
在他的印象中,齊山算是性格比較穩重的老派警察,平日裡只看到他上班,下班,跟着同事到處跑,幾乎沒有冒頭的時候。
怎麼突然這麼大膽了?
雖然奇怪,但黃志誠也沒有多想。
畢竟他說的也對,對於警察來說騙人可是破案的關鍵。
黃志誠看了齊山一眼,道:“今年你要是能夠破一個大案子,年底我就推薦你參加督查考試!”
齊山很乾脆的道:“多謝長官!”
最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張名片放在桌子上。
黃志誠瞟了一眼,道:“龍貓偵探社?私家偵探?”
“沒錯!不過你可別小瞧他,這個外號龍貓的小子,還真是有點手眼通天的道行,像這些水面之下的消息,通常都知道一二!”
黃志誠點點頭。
“我跟這小子同名,偶爾遇到多聊了幾句就認識了!要是他不承認的話,長官就提我的名字,應該有幾分用處!”
說完齊山敬了一個禮,推門走了出去。
黃志誠擺弄着名片,“私家偵探,呵,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