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傘酒吧很快開了起來。
在銅鑼灣這個越來越發達的地方,新開酒吧和娛樂城的事情太多,根本不值得引起注意。
按照齊山的吩咐,林雪也並沒有在宣傳上下功夫。
整個酒吧,以爵士樂作爲主基調,風格更偏向於慢搖,燈光雖然迷離,絕不耀眼,又沒有重金屬音樂,因此並不受年輕人的歡迎,來這裡喝酒的人大多都是爲了放鬆心情的白領,或者心裡有故事的男人。
對於老闆的特殊要求,林雪曾擔心過一段時間。
可是隨着報告交上去,始終沒有情況發生,這件事也被他漸漸拋之腦後。
有了穩定的收入,林雪和他的一幫兄弟,日子都好過了起來。
爲了保持住這樣的生活,他們將大部分精力都投放在了酒吧中,漸漸將其他的事兒拋之腦後。
而通過林雪得到的基礎信息,齊山還是比較重視的,還叫富江做了更詳細的調查。
本意是想找出幾個合適的人選,稍微培養一下改造成超級反派,好爲後期超級英雄出場暖場。
沒想到在調查一個叫做約翰的輕浮律師之時,突然發現了一個叫做朱滔的熟悉面孔。
進而在九龍西分局,找到了陳家駒。
齊山整個人都囧了。
雖然之前知道是港島,卻沒想到是這樣的港島。
簡直是開玩笑。
而這個叫做朱滔的,前兩天剛剛在一次行動中被抓捕,並且送上法庭,可惜關鍵性的證據被人破壞。
檢方提供不出有力的證據,法庭只能將他當庭釋放。
大鼻子陳家駒用了美人計,搞砸了整個行動,目前正處於鬱悶當中,還沒有意識到朱滔會報復,正忙着安慰女朋友呢。
回想了一下警察故事的劇情,齊山覺得似乎沒必要讓陳家駒警官遭罪了。
如果不是這一次劫持警司,也不會被封鎖上升道路,一直到警察故事結束,陳警官都退休了,也僅僅是一個高級督察,連總督察都沒有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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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毒梟的體量,似乎用不着超級英雄的出手,那麼幹脆換個馬甲。
懲罰者就不錯!
齊山對這種斬草除根風格很欣賞。
調查了一下朱滔現在的位置,齊山換了一件印着巨大骷髏頭的黑色T恤,臉上扣上同款面具,跨坐在一輛純黑色的改裝摩托上,背上槍包駛入夜色當中。
朱滔的豪華別墅當中,一夥人肆意狂歡的開着party。
朱滔穿着睡袍,左擁右抱,舉杯高喊:“讓我們爲了公正法律乾一杯!”
“乾一杯!”衆人轟然應道。
玩鬧一陣,朱滔將侄子丹尼拉到一旁,點燃一根雪茄,眯起眼睛。
“今天張律師找到我,說警方仍然沒有測速,所以法庭只是宣判了暫時停止審訊,這並不能說明我是無罪。
一旦警方找到了關鍵性的證據,那麼就說明我的財產是販賣洗衣粉所得,政府有權沒收我所有財產。
這還不算什麼,最關鍵的是在此期間我根本無法離開港島,就因爲警察死咬着不放!”
朱滔眼中閃過一絲怒色,猛然用力將雪茄折成兩截,狠狠摔在地上。
朱丹妮面無表情:“那麼叔叔你的意思是?”
“既然警察這麼閒,那麼幫我給他們找點事兒做,抓我的那個警察叫什麼來着?哦,對了,陳家駒。
這小警察似乎長了一顆榆木腦袋,到現在還以爲莎蓮娜是被迫的,所以我要你帶着文警官,和莎蓮娜一起做一個局。
讓莎莉娜打電話說他被綁架,叫陳家駒來就,一旦陳家駒出現,立刻拿下。
然後利用陳家駒的手槍幹掉文警官。
用自己的槍殺掉上司,不管是真是假陳家駒他這一輩子就算完了,再不會有長官信任。
我們的司機通知媒體,大肆報道這件事,讓警方短時間之內焦頭爛額無暇自顧。
而趁此機會,張律師會再次提起上訴,另法院解除我限制令,一旦限制令解除,我會第一時間離開港島去歐洲。
到那時天寬地闊,將不會再有後顧之憂!”
朱丹妮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嘴角不由得陰笑道:“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這麼一搞,陳家駒就算有100張嘴也說不清楚!”
朱滔陰笑道:“等老子到了歐洲,就給西九龍警察局送個大炸彈,讓這幫沒腦子的皇家警察長點記性,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手下的呵斥聲:“什麼人在那裡?”
聲音剛落就聽見啪啪兩聲槍響,最後一道人影陡然砸碎了窗戶,摔進別墅,腦袋一歪再沒了聲息。
看到這種情景,幾個衣衫襤褸的長腿小姐姐,尖叫一聲,慌不擇路的跑開。
桌椅被撞翻在地,酒瓶酒杯摔到地面上,頓時一片狼藉。
這裡畢竟是大毒梟的老巢,守衛力量很強。
一聽到出現狀況,從樓上猛的涌出來10多個人,每人手中都拎着一把手槍。
朱滔躲在沙發後面,大叫道:“有殺手在外面,給我幹掉他!”
手下如潮水般衝了出去,然後就聽到外面爆豆一樣的槍聲,每一聲槍響,都伴隨着耀眼的火光。
然而,朱丹尼卻驚恐的發現,他們的手下正在快速死亡。
對方使用槍械明顯威力巨大,聲音很大,每開一槍都會有一人橫飛出去,身體直接被打成破布娃娃。
接連開槍之下,前後不過5秒鐘,十幾個人就全都交了。
最後朱滔兩人就看到一個戴着面具的魁梧男子,扛着一把霰彈槍,從破碎的落地窗直接走了去了。
砰砰砰砰砰——
朱滔能搞得這麼大,顯然也是拼殺過來的,一見敵人進入二話不說直接開槍,子彈噼裡啪啦的打在對方身上,竟然沒有一點效果。
僅僅將黑色T恤打出了幾個小洞,隨後就是完好無損的彈頭叮叮噹噹落地的聲響。
卡卡——
直到彈夾打空,撞針空響,朱滔才反應過來。
眼看着現在槍口緩緩指向自己,朱滔連忙扔掉手槍,雙手高舉,道:“這位兄弟,不管是誰叫你來殺我的,我願意出雙倍價錢……”
砰!
朱滔飛了出去。
朱丹尼瞪大雙眼,一個驢打滾就想要躲到櫃檯後面。
砰!
一條腿直接被打成了90度,朱丹尼大聲慘叫,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齊山緩步走過去,不緊不慢的退下彈殼,重新填裝上子彈,隨後緩緩將槍口對準朱丹尼的腦袋。
“別殺我,千萬別殺我,我知道朱滔的錢藏在哪裡,我知道他的銀行密碼,我知道他在海外有幾棟別墅,價值5000萬美金。
樓上保險櫃還有200萬歐元現金,密碼我也知道,只要不殺我,這些錢全是你的……”
砰!
腦袋像西瓜一樣炸裂,紅白之物潑了一地,身體抽動了兩下再無聲息。
齊山將霰彈槍扛在肩膀上,將樓上樓下掃蕩了一遍,所有躲藏起來的人不分男女全部幹掉。
臨走之時,齊山居然沒有放過那200萬歐元的現金。
至於保險櫃,在齊山面前那東西跟普通的櫃子沒有什麼區別。
從開第一槍到幹完活離開,整體用時不到5分鐘,踩着血腳印緩步走到院子當中,跨上改裝摩托迅速消失。
直到七八分鐘之後,一隊警車飛快衝了過來,迅速包圍住整個別墅。
第二天早上,西九龍重案組辦公室,警司林國雄署長面色陰沉,旁邊站着彪叔,對面是以立正姿勢站好的陳家駒。
砰!
一份檔案報告扔在桌子上,署長說道:“看看吧,滅門慘案!”
“是!”陳家駒回答了一句,最後試探性的道:“長官,我能不能不看,我已經被調取民事訴訟科,重案組的案子不歸我管!”
署長眼睛直接瞪圓了,彪叔道:“家駒,你就不要得便宜賣乖了。這件事情鬧得很大,昨天朱濤剛剛被無罪釋放,晚上就被滅了滿門。
他手下侄子,律師,包括女人,一個都沒有逃掉,總共死了23人,死狀大同小異,都是被霰彈槍正面擊中,幾乎被直接打成了篩子。”
彪叔說着,嘴裡還咯咯有聲,不免惋惜的道:“這其中還有六個大富豪小姐,年僅20歲出頭長得那叫一個漂亮。
雖然是犯法的,但這些小姑娘也只是混口飯吃,你該不會看着她們無辜慘死吧?”
陳家駒不說話,低頭翻看卷宗。
昨天晚上出的事,現在現場還被警察保護的,監視科還在做着各種各樣的樣本分析。
大量關鍵性的作用還沒有出現,陳家駒只能從現場痕跡和拍攝照片,分析事件發生的過程。
不過這對他來說明顯有些難度。
見陳家駒半天沒有回話,署長與彪叔對視一眼,兩人互相打了個眼色。
彪叔道:“家駒,這件案子很複雜,我在作案組內部討論過,大家都懷疑是江湖仇殺,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向這個方面尋找一下線索。
而且朱滔手底下的人昨天晚上都死光了,唯一的情報來源就只有莎蓮娜,我們想你從她身上打開突破口,儘快偵破這次案件!”
署長道:“昨天警方大張旗鼓起訴朱滔,卻在法庭上鬧出一出鬧劇,朱滔爲了打擊警方的聲望,主動聯繫記者,添油加醋,將相關的事件都報道了出去。
娛樂本來就在關注這個案子,昨天晚上又發生了滅門慘案,瞬間將媒體吸引了過來,因此這件案子已經被全港島的人所關注,我們必須要限時破案,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現在我正式將你調回重案組,主要負責這件案子,給你三天時間,給我拿出頭緒來,有沒有問題?”
陳家駒:“我……”
署長直接擺手:“沒有可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如果這件案子解決了,我親自給上級打報告,給你加一顆星!如果搞砸了,民事科也不要去了,直接去當交通警!”
說完不等陳家駒回答,署長就起身走出了房間。
彪叔拍拍陳家駒的肩膀:“家駒這件事就靠你了,你放心,這次我會全力支持你的!”
陳家駒無奈:“彪叔,你哪一次不這麼說?”
此時,金大嘴突然闖了進來,喊道:“龍哥,找到了一名目擊者!”
陳家駒跟標叔眼睛一亮,連忙道:“快帶我去!”
會客廳中,一個穿着家居服的男子正跟畫師描述着自己所看到的東西,畫師不斷修改的圖案。
陳家駒走進去,金大嘴連忙介紹道:“這是劉先生,就住在朱濤的別墅後面,兩家相距不到200米,昨天晚上的光線雖然有些暗淡,但應該也看到了些東西。”
陳家駒連忙上前,跟目擊者握手:“劉先生你好,能跟我再詳細描述一下,昨天晚上你所看到的情況嗎?”
“可以!”
劉先生坦然點頭:“昨天晚上我回來的比較晚,所以洗完澡的時候已經接近午夜,本來我都準備要睡覺了,可是突然聽到窗外鞭炮聲大作,我心裡有點生氣,還以爲誰家小孩在惡作劇,剛推開窗戶,準備吼上一句,卻突然看到一個人影拿着霰彈槍對人不斷開槍。
這個人的槍法很好,一連衝出來十幾個阻攔他的,十幾把手槍對一把霰彈槍。
雖然沒有佔據一點優勢,反而被這個人逐個幹掉,最後竟直接進了別墅。
我心中害怕,不敢多看,所以躲了一段時間之後,又聽到別墅裡面傳來了幾聲沉悶的槍聲。
這才悄悄地把腦袋伸了出去,正好看到一個戴着骷髏面具,身上穿着骷髏圖案衣服的男子走出來。
他將霰彈槍背的身後,直接騎着一輛黑色的摩托車離開了!
等他走了10分鐘左右,警察纔出現!”
“只有一個人?”陳家駒和彪叔同時問道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劉先生點頭:“我敢肯定,就只有一個人!而且這個人肯定是世界上有名的殺手,整個過程沒有超過10分鐘!”
此時畫師寄過來一張素描。
劉先生連忙道:“沒錯,就是這個樣子的!”
陳家駒低頭一看,圖上畫着的一個魁梧男子,頭戴白色骷髏墨跡,身穿黑色半袖T恤胸口一個大大的骷髏,恐怖猙獰,下身寬大的褲子,厚重的軍靴,雖然僅僅是在圖畫上,卻仍然散發了一股彪悍的氣息。
陳家駒擡頭:“彪叔,這個案子不好搞啊!”
彪叔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