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勞雷爾發現自己已經穿戴整齊,躺在柔軟的牀上。
她猛的坐起身來,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不遠處的齊山。
他坐在小吧檯前,手上夾着一根雪茄,卻沒有絲毫放到嘴邊的意思,面前擺了半杯酒,球形冰塊在酒杯中盪漾,發出叮叮噹噹的脆響,十分悅耳。
他低着頭,似乎在看什麼資料,手指時不時的點動一下,再沒有其他的動作。
聽到勞雷爾起身,齊山甚至都沒有擡頭,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醒了啊!”
勞雷爾緊了緊衣領,隨手將被子裹在身上,面色微冷。
“你究竟是什麼人?”
“這個問題有些籠統吧,你應該問我殺了人沒有?是不是綁架你的主謀?”
“你願意回答嗎?”
“這沒什麼!反正無論我說什麼樣的答案,你都拿我沒辦法!”
勞雷爾冷笑道:“法律會制裁你的!”
齊山啞然失笑:“這話說的,估計連你自己也不相信吧!如果法律那麼偉大,第一個被釘在恥辱柱上的人,應該是奧利弗奎恩。
他把你的妹妹帶走了五年之久,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這難道不是綁架嗎?”
“你究竟是誰?爲什麼會知道……”
話剛說到一半,勞雷爾突然呼吸急促起來,他雙眼佈滿了血絲,神情顯得有些可怕,雙目緊緊盯着齊山,一字一頓的道:“你剛纔說綁架?我妹妹沒有死?這不可能,能出海難時間甚囂塵上,鬧了足足有半年之久。
政府前前後後派出四五撥搜救隊,都沒有任何收穫。我憑什麼相信你?”
齊山聳肩:“不過是隨口之言,我並沒有讓你相信我的義務。信與不信都是你自己的事兒,反正勞拉跟我也沒有任何關係!”
勞雷爾急促喘息了好一會兒,好半晌才漸漸平靜下來,她緊盯着齊山。
“你肯定知道些什麼,金牌奧利弗號是不是真正發生了海難,還是說背後有什麼陰謀?”
“我沒有必要告訴你!”齊山笑眯眯的道:“雖然這個人的權勢和地位,對我毫無意義,可對你來說,他是不可觸碰的龐然大物。
你所信任的法律,在他面前乖巧得如同寵物一般,即便你收集齊了所有的證據,甚至親手將他抓捕起來。
警察局都不會關他很久,法院也不敢判,他甚至都不需要坐牢。
我還知道他計劃着殺掉你和你的父親,未來會殺掉更多的人,但這又怎麼樣?”
“不可能,你在說謊!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人?”勞雷爾不敢置信。
齊山呵呵笑道:“我可以告訴你這個人的名字!”
“他是誰?”
“這麼直接嗎?”齊山攤開手掌:“對於你們美利堅人來說,難道這個時候不應該談談交易,許諾一些好處嗎?這個消息可是很值錢的!”
“你究竟想要什麼?我家只是平常人家並沒有太多錢!”勞雷爾說道。
齊山起身:“你可以再休息一會兒,現在是凌晨3:00,明天早上8:00我在酒店餐廳等。
順便說一句,這家酒店的早餐做的非常不錯,我之前吃過一次,特別是煎培根,很有一種墨西哥廚師的味道。”
說着齊山就向外走。
勞雷爾激動的想要下牀阻攔,可是剛動了一下,下半身傳來的酥麻感,就將她再次摔在牀上。
勞雷爾震驚道:“我的腿……”
“別緊張,只是有些劃傷而已!我叫人給你做了簡單的包紮,並且上了特效藥,明天早上起來就會完好如初,連疤痕都不會留下!”
“你別走,我爲什麼要相信你?你究竟是誰?”勞雷爾大喊道。
齊山走到門口,緩緩轉身,微微露出一個笑容,如同紳士一般的輕輕行禮,道:“叫我邁克就好!考慮一下,給我答案!”
說完,他拉開門走了出去。
隨着咔嚓一聲輕響,房間安靜下。
勞雷爾愣愣的坐了一會兒,逐漸感覺到腿有些知覺了,她慌忙掀開被子,看了一眼腿上的包紮。
這纔想起她昨晚慌亂之中,好像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抓過牀頭上的礦泉水,扭開蓋子一飲而盡。
長出了一口氣之後,小心翼翼的挪動雙腿,找到拖鞋,一步一步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望着窗外霓虹璀璨的夜色,勞雷爾陷入沉默。
這個人究竟是誰?
他爲什麼會出現在我面前,跟我說這些事?
他究竟有什麼目的?
是衝着我們家來的,還是衝着奎恩家族來的?
難道金牌奎恩號的海難,真的是一次陰謀?
這背後究竟藏了什麼秘密?
勞雷爾的思緒亂成一團,她猛得推開窗戶,涼風吹到腦袋上瞬間清醒了一些。
摸起窗臺上的電話下意識的給老爹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勞雷爾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一陣隱含着怒意且急躁的聲音就吼了出來。
“該死,你總算接電話了!我之前跟你說過什麼,勞雷爾,這個世界上就只剩下你跟我了。
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不接電話,這是原則性的問題,你在聽嗎?喂喂喂?”
勞雷爾沉默了一會兒,道:“爸爸,有沒有可能……”
“什麼?”
“有人跟我說,沙拉可能沒有死!”
“你說什麼?”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桌子被撞倒的聲音,蘭斯聲音都顫抖了。
“勞雷爾,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莎拉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我……”
“爸爸,我沒事,今天有人跟我說,金牌奎恩很可能有幸存者!”
“……立刻回來!”
蘭斯沉默了一會兒,認真的道。
“明天中午吧,明天早上我想再跟他接觸一下,我覺得他知道很多東西!”
“他?你在什麼位置?我立刻過來!”
“我這就給你發位置!不過……”
勞蕾爾頓了一下,蘭斯立刻道:“我知道,到了之後我不會現身,定在什麼地方?”
“餐廳!早餐的時候他還會再來一趟。爸爸!”
“嗯?”
“注意安全,他……很危險!”
蘭斯壓低聲音笑了一下,“女兒,我可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