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看着加特勒拿出的那些錢,他嗤笑一聲,施施然從口袋裡取出一個古怪的顱骨,放在桌子上,那顱骨上被畫上了很多紅色的符文,在眼眶中還有暗紅色的光點在跳動。
“狼之顱,我剛剛完成的鍊金物品,永久附着夜視和鷹眼效果,可以在戰鬥裡補充魔力,每天附帶三次高階護身咒,一次性爆發顱骨裡的魔力,能引發魔法爆炸,或者佈置迷霧結界。這樣的玩意,在黑市裡最少能賣到700金加隆。”
梅林看着面色難看的加特勒,他說:
“我的意思是,這麼點錢可不夠賭注,約翰,你得拿出點更有吸引力的東西。”
“你夠狠!”
加特勒罵了一句,但他也不願意落入下風,他在口袋裡掏來掏去,最後拿出了一張捲起來的破舊羊皮紙,他說:
“這是麗芙幾年前在蘇格蘭的森林裡找到的一件古物,據說是《野獸之書》的殘卷,但沒人能確定,這就是我的賭注。”
“凱爾特人德魯伊教會的至高神物...傳奇大巫師梅林的野獸之書?”
梅林拿起那殘卷,放在眼前看了看,上面滿是古怪的符文,就像是信手塗鴉,但羊皮紙上確實有微弱的魔力波動。
但這也有可能是後人僞造的,總之,這東西的真實價值很難說。
“好,我接受了。”
梅林願意賭一賭,反正...只要加特勒發現不了維克特,那麼梅林就絕對勝券在握。
而且如果這殘卷真的是傳說中的野獸之書,那麼梅林可就賺大了。
在英格蘭的神話傳說中,輔佐亞瑟王的傳奇大巫師梅林具有可以自由變換成各種野獸,並且指揮操縱野獸的能力,梅林也並不是後人杜撰出的人物,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裡對於這位傳奇巫師有詳細的記載。
梅林巫師確實是曾經附着亞瑟王登上王位的宮廷巫師,他活躍的年代是巫師們的黃金時代,整個歐洲大陸上遍佈着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魔法傳承。
而梅林巫師最大的敵人,據說是一位美豔的黑巫師摩根菲勒,他曾數次被強大的摩根菲勒擊敗,但最後藉助亞瑟王那斷裂的石中劍的力量,梅林將摩根菲勒封印在了一個古怪的魔法中。
但那位一千多年前的傳奇大巫師梅林閣下,可並非是一個擅長自然魔法的德魯伊,他神乎其神的動物變形能力,據說就是通過使用德魯伊教派的神物《野獸之書》實現的。
十幾分鍾之後,躺在牀上的菲爾.科爾森悠悠轉醒,他有些茫然的睜開眼睛,頭頂那白色,稍有些舊的天花板上反射着陽光,讓科爾森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過去7天的痛苦記憶似乎還殘留在他腦海中,還在影響他的精神,讓他有些困惑。而超凡之軀所賦予的新力量,那些更加敏銳的感知,讓科爾森立刻就感覺到了房子裡的其他兩個人。
他努力的坐起身,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生鏽了一樣,多少有些不太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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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眨了眨眼睛,就看到了正在打牌的梅林長官和加特勒長官,兩個人的表情都很嚴肅,眼神時不時盯向對方,就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博弈。
“我的場攻是27點,我手裡有張6點的攻擊牌,梅林的場攻是19點...他還有最後一次出牌的機會,只要他的牌不超過14點,我就贏定了。”
加特勒特工緊張的握着手牌,在心裡默算着。
兩人現在的局數對比是1:1,這是最後的決勝局,加特勒感覺自己距離名爲‘狼之顱’的鍊金奇物,只剩下一步之遙了。
而在加特勒的注視中,梅林眉目緊皺,似乎也在憂愁該出那一張牌,來解掉自己目前自己的困境。
房間裡的氣氛在這一刻到達了緊張的極致,就連剛剛甦醒的科爾森,也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唰”
一張金色的牌被扔在了牌桌上,那牌面上是一個身穿護身盔甲,手持長劍的獵魔人,他的臉上有一道疤痕,白色的長髮披散在肩膀上。
更重要的是,這張牌的場攻點數,達到了驚人的15點!
“見鬼!”
加特勒看到那張牌的瞬間,他的心態立刻就爆炸了,在這一刻他甚至有些掀桌子的衝動。
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梅林手裡居然有這種稀有到極致的卡牌。
要知道,在獵魔人千年的昆特牌傳承中,以傳奇獵魔人利維亞的傑洛特作爲背景的這張頂級牌出現的次數都是很少的,目前還在昆特牌手之間流通的傑洛特牌最多也不會超過10張!
每一張都價值連城。
加特勒在馬賽聽那個賣給他怪獸牌組的獵魔人說過,一張利維亞的傑洛特,現在在獵魔人的圈子裡,完全就是有價無市的情況。
但凡擁有它的人,都是獵魔人圈子裡鼎鼎有名的大人物,據說還有幾張被埋在一些獵魔人的墓地裡,但沒有哪個瘋子敢爲了昆特牌去盜墓,那種褻瀆同胞墳墓的行爲,會引發全體獵魔人不死不休的恐怖追殺。
“哈哈,我贏了。”
梅林發出了一聲暢快的笑聲。
他伸出手,拿過了那捲疑似野獸之書的殘卷,然後又將手裡的狼之顱丟給了旁邊站起身的科爾森,他收好自己的牌組,對眼前臉色陰沉的加特勒說:
“抱歉,你打得不錯。”
加特勒冷着臉不說話,梅林的眼睛轉了轉,他又說道:
“這樣吧,你去找到一個被魔法浸潤的顱骨,我免費幫你做一個屬於你的‘狼之顱’。”
“這還差不多。”
加特勒悻悻的哼了一聲,他將自己的牌收起來,然後從口袋裡取出一個有兩個拳頭大小的鳥類顱骨,那東西很像是水晶製作的,看上去非常漂亮。
他將那顱骨丟給梅林。
“皇家獅鷲的顱骨,我最好的收藏之一,你做好我的‘鷹之顱’之後直接寄到歐洲分部。”
加特勒看了一眼時間,他說:
“現在最無聊的那場會議差不多結束了,我也該走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科爾森,他笑着說:
“還有,歡迎加入神盾獵魔人,菲爾.科爾森特工...我很期待你在未來加入暴熊的行列。”
說完,加特勒瞪了一眼梅林,然後打開窗戶,從二樓跳了下去,很快消失在了梅林的視線中。
“這些混蛋都是怎麼回事?”
梅林罵到:
“一個一個的,都不會走門嗎?”
他回頭看了一眼科爾森,後者只穿着一條四角褲,正站在鏡子前看着新生的他。
得到超凡之軀的科爾森的身體比之前更勻稱,胸口和腹部甚至都有了清晰的腹肌,他很幸運,在突變過程中,並沒有出現軀體異化的徵兆,比如頭髮變色等等情況。
科爾森伸出手,撫摸着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睛和加特勒一樣,變成了黃色的貓瞳,在光線的變化裡,他的瞳孔也隨之變化。
“我的眼睛...”
科爾森低聲說:
“這就是突變帶來的結果嗎?”
“那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問題。”
梅林在科爾森身後說到:
“相比你失去的,你得到的更多。”
科爾森回過頭,就看到梅林將一樣東西扔了過來,他接在手中,發現那是一個黑色的,圓框的眼鏡。他將這眼鏡戴在臉上,然後回頭看着鏡子,他的眼睛在那眼鏡的改變下又恢復了人類的瞳孔樣子。
“這就是你以後的僞裝物品,記得時刻都不要摘下它。”
梅林對科爾森說:
“還有狼之顱,這東西是我這幾天製作的,先給你使用。在你不熟悉獵魔人的戰鬥方式之前,這東西能讓你從遇到那些棘手的異類手裡逃脫。”
“你還需要兩把劍...嗯,也許一把也行,一把混合了銀劍的破邪和剛劍的鋒銳的長劍,這個我就不幫你了,你自己想辦法去搞。”
“你需要一個自己的鍊金實驗室,用來學習獵魔人的鍊金術,學會自己配置藥劑和藥水,以及自己製作劍油和魔法炸彈。”
梅林叮囑到:
“最後,你需要一副昆特牌。”
“一副...牌?”
科爾森能理解之前的幾個條件,他和艾爾莎顧問的關係不錯,他知道獵魔人有自己的一套戰鬥方式,但一副牌...
“這也是成爲一個獵魔人所必須的嗎?”
他問到。
“當然”
梅林一本正經的說:
“昆特牌不僅僅是娛樂,還是獵魔人一千多年傳承的精髓之一,通過這種遊戲,你能更好的理解獵魔人的歷史和那些重要異類的知識,最重要的是,打好昆特,能讓你和其他獵魔人相處的更好...這東西相當於一個身份標識,有了它,你就真正進入了獵魔人封閉的圈子裡。”
“那,我該怎麼找到這副牌?”
科爾森接過梅林遞來的衣服,他問到:
“我需要去買嗎?”
“嗯。”
梅林點了點頭:
“準備好一些錢,在艾爾莎的小店裡買。血石家族是獵魔人傳古家族,他們有資格每年製作差不多10套新的卡牌用於流通,但只限於普通牌,想要更稀有的...你就只能慢慢尋找了。但願你打牌的技術不錯,否則,你會破產的。”
“穿好衣服就跟我來。”
梅林嚴肅的對科爾森說:
“你的獵魔人戰鬥訓練由我負責,另外,別聽加特勒胡說,熊學派什麼的都是異端!狼學派纔是獵魔人真正的正統!”
“是嗎?”
科爾森一邊穿襯衣,一邊如萌新一樣問到:
“那狼學派的發展一定很繁榮吧?梅林長官,我們還有多少同伴?”
“呃...”
梅林的臉色在這一刻有些尷尬,他咳嗽了一聲,強行轉換了話題,他說:
“這些對你而言還太遠了,菜鳥。”
“先做好自己的訓練吧。”
科爾森的新人訓練額外嚴格,最少比當初加特勒的訓練嚴格多了。
他手持一把木劍,從上午時分一直被梅林虐到下午3點鐘,全身都青一塊紅一塊,不過好在獵魔人的超凡之軀的自愈力遠超常人,再加上有療傷的藥劑,讓科爾森不至於在連續的打擊下被直接打暈過去。
然後是初級的獵魔人藥劑辨識,那些花花綠綠,多達幾十種藥劑組合讓科爾森有些頭暈目眩,每一種藥劑都有各自的效果,而且藥劑都有毒性,只能合理搭配才能讓獵魔人爆發出最強大的戰鬥力。
不過超凡之軀附加的思維提升和超級感官,讓科爾森只要稍加練習,就能記住這些繁瑣但重要的知識。
在下午時分,在梅林準備晚餐的時候,科爾森的訓練終於結束了。
“長官,那我就先走了。”
在廚房幫梅林切好了菜的科爾森看了看時間,他小心翼翼的問到:
“我明天再來?”
“不,明天直接去S.D.O.L.D.的訓練場。”
梅林說:
“我已經把吉米特工的檔案調出來了,他會作爲你的副手和你一起前往費城那邊,距離你返回費城還有大概4天的時間,所以我們要抓緊訓練,最少在你離開之前,我得確保你學會最初級的劍舞...還有你的佩劍,這事很重要,別忘了。”
“還有桌子上的U盤,帶回去複印一副,裡面有大部分異類的資料書,是必須掌握的基礎。”
“哦,我知道了。”
科爾森有些難受的摸了摸痠痛的手臂,他將梅林房子桌子上的銀色U盤裝在口袋裡,然後推開門,伸手喚來了一輛出租車。
幾分鐘之後,被刺耳的音樂聲弄得很頭疼的科爾森扭頭看向窗外,在獵魔人的視界中,在傍晚之下的街道上,科爾森不在需要通靈墨鏡的幫助,他也能分辨出那些隱藏在人羣中的異類。
他揉着腦袋,大概是突變的過程留下了一些還尚未消除的後遺症,在科爾森眼前,總會出現一些幻覺。
那是年輕時的他,和另一個年輕人一起相處過的時光。
斷斷續續的,並不連貫,也並不清晰,科爾森甚至分辨不出那個年輕人的幻象的臉。
他只知道,那肯定是和他很親密的人,也許就是他父親讓他尋找的人。
“拯救者...”
科爾森使勁的捏着額角,他說:
“你,到底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