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眼神古怪的看着眼前這個白衣神奇女俠。
從後者的武器樣式和戰鬥方式裡他猜到這傢伙應該和新神族有關,畢竟能把那個獨一無二的天啓母盒科技玩的這麼溜需要的可不只是長時間的練習,這種針對新神族開發出的科技也只有他們自己才能完美駕馭。
鋼骨和老爺手中也有母盒,但他們開個傳送都費勁巴拉的,那像是眼前這紅髮藍眼妹子一樣能把短距無CD傳送當戰術用?
但事實證明人家來頭大着呢。
光是一句“我丈夫的父親是達克賽德”就足夠震驚梅森一百年了,這也讓聯想能力一向豐富的總隊長立刻意識到眼前這位女俠的故鄉中的某些背景也發生了極大的偏轉。
就和吸血鬼蝙蝠俠柯克以及他們這個三巨頭小隊還未曾露面那位氪星超人一樣。
“我開始對你的故事感興趣了。”
梅森抓着真言套索,在手中物品閃爍的微光中,他對眼前被捆住身體的白衣女俠說:
“我現在帶你去見你的隊友,或許路上你可以告訴我你的來歷?”
“我沒興趣對一個陌生人講述自己的過去。”
白衣女俠當即選擇了拒絕。
那是她塵封在心中最久遠且不願意碰觸的回憶,就算要傾訴也只能對那些自己親近的人,而不是一個把自己綁成羞恥樣子的奇怪傢伙。
喂!
別以爲我來自新神族就不知道這套綁法是在幹什麼!我也有系統性學習過地球的傳統文化的!
而面對白衣女俠的拒絕,梅森聳了聳肩,示意凱文將她從地面擡起來,又將真言套索拉緊讓這位貝卡女士發出一聲慘叫。
“雖然用的是疑問句式,但我可不是在請求你,你們這些新神族在這方面還真是遲鈍,大概是因爲天生強大所以少有落入需要動腦子才能活命的地步?”
梅森哼了一聲,身旁的凱文得意的扭動身體變成了善良滅霸的樣子,以強悍的肌肉將貝卡單手提起,就像是提小隻因子一樣。
“別掙扎了,你心中有一團黑暗的回憶在干擾你的情緒和人格,就像是個心靈層面的壞疽,讓你無法在意志上建立任何長期穩定的防線。”
總隊長一邊向吸血鬼蝙蝠俠被看管的位置前進,一邊拉長聲音說:
“所以如果我要做一個針對你的反應戰術,從心靈干擾方面入手是我的最佳選擇,我已經發現了你的弱點,而你幾乎沒有很好的掩蓋它。
這是個致命失誤,也是你比其他神奇女俠更弱的地方,即便是瘋瘋癲癲的戰爭女王在這方面也要比你優秀的多。
更別提我那裡雖然各項中庸但均衡發展沒有短板的戴安娜,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你這個特化過的神奇女俠現在在我看來是她們之中最弱的了。
所以,說吧,說出那些你在心中一直在逃避的東西,你要知道,戰勝恐懼的唯一辦法就是面對它.”
“閉閉嘴!”
忍受着真言套索在意志層面的壓迫與折磨的白衣女俠咬着牙呵斥了一聲,梅森瞥了她一眼,順手將手中的真言套索的尾端結成一個古怪的繩結。
就像是個開關,讓這金色套索上的某些隱藏的銘文被激活,不但讓約束的效果成倍提升使白衣女俠的身體蜷成一團,更讓心靈層面的逼供威力快速增強。
一個不恰當的比喻,在開啓“隱藏模式”之前是小錘四十四十的敲擊心海,現在就是大錘八十八十的喚醒沉睡的心靈。
正版的套索是沒這個效果的,但在經梅森家族改進過製作藍圖之後效果自然不同。
這是來自超級工匠的技巧帶來的質變。
“說吧。”
梅森溫聲勸說道:
“我遭遇的敵人也不少了,各式各樣的人我都見過,我能確定你不是個堅定的人就別咬着牙裝硬漢。
我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我手裡這根繩子還能激活‘過載模式’,以消耗自身破損度爲代價可以讓壓迫與約束提升好幾倍。
你或許覺得你咬牙頂過去就好了,但我還有個好消息。”
總隊長拉開行囊,在貝卡女士絕望的注視中隨手抓出了一把最少六根同樣規格的真言套索,他還從其中拿出一根黑金色的“隱藏款”在白衣女俠眼前晃了晃,解釋到:
“這個東西叫‘屈服套索’,來自戰爭女王的圖紙饋贈,它和真言套索的效果是反着來的,一旦你帶上它就會失去自我。
以你目前表現出的意志力,基本可以保證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所以,達叔的兒媳婦,你也不想讓自己淪落到那個不體面的處境吧?
還是說,你想試一試憑空多出一個‘主人’的感覺?”
“夠了!”
貝卡女士再也聽不下去了。
她意識到在眼前這個年輕人面前自己沒有頑抗的資本,眼看着梅森拿起她的黑色天啓佩劍在手心把玩解析,她深吸了一口氣,以一種生無可戀的語氣說道:
“我是新創始星的公主,那裡的統治者天父是我的祖父,我們和天啓星自‘大分裂’以來就維持着長久的戰爭與對抗。
但我的祖父和達克賽德都在某一段時間中先後感應到了宇宙之源發生的變化,他們意識到如此內耗的戰爭不能再繼續下去,便以同一個父親的血脈爲由打算終止戰爭,聯手對抗宇宙層面的變化。
他們本想要交換彼此的孩子,但我已經是天父最年幼的子嗣卻也已成年,再進行這種質子的交換顯然不再合適。
於是他們便舉行了一場聯姻。
我以及達克賽德的孩子奧利安,也就是我那可憐的丈夫。
我並未拒絕這個安排,不是因爲我少女懷春,更不是因爲我對祖父言聽計從,只是因爲當時還很幼稚的我希望看到和平的降臨並願意爲此付出犧牲。
即便犧牲者是我自己,即便那更像是一場獻祭。”
說到這裡,貝卡女士明顯陷入了某種觸摸過往痛苦回憶帶來的心理創傷狀態中。
她可以輕鬆打死一頭霸王龍的身體在顫抖着,似乎是觸摸過去讓她感覺到無比的恐懼和折磨,其眼神也變的空洞,這代表着她的故事將迎來一個慘痛的轉折。
梅森耐心等待着並未催促,在數秒之後,在他們靠近被兩個小可愛防守的小巷時,貝卡終於再次開口,以沙啞的聲音說: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我在雙方的會面中和奧利安第一次相見,我本以爲我會見到一個和達克賽德一樣蠻橫狂暴的野蠻男人,但他卻超乎想象的紳士且英俊。
我又以爲那只是一種僞裝。
畢竟我從小接受的教育裡關於天啓星人的描述無一不和野蠻、毀滅與黑暗掛鉤。
但事實證明我錯了。
奧利安並沒有僞裝自己,他和我一樣都屬於各自族羣中的‘異類’,在婚禮前的一夜他打破了神聖的規則跑來與我私會。
他帶我去了那地獄一樣的天啓星中最美麗的水晶森林,並在那裡對我說出他的歉意。
他還以爲我是被迫的。
他甚至提前爲我準備了禮物,打聽到我的喜好並尋找工匠爲我鑄造了一把劍以取代軟弱的戒指來作爲求婚的禮物。
他雖然是達克賽德的孩子,雖然誕生於黑暗,但他要比我那些包藏禍心的兄長叔父們更溫柔。
我淪陷了。”
貝卡低下頭,不再掙扎,哪怕回憶過去那些混雜在痛苦中的美好讓她淚流滿面。
她斷斷續續的說:
“我知道自己遇到了這一生能找到的最好的伴侶,我與他一起約定會竭盡全力來推動兩個世界的和解,哪怕那時候我已經知道了祖父的計劃。
根本沒有什麼和平!
這只是一場籌謀卑劣暗殺的把戲,而我就是新創始星拋出的誘餌,在我們的傳統裡,神聖的婚禮上是不能攜帶任何武器的,但我的族人已經暗中做了準備。
我沒有將這一切告訴給奧利安,我不能告訴他我們在準備殺死他的父親,在族人和愛情面前我難以抉擇,只能祈求祖父放過我的丈夫。
他答應了。
然後他食言了。
就在婚禮進行到最後時刻,所有人都在鼓掌並在期待即將到來的和平的那一刻,他對自己的兄弟達克賽德發起了偷襲。
鮮血和死亡一瞬間籠罩在了我的婚禮上,那本該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卻成爲了我的夢魘。
我拉着奧利安竭盡全力的跑,想要讓他離開這是非之地,但如我對我的族人抱有責任,他也有他的堅持,哪怕明知死路一條他還是回去了。
然後,他死在了我的懷裡,死在了他本該稱呼爲父親的人手中。
哪怕在臨死前,我還能從他眼中看到對和平的期待以及對現實的驚愕,一個正直的人死了,一個理想主義者死了。
是我害死了他們。
щшш☢тTk Λn☢c○
是他剛剛愛上的妻子殺死了他.你滿意了嗎?”
淚流滿面的白衣女俠仰起頭,以一種空虛且死寂的眼神盯着梅森,她面無表情的問到:
“戳開我心中傷口,看我血流滿地讓你感覺到開心了嗎?”
“並沒有。”
梅森聳了聳肩,在客串“獄卒”的戲精軟泥怪抹眼淚中,他輕聲說:
“我只是感覺到了遺憾,想要做改變的先行者死於卑劣的權謀之中永遠不是一件會讓人感覺到快樂的事。
不過我很好奇,你就這麼放過了他們?
你選擇了逃走而不是反抗?”
“難道你還在期待我手刃自己的親人和祖父嗎?”
貝卡冷笑道:
“而且我什麼都不用做,沒有了天啓星的資源配合,光靠我的祖父根本無法對抗宇宙之源的變化。
我們雖然居住在第四維度,不受衝擊的影響,但隨着衝擊加快引發的宇宙之心的強烈震顫卻會比襲擊物質世界更早的影響到我們的維度。
我的祖父以爲殺死了他的兄弟就能讓兩個國度重新合二爲一,但他忽略了天啓星的統治是建立在強權與服從的基礎上。
由一個暴君統帥世界已是天啓星的傳統。
甚至超越了傳統。
他的那一套對天啓星的人民根本無用,除非他讓自己成爲一個暴君,但那意味着他又會失去族人的支持,因而我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冷眼旁觀。
命運自會給出懲戒,而在死亡的盡頭也終有審判落下。
現在
呵呵,現在他們或許都將成爲黑暗星海中的星塵,我對此不做評價。”
“這可不像是一個神奇女俠可以說出的話。”
梅森皺着眉頭吐槽道:
“你現在難道不應該想着怎麼幫助自己的族人躲過那滅世的危機嗎?畢竟你的悲劇又不是他們造成的。
即便天父有錯他一個人去死就好了,人民總是無辜的。”
對此,貝卡選擇了沉默以對。
看得出來,這個白衣女俠雖然在其他領域和神奇女俠們截然不同,但在嘴硬心軟這一方面又確實繼承了神奇女俠這個稱號的絕對特徵。
說得好聽叫善良,說的不好聽就是非戰鬥狀態下總有點優柔寡斷,當然這不是什麼弱點,因爲進入戰鬥狀態的神奇女俠絕對稱得上殺戮機器。
“啪”
被真言套索捆住的貝卡女士被丟進了小巷中,正好和被挾持的吸血鬼蝙蝠俠待在一起,這兩位隊友的關係談不上多麼好,但這會兩人相視無言,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尷尬。
“就差一個超人了。”
梅森摩挲着下巴,對身旁的拄着棒球棍帶着心靈干涉器讓那個小雷達在自己腦門上轉來轉去的小可愛哈莉說:
“我已經開始期待這位超人那錯位且精彩的人生了,我要把這個故事記錄下來帶回去說給大超,老爺還有佐德他們聽。
他們絕對會和我一樣大呼精彩的。”
“咔”
他手心裡發出一聲奇特的脆響,在貝卡驚愕的注視中,自己使用了十多年,堅不可摧的天啓戰劍就那麼在梅森手中被拆卸開。
當然不是拆卸劍刃而是劍柄上的那個裝有異形母盒的寶石型結構。
“非常精巧且具備創造性,看來天啓星的新神們對於母盒的深入研究已經進入了新的階段,這絕對會讓我對此的理解和學習大有裨益。”
總隊長將那個寶石狀的特殊母盒放在眼前打量,幾秒鐘的時間就讓他得到了這玩意的製作圖紙,高超的工程學技巧讓他可以毫不費力的製作出它。
但對於梅森這麼牛逼的工匠來說,單純的製作已經滿足不了他在這方面的精益求精。
他打算改進它,來給自己那套什麼都好就是沒辦法飛以及快速移動的宇宙之主動力甲進行最後一次升級,又或者給自己的所有武器和裝備上都加上這個可愛的玩意。
一個大體的升級藍圖已在心中完成勾勒。
但很快,梅森就從這個異形母盒的信息收集裝置中找到了一些獨特的信息數據,他皺着眉頭將解碼器接入其中,在經過四次語言解碼轉換之後,其內部的信息終於被破譯。
那是一個屬於征服者十二序列的任務清單,直接來自於仲裁庭,下發人是死鬼老A,這是七天前下達的一個特殊任務。
要求第十二序列在希望城中的駐守者們排查一些特殊區域來找到活躍的本地反抗軍。
老A甚至貼心的給十二序列標註出了三個可疑地點。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總隊長眨了眨眼睛,他將那寶石狀的母盒在手中彈了彈,扭頭在哈莉額頭上吻了吻,說:
“我們該出發了,小可愛們,讓我們去會一會本地的反抗軍吧,我希望能從他們那裡拿到一些對我們的行動有幫助的情報。
而我確信,我能如願以償。”
“這兩個傢伙呢?”
哈莉對這場下水道大冒險並不抗拒,她指着眼前的兩個囚徒問了句,梅森聳了聳肩,說:
“當然是帶上,總不能就這麼放他們離開吧?正主這不還沒來嗎?釣魚釣到一半就放棄,我豈不成了空軍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