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在海岸邊的沙灘上,梅森調動水體塑造出一個又一個的梅森家族成員,隨後又在他們的抱怨中丟出一個又一個的水晶核心讓這些傢伙重新完成獨立。
他吐槽道:
“不讓你們來,你們非要來,現在又抱怨被我拖進了危險之地,你說你們一個個別不彆扭啊?”
“閉嘴吧,你這不識好人心的混蛋。”
工程師一邊調整自己的“個性化”設置,一邊沒好氣的回懟到:
“哥們這不是擔心你纔來嗎?雖然大家現在已經分家了,但主體和分身之間的聯繫可還在呢,你要是莫名其妙掛在這,大傢伙跑的再遠又有什麼用?
再說了,就你這弱雞戰鬥力要是每個人看着指不定出什麼大事呢。”
“說得對呀。”
鍊金師湊過來說:
“別的都不說了,光你喝下百萬恆星藥水產生的後遺症都足夠嚇人,要是沒有我們壓場子,你遲早要被達克賽德囫圇着吃了。”
“他就是這副誰也不信的吊樣子,蝙蝠俠把他教壞了!明明之前多好的一個年輕人啊。”
“對的對的,大家都習慣了。”
梅森家族的成員們聚在一起瘋狂吐槽梅森,等到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說完之後,梅森才推了推自己腦袋上的帽子,幽幽的說:
“你們大概忘記了一件事,帽子已經從墨菲斯托那裡學會了驅逐達克賽德·梅森的魔法,雖然不能一次性完全祛除,但他想要影響我也沒那麼容易。
不過你們說的對,我不能對你們這羣混蛋這麼苛刻。
現在來都來了,大家商量一下行動方案吧。”
“還需要什麼方案啊?”
鍛造師活動着手指,大聲說:
“梅森家族到此就是爲了懲戒而來,這顆星球上到處都是必須被懲罰的惡棍,抓住一個打得半死然後再找下一個。
只要我們找的夠快,遲早能在杜姆反應過來前揪出那個混蛋讓他血債血償!要不直接來一箇中子滅殺?
把整個世界揚了自然也就沒什麼麻煩啦。”
“你這也太莽啦。”
這個提議別說是梅森了,其他梅森們也看不過眼,在連番吐槽中就讓最莽的鍛造師遭受了排擠,隨後珠寶匠推了推自己的單片眼鏡,說:
“我覺得我們還是要隱秘行動,在現在老A和墨菲斯托都已經掛掉的情況下,首惡也就只剩下杜姆一人,其他都是些提不上臺面的小魚小蝦。
我們不必因爲他們而暴露自己。
我的想法是,先藏起來專注於尋找杜姆所在的鬥界,等到我們確認地方之後再來個雷霆突襲,神兵天降。
一把將杜姆幹殘,把首惡收拾之後再去找那些小蝦米的麻煩。”
“嗯,這個想法好。”
珠寶匠的計劃得到了梅森們的一致認可,不過在他說完之後,患有社恐這會用獵人面罩遮住臉的採集者也伸出手,結結巴巴的說:
“不只.是杜姆!第十序列的哈爾西博士說過理事會裡有些危險的東西.我們還得關注那一方面這個世界裡,肯定有古怪!
理事會的大本營.不會簡單的。”
“對,採集者的擔憂也是正確的。”
裁縫師將自己的全套針線和製作工具系在腰間,他眯起眼睛說:
“應該充分利用我們的優勢,梅森去尋找鬥界,剩下的大家融入此界水流之中打探其他消息,我們有十個人,全部聚在一起太浪費了,而且目標太大很容易被發現。”
“我可以製作讓我們氣息消失的藥水。”
鍊金師抓住赫奇帕奇的金盃打算現場製藥,梅森並沒有阻攔這個過程,他把其他梅森們的想法彙總在一起,在思索了片刻之後開口說道:
“那就按照你們的建議來,大家兵分兩路分別尋找有價值的東西。老J說杜姆的行蹤要比老A更隱秘,想要在短時間內於這個大本營裡找到他估計沒那麼容易,我們得耐心一點。
不過我現在擔心的是他們一直在推進的‘終末之星’計劃。
我有種預感,我們和杜姆最後的決戰必然會在那裡發生,我們是來敲碎它的,這也是目標之一,這樣!
你們先走,我得先去一個地方。”
梅森站起身看了一眼海岸不遠處的小城市,他對正赤着腳在沙灘上走來走去還在拍美美照片的哈莉和奎茵呼喚了一聲,讓她們帶着狗子過來。
“你要去哪?”
鍊金師抽空問了句。
梅森舒了口氣,回答到:
“老A死了,我得去祭奠一下。”
“嘁,說的那麼好聽。”
銘文師小聲說:
“其實是去確認他到底是不是詐死,對吧?”
“算是吧,但畢竟也是同事一場,該有的儀程不能少否則會被說是不禮貌。”
梅森指了指自己的心臟,對其他梅森們說:
“遇到危險情況你們知道該怎麼和我聯繫,都小心點,你們的元素之體可不是萬能的。這算是梅森家族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集體行動,諸位,表現的像樣點,OK?”
——
“嗡”
巨大的時空擾動在光芒乍現中被快速撫平,一艘深黑色的怪異鉅艦悄無聲息的從另一個位面進入了目標區域。
其上有意義不明的銘文留於艦身,那是鐵血種羣的文字代表着這艘龐大座艦在種羣中的番號以及它所隸屬的組織。
征服者第八序列!
這是一個功勳卓著的組織,一支悍勇無比的軍團,一個爲榮耀和獵殺而存在的集體。
雖然序號在第八位,但鐵血戰士們在征服者體系中可不是新手,這個崇尚武力的文明是在希望理事會的“大擴張時期”加入這個體系的,而從它們加入的時候開始,它們就被分配執行在各個位面之間的追獵任務。
沒錯,是追獵任務而不是戰爭任務。
鐵血戰士們的戰鬥風格也不是很適合大規模的集羣作戰,它們更擅長小股部隊或者單人的精準獵殺。
正因爲這種特質,讓第八序列成爲理事會手中最致命的一支箭,那些登上了理事會懸賞名單的組織或者個人都會遭遇到它們無情的獵殺。
對於鐵血戰士們而言,這樣的獵殺不只是任務,工作或者職責,那更是和它們所在的文明吻合的一種最完美的生活方式。
理事會能得以消弭威脅,而獵手們也能在對強敵的狩獵中收穫寶貴的經驗和榮耀的戰利品。
因此,在目前理事會的事業遭受重挫,且很多下屬機構都隱隱離心離德,打算靜待局勢變化並暗中保存實力的情況下,第八序列對於理事會的各種指令依然照做不誤。
僅從行動層面而言,它們完全就是理事會麾下最忠誠的軍事力量。
儘管鐵血戰士們並不認爲自己是理事會的惡犬。
“咕嚕!(報告長老!我們距離叛變的第一序列星港基地只剩下五分鐘的路程,根據情報,那裡盤踞着一支非常頑固的叛軍。
他們的首領是原第一序列高階指揮官逐帥,目前正在以那基地爲中心,策反周圍數個位面的地下反抗軍並傳播他們的理念。)”
一名高大的鐵血戰士大步走入這巨大飛船的指揮艙中,向一名端坐在由鋼鐵和各種戰利品顱骨製作的指揮椅上的鐵血長老彙報着情況。
後者點了點頭,咕噥了幾句分配下作戰任務,傳令兵很快轉身離開去動員這艘母艦上的所有戰士們準備加入獵殺。
這艘鐵血飛船是眼前這位長老的“領地”,也是它獨特身份的象徵。
作爲一名長老,它肩負着比一般戰士更重要的指揮職能,雖然擁有比一般鐵血更強大悍勇的力量與更冷酷的狩獵智慧,但它輕易不會踏出自己的戰艦。
它是指揮官,必須着眼全局。
但眼下,本該理智的鐵血長老卻在眼中流露出一抹抹複雜的情緒,因爲它已經從自己的渠道得到了一個很糟糕的消息。
它們的女皇,最強大的鐵血女戰士的蹤跡被發現了。
她並沒有死在上一次對烏托邦的戰爭行動中,並沒有能在榮耀中獲取勝利反而墮落成了一名可悲的“壞血”。
那是鐵血們對於種羣的墮落者們的蔑稱。
以往有壞血出現時總會由距離最近的長老們負責清理門戶,但這一次的情況顯然不太一樣,這還是自鐵血戰士的文明誕生以來,在漫長的時光中第一次有女皇墮落的情況。
這個消息已經驚動了母星上的遠古鐵血長老們,據說它們派出了禁衛和仲裁者前去獵殺墮落的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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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這個消息讓鐵血長老心神不寧。
鐵血戰士的文明簡單又粗獷,女皇之位並不靠世襲或者血脈而是靠戰鬥力和天賦,能成爲女皇的絕對是所有鐵血戰士裡的最強者,而墮落成壞血就意味着她放棄了一切榮耀與準則,這會讓她變的更加致命且危險。
這種事態一個處理不好就會演變成整個族羣的災難,更遑論這位已經被同族追殺的女皇還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幾名女皇之一。
正是在她的帶領下,鐵血種羣才能藉着希望理事會的東風將自己的狩獵區擴展到整個平行世界體系中,這大大加強了種羣的力量繁衍,讓鐵血戰士們成爲了末日時代裡罕見的沒有衰落反而因爲紛爭不斷強大的特殊文明。
在咕嚕當女皇的時候多麼優秀,在她墮落之後就會有多麼棘手。
這艘座艦的長老本就是咕嚕的心腹之一,它絕對忠誠於女皇的威嚴,而眼下這種事態讓它在猶豫是不是要在這場獵殺行動結束之後,親自返回母星一趟。
它倒是不敢違背遠古鐵血長老們的決策和判斷,但它覺得這其中或許可能有一些誤會.
女皇怎麼可能叛變呢?
雖然她也有喜歡馴養異形這樣糟糕的難登大雅之堂的愛好,但在長老心中,女皇絕對是個強大且傑出領袖。
“嗯?”
座艦的突然震動將長老從沉思中驚醒,它立刻意識到發生了問題。
它的座艦是希望理事會在鐵血戰士的科技基礎上改進過的,像是類似的震動絕不可能在行駛過程中發生,這就意味着座艦很可能被入侵!
長老的獵殺本能立刻上線,它從自己猙獰的座椅上起身,通過一個特殊的戰甲穿戴裝置讓自己飛快的披上重甲又拔出了自己還是個菜鳥的時候就一直在使用的獵殺戰戟,完成全副武裝後長老悄然進入光學隱匿,以最致命的獵殺姿態朝着混亂髮生地趕了過去。
此時這艘鐵血戰艦已經被迫停在了距離第一序列叛變基地並不遠的星海中,除了被逐帥將軍恐怖的念動力阻擋之外,還因爲一支敵方突擊隊在完全沒有激活入侵信號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滲透到了座艦之中。
在他們被巡邏的老鳥精銳們發現的時候,這些混蛋已經破壞了座艦的推進系統。
是變種人!
從他們那黑白相間且撕毀了理事會作戰部隊標誌的戰衣打扮就能看出來,正是鐵血們此次行動的目標。
這些傢伙居然反向發動了入侵?
來得好啊!
整艘座艦裡數以千計的菜鳥和老鳥們並沒有驚慌失措,相反,它們以極大的作戰熱情飛快的加入了戰鬥。
但剛一接戰這些鐵血戰士們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眼前這些傢伙的戰鬥力明顯要比第一序列的普通士兵更強且更有組織和紀律性,完全不像是它們熟悉的克隆人們,倒更像是一支身懷異能的軍隊。
“儘可能擒獲它們!小心這些傢伙在戰敗後的自爆。”
揹着烏魯金戰刀的指揮官靈蝶對自己的K戰警發出指令,雖然並非直接來源於梅森大人的命令,但因爲這事和同胞有關,所以在咕嚕發出作戰邀請之後,靈蝶毫無猶豫便帶着K戰警們前來反擊這些征服者的戰爭。
不過他們一上船,本該帶路的咕嚕就不見了蹤影。
指揮官也不以爲意。
這些鐵血戰士們都是獨狼,如非必要,它們不喜歡和其他人並肩作戰。
靈蝶的指揮很快給她帶來了麻煩,隱藏起來的鐵血長老經驗老到且精準的捕捉到了自己的目標,在K戰警向着鐵血座艦內部前進時,突然被激活的隔離程序瞬間就將靈蝶和自己的護衛者分離開,她反應極快拔出戰刀和眼前隱匿偷襲的長老來了一次短兵相接。
但靈蝶的力量和戰鬥經驗明顯不是長老的對手,幾秒的對抗就讓她手中的武器都被挑飛,眼看着那兇狠的重甲武士就要將狩獵戰戟刺穿過來,靈蝶便打算動用異能,不過還沒等她激活力量,一個纖細的身影就驟然出現。
精準狠辣的一腳踹在了鐵血長老的肩炮上,讓靈蝶躲過一擊,與此同時另一個巨大且野蠻的身影也從隱匿中跳出,正面猛擊將長老手中的狩獵戰戟打成了一個扭曲的U字形,後者明顯在力量層面被完全壓制,但也不慫。
它一邊後退一邊彈出了腕刀,長老從眼前這個披着鐵血戰甲但卻長着異形尾巴的怪物身上嗅到了可怕的危險氣息,這絕對是它漫長一生中遇到的最可怕的生物之一。
不過這也再度激活了長老的狩獵狂熱,它打量着對手在幾次挪移之後便主動上前攻擊打算摸一摸這怪物的底。
然而它剛跳出來就被神出鬼沒的纖細身影再度偷襲,鑲嵌着異形頭骨的熱熔戰刀揮起,乾脆利落的挑飛了長老的腕甲,又在近身搏鬥讓人眼花繚亂的對抗裡將它輕鬆的壓制並打翻在地。
“唰”
纏繞幽藍色電弧的腕刀如袖劍一樣彈出,抵在了長老的脖子上,又在下一刻挑飛了它的面甲,露出了這老年鐵血滿是傷痕但絕不屈服的臉。
它想要激活自爆裝置卻被身前的黑甲戰士用一樣東西壓住。
“咕嚕!(放下武器!)”
熟悉的呵斥讓長老如遭雷擊,隨後在眼前黑色面甲彈開中露出了咕嚕那張在鐵血戰士看來頗爲性感的臉。
但下一瞬,兩個鐵血戰士的眼神同時變得古怪起來。
因爲咕嚕用來壓制眼前這位鐵血長老的東西既不是鑲嵌着顱骨的熱熔戰刀,也不是危險致命的腕刀,而是一個專門用來逗小嬰兒的彩虹角馬玩具。
該死!
咕嚕眼神一跳,自己今天跑出來的時候肯定是帶錯揹包了!錯把小瑪德琳的嬰兒揹包當成自己的戰鬥揹包拿出來了。
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艾瑪找奶瓶給小瑪德琳餵奶的時候會不會抓出一把危險的高能粒子突擊槍啊?
見鬼!
咕嚕面無表情的將拿錯的東西塞回裝滿了各種嬰兒用品的揹包裡,厚着臉皮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然後看着自己以前的心腹,她低聲說:
“咕嚕(我無意解釋我的墮落,但我要求你爲族人的性命與未來想一想,長老,理事會的破船要沉了。
但我幸運的跳上了另一艘船。
我現在要拉你們上岸,就像是當年我帶領你們加入理事會一樣,我們現在該重新選擇陣營了。)”
“咕嚕!(遠古長老會已對你發出了通緝,仲裁者和禁衛已經出發。)”
鐵血長老也從之前那無厘頭的尷尬中清醒,它非常痛苦的看着咕嚕額頭上那代表墮落者的血印,又啞聲說:
“咕嚕(趕緊走!
它們會定位到你,它們就是爲了殺死你而來,長老會沒有給你申辯的機會,雖然你已墮落,但這也不符合傳統。)”
“咕嚕.(那只是我想讓它們發現罷了,讓那些傢伙在星海里遊蕩追獵吧,我會帶着你們回到母星去!)”
咕嚕不屑的甩動自己黑色的神經束髮辮,她朝着眼前對她發出示警的長老伸出手,說:
“咕嚕。(我需要徵用你的飛船和你的氏族,我們當年離開是爲了生存,現在迴歸也是爲了生存。
遠古長老們並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但我已親眼所見奇蹟。
種羣再次走到了十字路口,我們得一起把它拉回正確的方向,我需要你的幫助,長老,如果你還信任我的話。
呃.還有,我可能需要借用一下你的私人武器收藏.剛纔的事不許說出去!那只是個讓人尷尬的意外。)”
“咕嚕.(我懂,我也有自己的血脈,這種事很正常,咕嚕,我只是很好奇你什麼時候有了孩子.)”
“咕嚕!(閉嘴!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