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該喊什麼，你懂的！
昏暗的地牢裡幾乎沒有一絲光亮，唯有最遠處一盞令人昏昏欲睡的黃燈偶爾閃爍，讓布魯斯*韋恩知道自己依然活着，而不是在一個漫無邊際的黑暗世界裡沉睡。
後腰不時傳來的刺痛感，讓布魯斯心中微微竊喜。
這代表他不是真的癱瘓，因爲真正的半身不遂，下身是完全沒有知覺的。
貝恩的下手絕對狠。
那一膝蓋，差點就把布魯斯的老腰給打折了。
布魯斯的現狀依然談不上好。
他失去了身爲蝙蝠俠的所有裝備，缺乏營養還讓他急需自我修復的身體無比虛弱。
就在這時，一連串腳步聲響起。
三個長得很別緻的人帶着十幾個持槍匪徒來了。
布魯斯瞥了他們一眼，就認出帶頭三個是貝恩的忠實手下【殭屍】、【小鳥】和【洞穴人】。
好不容易纔從黏糊滑膩的池底掙扎起來，身子靠在70度傾斜的池邊上，布魯斯大口大口呼吸着並不新鮮的空氣。
沒有多餘的言語，他們將布魯斯從改裝的牢籠裡拖了出來。
布魯斯唯一沒想到的是，血池一共有兩個，他逃出來的那個是小的。而整個屠宰場是一個更大的血池。
或許片刻前還有一些男人在反抗，此刻他們全部放棄了掙扎，就像一隻只待宰的羔羊。
這麼大的事，肯定連鋼鐵俠都被驚動。事實上出事第一天託尼*史塔克就趕回來了。只不過那個核聚變大寶貝，讓身爲鋼鐵俠的他都投鼠忌器。
一個人全身血液抽光的話，大概能有四升左右的血，也就三支1.25L的大可樂差不多的體量。
一個搞不好，死的不止是1200萬哥譚人，連隔壁的紐約也要跟着一起倒黴。
一個迅猛的過肩摔，一個持槍匪徒已被他反手丟到血池下面。而且因爲到處是被害者的慘叫和哀嚎，這個守衛被放倒，居然沒有第一時間被其他匪徒發覺。
不多時，他被帶到一個巨大的血池前方。
很顯然，貝恩正用這種囂張的方式轉移外人的注意力。
“天啊！連蝙蝠俠也要死在這嗎？”
前一剎那，他還像個垂死之人。
直到布魯斯一口氣放倒第五個匪徒時，纔有一個匪徒用AK掃出一梭子步槍子彈。
布魯斯大吼着：“貝恩！你到底想幹什麼？”
後一剎那，他化作一簇敏捷的血影，竟然環繞着滑膩的血池壁面，飛快地繞圈跑了起來。
“沒什麼，純粹是要把痛苦帶給這個虛僞自私的世界罷了。慢慢享受最後的時光吧，蝙蝠俠——布魯斯*韋恩先生！”貝恩霸氣地擺擺手，然後把這鬼地方交給他手下的匪徒，連三個親信都帶走了。
就算是小丑這樣的阿卡姆翹楚，也不曾用這麼兇殘的手法。
除非是很專業的審訊者，否則很少有誰把手銬的鋸齒深深卡在囚犯的手腕上，這給了布魯斯一個掙脫手銬的機會。
按理說，這樣的蝙蝠俠，應該死定了。
“富人就是世界之癌！每一個富人身上都有着原罪！他們應該全部被處死！對——包括鋼鐵俠！”貝恩炫耀似的揮舞着手中的遙控器。
耳邊全是匪徒與受害者的尖叫，布魯斯已經聽到拉槍栓的聲音，他再不上去，蕩在半空的他就是一個最悲催的活靶子。
這個巨大的地下空洞裡，無時無刻都回響着受害者的哀嚎與哭泣求饒的聲音。
“金主……爸爸！”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感覺自己這麼一掙扎，似乎下身有點感知了。他用力掩飾這一點，讓自己看起來還是那個被負手綁着，下身癱瘓的苦逼囚徒。
“我們沒救了。”
隨着儀式的進行，他明晰感覺到匪徒們的神經開始鬆懈。
一遍大口大口地喘了幾口粗氣，一邊打量周圍，布魯斯這才發現這是上一層的一個隱秘的小通道。
眼前一幕，讓布魯斯驚呆了。
就是這麼神奇！
也就一晃神的工夫，他已殺到了池邊上。
他們的屍體，被大量衣冠楚楚的奴隸帶走，直接丟下水道里排到大海。
他仔細看了一圈，忽然有點小慶幸，上面竟然沒有他那個可惡的私生子的名字。
布魯斯凝神看了下電視，那個私設的審判庭裡，懸掛着一個個被處決富人的名牌。
“乖！”
只可惜，在他擊倒第五個匪徒時出事了。
身在其中的布魯斯此刻沒有任何裝備，想飛都飛不了啊！
這時，布魯斯已如下山猛虎，撲了過去。
布魯斯掙脫了手銬不說，他還明晰感覺到，自己下身的感知在恢復。
“啊！”正好，又一個受害者被殺，他的慘叫吸引了大部分匪徒的注意力。
貝恩魁梧的身影出現在布魯斯的身後，他冷漠地嘲弄着曾經的哥譚守護者：“放心！你是這次獻祭的主菜，不會少了你的。”
蝙蝠俠不至於這麼離譜，可他把自己攻速和移動力拉滿的時候，那依然猛得不像人。
實際上，這種簡單粗暴的放血方式沒法放那麼多血出來，往往一半不到，就因爲人死掉、傷口凝固等問題，就放不動了。
“我爲什麼在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想我救你，你該喊什麼，你懂的！”安格的臉上滿是壞笑。
花了差不多兩分鐘，他才掙脫了手銬。
人類的極限是很玄乎的，李小龍可以一腳踢出1680磅，可以一秒鐘踢六腳。
就在布魯斯身體急墜而下的剎那，頭頂上不知從哪裡飛來了一條鐵鏈子，他本能地抄住了。
“噠噠噠！”密集的槍聲終於驚動了所有匪徒。
布魯斯還沒有反應，就被粗暴地推到血池下。
“轟隆隆！”
他們很小心，不光讓布魯斯負手被綁，除了手銬，還用類似牛筋的玩意捆住他的每一根手指。
這位大名鼎鼎的蝙蝠俠，一顆心正在往下沉。
“真是難看啊！蝙蝠俠！”貝恩將布魯斯的蝙蝠俠頭套也丟到池子裡。這一幕，讓周圍更多等待受刑的俘虜發出了絕望的哀嚎。
“咕咕！咳咳！”濃稠腥臭的血漿，沒差當場把布魯斯給淹死。
如同即將狩獵的獵豹，布魯斯看似放棄地閉上了眼睛，實則他半眯着眼睛，用餘光觀察着匪徒守衛的位置。
當然在看守他的囚犯看來，他跟其他垂死掙扎的囚徒沒有任何區別。
或許他可以就這樣英勇就義，但貝恩不跪，不把1200萬哥譚人拯救於水火之中，布魯斯怎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在沒有人注意到的血池下方，布魯斯利用血液帶來的潤滑，先是悄然掙脫了綁在手臂上的牛筋，隨即做了一個很痛苦的舉動——他竟然將自己的左拇指給掰得脫臼了。
這一幕看上去就很離譜！
太恐怖！
太殘忍了！
悲慘的是，往往在處理完屍體之後，這些曾經衣服光鮮的‘人上人’，也會被匪徒殺死，丟到血池邊上放血。
布魯斯猛地一躍而起。
好一個人間煉獄！
“混賬！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布魯斯幾乎出離憤怒了。
這個血型殿堂裡放着一臺電視，上面播放着貝恩去市政廳的【公開審判】，他又在處刑那些富人了。
一個匪徒拉動了機關，布魯斯和一衆匪徒腳下的地板轟然變形，變成一個直徑四十米的、跟地面完全垂直的大窟窿。
既然如此，他就要動手了。
就算在凡人領域，他的身體素質也是獨一檔的。
數百上千人像是被宰的雞鴨鵝，割開了脖子和大腿上的動脈，就丟到漏斗形的池邊放血。汩汩的鮮血噴涌出來，隨着傾斜的建築立面流淌，最終匯入場地中央那個直徑十米的大血池裡。
下一剎那，布魯斯感覺自己騰雲駕霧般飛了上去。
腦子裡想法千百個，千言萬語最終匯成了一句話：
儘管所有人都說蝙蝠俠只是個普通人，可別忘了，歷史上他可是在肉搏戰裡硬剛大超而不死的男人。
大地在顫動。
只不過，當他擡頭時卻愕然發現，拉着鏈子的竟然是一張他並不陌生的臉——安格的臉！
布魯斯腦子當場就一空：“爲什麼你會在這！？”
他默默告訴自己：布魯斯！你只有一次機會！
他一點都沒有焦躁，掰回了脫臼的手指，任由恐怖血池的‘血位’滿滿升高，浸泡到自己的脖子。
虎口脫身，驚魂未定，本來一切都朝着向好的方面發展。
只不過某人一句話，讓布魯斯瞬間拳頭又雙叒硬了。
“親愛的父親大人，本來我只想讓你叫我一聲【兒子】，既然你那麼上道，這聲【金主爸爸】我就勉爲其難地接受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