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宮的偏殿中,阿斯加德臨時的攝政洛基正在處理每天的政務,衆神之王奧丁自稱爲九大王國的保護者和統帥者,實際上他也確實配的上這個位置,除了情況特殊的地球之外,就連最桀驁不馴的霜巨人們,在數千年前燦烈的一戰之後,也不得不承認阿斯加德對於九大王國的統治。
這可不是九個國家,這是九個星球,實際上,如果不是阿斯加德人精力旺盛,恐怕奧丁早就被來自九個星球的瑣事煩死了,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現在這個每天最少得花8個小時處理的政務,全壓在洛基身上了。
坦白說,這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亞爾夫海姆再次出現了類似黑霧的災難,請求阿斯加德派出淨化軍隊協助作戰...恩,那就派吧。”
洛基伸出手,在這請求上畫了個圈,但就在他拿起下一份請求的時候,一種難以忍受的可怕痛苦突然降臨在他的身體上,讓坐在王位上的洛基在下一刻就抱着身體從王座上滾了下來。
“啊啊啊!痛苦!這痛苦!啊!!”
他抱着身體發出了痛苦的尖叫,那種如同烈焰焚身一樣的感覺讓他的皮膚頃刻間就出現瞭如被火焰灼燒的傷痕。
女武神之王亞爾薇特的身影第一時間出現在偏殿,哪怕對洛基不屑一顧,但她依然履行着王座保護者的使命,她抱起洛基,背後雙翼拍打,一個閃身消失在了偏殿當中。
“我的孩子,你這是怎麼了?”
阿斯加德最強大的魔法師,天后弗莉嘉雙手舞動,一個接一個的治癒魔法施加在痛苦的洛基的身體上,以天后的魔法造詣,也足足過了5分鐘,才讓洛基全身灼燒的皮膚冷卻下來,而在完全承受了魔法分身遭受的所有痛苦之後,洛基也繼承了分身所遭遇到的一切以及記憶。
那足以徹底改變他人生軌跡的記憶。
魔法分身,這是個危險的法術,危險到就連至尊法師古一也很少使用,因爲分身最多隻能擁有本體三分之一的戰鬥力,而且一旦被敵人擒獲,就會變得相當麻煩,一般來說,分身與本體之間的記憶和思維是互通的,但阿斯加德距離地球實在是太遠,因此洛基給了那個分身自由活動的權限,結果就招來了這一場大禍。
但他是欺詐者...最出色的那種,在恢復了神智的瞬間,洛基的眼神變得陰沉,但下一刻,他就抓住了弗莉嘉的手臂,焦急的說:
“母后,我派了分身去米德加爾特保護索爾,但就在剛纔,我的分身被毀掉了,有一股邪惡的力量在接近索爾!我需要毀滅者的權限!去消滅那黑暗,索爾的安危危在旦夕!”
“什麼?”
天后的臉色劇變,她反手抓住洛基的手臂,厲聲問到:“你潛入了米德加爾特!你爲什麼要如此肆意妄爲!洛基,你也被索爾傳染了魯莽病嗎?”
“那不是古一!母后!”
洛基揚長避短的回答到:
“古一不在地球,我可以確認這一點,但維度壁壘依然存在,海姆達爾沒辦法透過它觀察米德加爾特,但我知道,我看到了!”
“我不允許!這會破壞你父親和古一之間的剋制,我不允許!”
天后弗莉嘉反覆思考了片刻,她嘆了口氣,否決了洛基的提議,起身離開這裡,去占星塔尋求星空的指引,不過眼尖的洛基卻在天后剛剛坐的位置上,看到了一把閃耀着七彩光芒的鑰匙。
他將其握在手裡,英俊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絕望,但隨後而來的就是滿臉的陰霾,他低聲說:
“就算違背奧丁的旨意,就算挑起戰爭,你還是選擇拯救自己的孩子...真讓我感動,但我親愛的母后啊,你爲什麼要把這個糟糕的選擇留給我?爲什麼要讓我來揹負這一切?”
“呵呵,我和索爾之間,你還是選擇了他,對吧?原來你的關愛,真的都是...假的!”
因爲痛苦而面色蒼白的洛基將那鑰匙放在眼前看了看,在折射出的七彩光芒中,他彷彿看到了那個人影,他低聲說:
“賽伯.霍克...挑釁神之威嚴的凡人,你...死定了!”
另一邊的地球,米德加爾特,又是風平浪靜的一天的開始,在終於擺脫了該死的神盾局之後,天文物理學家簡的心情非常不錯,她招呼着瘋丫頭黛茜和老爹一樣的艾瑞克博士,坐上了他們那輛經過改造的小房車,準備去沙漠的另一個地方,驗證自己提出的天文學設想。
不過這一次黛茜總算是擺脫了扛着沉重儀器到處跑的糟糕活計,因爲有個新加入的成員會負責做這個工作。
“所以唐納德,你終於從那些該死的幻想裡清醒過來了嗎?”
艾瑞克博士拍了拍新成員的肩膀,低聲說:“祝賀你,朋友。”
索爾一臉笑容的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多少有些黯然,不過這是他自己的選擇,索爾也會堅定的按照自己的選擇走下去,以唐納德.布萊克的身份,在米德加爾特行走世間,等待着自己的流放之路的終結。
他選擇遺忘索爾的身份和雷神之錘的所在,直到因爲他引發的一切徹底的被終止。
這並不容易,但其實也並不難,尤其是陪在一位美女同事身邊的時候,更是如此。
“簡,你今天看上去很漂亮。”
索爾將沉重的儀器擺放在了房車的後面,他坐在副駕駛上,低聲對開車的簡.福斯特說,後者臉上洋溢起了笑容,這份心有靈犀的平靜很快就被瘋丫頭黛茜打破了,後者趴在座位上,大聲說:
“唐納德你追女生的話太老了,簡直就像是上個世紀的單身男一樣!”
這句話引得所有人哈哈大笑,於是在歡樂中,一行人坐着車奔赴自己的目的地,於是雷神索爾也在地球上過起了自己的生活,還和簡.福斯特結婚生子,直到老死時被接回阿斯加德,重新成爲雷神...纔怪!
事情哪有這麼順利?偉大的命運怎麼會讓一個重要人物就這麼領了盒飯?
“咔”
就在這房車駛入沙漠之後不到10分鐘,簡就猛地踩下了剎車,因爲在這輛車前方的不遠處,一個帶着棒球帽的人影正站在沙漠中,背對着他們,沙漠中的陽光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還給他身上蓋上了一層特殊的光暈,讓這人的登場變得神秘,而且古怪起來。
“那傻蛋是誰?”
黛茜將頭探出車窗之外,正要朝着那人影喊些什麼,下一刻,賽伯轉過身,西姆猙獰的魔龍幻象在他背後一閃而逝,隨後,一雙巨大的黑色蝠翼緩緩張開,讓車廂裡的四個人集體陷入了沉默當中,賽伯擡起頭,那雙閃耀着岩漿般的火焰光芒的雙眼掃過眼前的車廂,讓三個普通人從靈魂深處感覺到了恐懼。
也讓剛剛過了不到半天平靜日子的索爾又一次重新刷新了自己對米德加爾特的認識。
這鬼地方,簡直臥虎藏龍!
“索爾.奧丁森,下車...我們來聊一聊。”
賽伯的聲音在車廂中響起的如此的真實,將凝滯的氣氛瞬間打破,簡下意識的抓住了索爾的手臂,她祈求似得看着索爾:
“別去!”
“不,爲了你們。”
索爾扭頭看了一眼車裡的人,他深吸了一口氣:“我必須去,他很危險,即便是在我手握姆喬爾尼爾的時候,他也可能是個勁敵...但我必須去。”
他看着簡,輕聲說:“爲了你...”
說完,他打開車門,跳下了車,賽伯打量着這個金髮壯漢,他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玩味,他轉過身,做了個“請”的姿勢,在他身後,一道墨綠色的傳送門悄然洞開。
索爾看了一眼跳下車的簡,他做了個“別來”的手勢,然後轉身走入了傳送門裡,賽伯回頭看了一眼下車的三個人,他搖了搖頭,低聲說:
“回去吧,以凡人之身接觸神秘之事者從來沒有好下場,回去等待你們的朋友,如果他足夠合作,他也許可以...活着回到你們身邊,以一個凡人的身份。”
賽伯的身影消失在了傳送門當中,艾瑞克博士喃喃自語:
“他說他不是雷神索爾,我也認爲他不是...”
“你相信嗎?博士...你看到那個人的翅膀了!他不是凡人,也就是說,索爾...索爾說的都是真的!他是來自阿斯加德的王子,天吶!”
簡抱着頭有些不可置信的說:“可是我們失去他了,我們就這麼失去他了。”
“簡!我認識那個人!”
瘋丫頭黛茜瘋狂的在自己的提包裡翻找着,最後找出一張皺巴巴的海報,在三個人面前打開,露出了賽伯的那張臉,黛茜尖叫到:
“我認識他!賽伯.霍克,變種人的新領袖!他們在墨西哥發動了一場戰爭,我有個朋友試圖採訪他們結果被扣押了,他的勢力就在那裡!在墨西哥,索爾肯定也被帶去了那裡!”
“走!”
簡這個文文弱弱的女人在這一刻爆發出了難以想象的行動力,她跳上車,對其他人招呼了一下:“我們去墨西哥!我們去找回索爾!”
我們之前說了,這個世界的大部分人都是普通的凡人,但很多時候,凡人做出的決定能影響世界,儘管簡.福斯特在愛情的驅使下做出了一個偉大的決定,但很遺憾,他們去的地方是錯誤的...
哥譚的賽伯別墅裡,賽伯和索爾的身影出現在客廳當中,女主人賽琳娜對於自己準丈夫這種神出鬼沒的行爲已經習以爲常了,她回頭吻了吻賽伯的側臉,又看了一眼索爾,低聲問到:
“親愛的,這位是?”
“他是來自遙遠地方的客人,賽琳娜,爲我們的客人準備點食物,哦,對了,從酒吧裡取一些好酒。”
賽伯拍了拍賽琳娜纖細的腰肢,低聲說:“我們這位客人的酒量肯定很好。”
黑貓女士看上去已經習慣了作爲家庭主婦的生活,雖然偶爾手癢的時候也會飛去其他城市重新體驗一把神偷大盜的生活,但最少在現在,她還是很滿意和賽伯一起生活的日子的,最少在他不出去打打殺殺的時候,兩個人過的就像是真正的夫妻一樣。
“隨便坐,索爾先生。”
賽伯坐在沙發上,隨手拿起兩根雪茄,遞給了索爾一根,這種友善的姿態,讓索爾有些摸不着頭腦,就剛纔賽伯那副樣子,他還以爲傳送門後方是一個佈滿了武士的戰場呢。
“怎麼?你以爲我千里迢迢的把你帶過來,就是爲了找個好地方,然後殺掉你?”
賽伯非常友善的笑到:“別開玩笑了,我想殺你,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可以行動了,以你現在的情況,你根本擋不住我。”
這話說得很不客氣,但索爾也不得不承認,賽伯說的是真的,他抽了口雪茄,這種米德加爾特的享用品讓他有些哀傷的心情變得舒緩起來,他屬於戰士的意志也沒有覺察到賽伯的惡意,於是他攤開雙手,低聲說:
“你們的世界很奇妙,夥計,不過在開始談之前,我想問一問,你到底是誰?神盾局?”
“別拿我的手下敗將和我比,索爾...我最近看了看北歐神話,專門描寫你們這些神的故事。”
賽伯翹起腿,在煙霧繚繞中,笑着說:
“你可以把我視爲地球的海姆達爾...雖然我不是自願成爲他的,而且像我這樣的人,地球還有很多。”
“哦?守門人嘛。”
索爾點了點頭:“那我倒是可以理解了,強大的武力,確實是守門人必備的基礎,就像是海姆達爾,那可是阿斯加德最強大的戰士之一,所以,你要和我談什麼?我和神盾局的那些人已經說過了,我對你們那個法師也說過了,我現在只想安安靜靜的做個地球人,繼續我的流放之旅。”
“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作爲你口中的守門人,我不得不比其他人更小心一些,而且很早之前,我就學會不通過單純的語言來判斷一個人的真僞了。”
賽伯眯起了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氣:“這裡有種更方便,而且更妥帖的暢談方法,通過它,我能很方便的瞭解到你的內心,而且我保證,這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危害,索爾先生,你願意嘗試一下嗎?”
“什麼?”
“來,放鬆,別抵抗,放鬆...然後,看着,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