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以後就得帶着這麼個玩意過活咯?”
看上去喝得醉醺醺的賽伯伸手點了點斯塔克的胸口,發出了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只穿着睡袍的花花公子坐在那裡,能夠很清楚的看到他胸口正中央的那個閃閃發亮的玩意。
面對賽伯的調侃,託尼聳了聳肩,也伸手拿起半瓶酒,灌進嘴裡,他現在急需一些酒精來麻痹一下刺激過度的心神,他滿臉蕭索的擺了擺手,
“總比死掉好多了…”
他的手指在胸前滑動着,“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我身體裡有超過26顆小彈片在血管裡,任何一顆稍微偏斜一下,我的心臟就會被徹底刺穿,這玩意,很滑稽對吧?”
斯塔克伸手接過賽伯的香菸,但他明顯抽不慣這種辛辣的口味,他嗆了好幾聲,
“咳咳,它很滑稽我知道,但現在有它幫我吸附那些彈片,總不會讓我英年早逝。”
“哦,所以你現在是個廢物咯?”
賽伯毫不留情的嗤笑着,他醉眼惺忪的在空中比劃着手指,“你原來就是個廢物,現在更廢了…說起來,你做的那個玩意是什麼?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我估計只要你神智稍微清醒一些,就算沒有我,你也不會那麼慘…”
託尼皺起了眉頭,他隨手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空酒瓶,那裡擺着十幾個模樣不同的空酒瓶,他扭頭看向坐在一邊的桑塔爾斯,
“嘿,小夥子,你們的老大之前就這麼酗酒嗎?”
帶着耳機正玩遊戲的桑塔爾斯聳了聳肩,“不,他之前基本上不怎麼喝酒,也從來沒喝醉過,這麼醉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嘿!嘿,說什麼呢?”
賽伯不滿的從酒櫃裡又抽出了一瓶酒,扭開,灌了一口,“之前不喝醉是因爲沒必要,現在嘛,我突然想試試喝醉的感覺…呃,說實話,也不怎麼樣。”
身體裡的熱流被喚醒,就像是一頭吞噬一切的巨獸一樣,輕而易舉的將賽伯身體裡的酒精吞噬掉,他的眼神在下一刻就清醒了過來,再沒有一絲醉意,他臉上帶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伸手揚了揚手裡的酒瓶,
“你還沒告訴我呢,你的大玩具是什麼?”
託尼看了他一眼,閉着眼睛低聲說,
“那是我的戰甲計劃,我管它叫馬克系列,概念來自於盧修斯先生的個人戰甲系列,我做了完美的改造,設計思路在2年前就成熟了,但是一直苦於找不到合適的能量源…”
“不是找不到吧?”
賽伯眯起了眼睛,“是代價太大,你不願意實施?”
斯塔克有些不情願的點了點頭,他靠在沙發上,雙手攤開,用一種生無可戀的目光打量着頭頂精緻裝飾的天花板,在這架裝飾豪華的私人飛機上,他想做什麼都可以,他曾經邀請了7位尤物在萬米高空上瘋玩過,但現在…他什麼都不想做。
萬念俱灰的樣子。
看到他這副樣子,賽伯也不再詢問了,片刻的安靜之後,一直閉着眼睛靠在另一側的沙發上養神的哈維.登特突然翻起手指,那枚銀幣從手指上彈了起來,然後落在他的手背上,他看了一眼,然後低聲說,
“你們難道就不關心斯塔克先生爲什麼會被綁架嗎?”
這個沙啞的聲音一出現,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其實哈維出現在任何地方都是最吸引眼球的存在,單是他那套特殊的衣服和那能嚇哭小孩的面孔,就足以爲他吸引太多太多的注意力了。
“嗨,你不是這麼多嘴的人吧?我認爲被嚇破膽的斯塔克小乖乖現在不想考慮這個恐怖的問題。”
賽伯皺着眉頭,扭頭看着哈維,後者聳了聳肩,露出了一個讓斯塔克寒毛倒豎的笑容,他將手裡的銀幣舉起來,是正面,他呵呵笑着說,
“沒辦法,這是命運的決定。”
這個話題被提起來,就立刻吸引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個最有名的花花公子,一條絕對保密的路線,以及一場生死追殺,這三樣東西組合在一起,已經足以引爆任何一個正常人的好奇了。
“坦白說…我也覺得這其中有問題。”
託尼面色有些難看的摸了摸下巴,這傢伙可不是個笨蛋,他絕對算的上是在座的所有人裡最聰明的傢伙,“路線是國防部選的,護送士兵也是臨時集結的,那條路遠離戰場,按道理說,那些匪徒根本不可能在那個時間點出現在那個地方,但他們就是出現了…一波精準至極的打擊。”
他攤開雙手,
“那個見鬼的首領薩米爾讓我給他做傑里科導彈,問題是,那玩意在現在還是機密,我可不相信一個遠在阿富汗的土匪頭子能知道這一切。所以很顯然,有人在針對我!”
哈維把玩着銀幣,雙眼裡閃耀着一抹古怪的笑容,他用一種玩味的聲音說,
“像我們這種人,思考問題都是從最壞的地方出發的,斯塔克先生,如果要我說,你身邊可能出叛徒了,這真是一件讓人傷心的事情,需要我給你做個犯罪分析嗎?這可是我的老本行來着。”
託尼看着那張讓人全身不舒服的臉,他能感覺到哈維語言裡的自信,這說明這個臉上表情恐怖的傢伙是個真正的專業人士,於是他咬了咬牙,
“幫我做一個吧,我覺得我需要。”
“叮”
銀幣翻出手掌,在空中劃過了幾個圈,落在了哈維手背上,他看了一眼,臉上饒有興趣的表情立刻平靜了下來,他重新閉上眼睛,又用一個白色的眼罩遮住另一隻眼睛。
“不…我拒絕!”
這讓斯塔克愣在了原地,他回頭看着賽伯,眼睛裡滿是不滿的表情,他指着哈維說,“他這是什麼毛病?”
賽伯給自己灌了口酒,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的說,
“如果非要用他的話說,那這就是…命運的力量,很顯然,你運氣太差了,我們的雙面人老大,從來不和運氣差的人一起玩,放棄吧。不過其實這個問題很好回答的,首先就是,你真的認爲那峽谷裡的是一幫佔地爲王的土匪嗎?”
賽伯抿了口酒,伸出手指朝着託尼擺了擺,“不,他們不是,相信我!他們是一幫經過軍事訓練的,有同一目標還有信仰的傢伙,你真的不知道他們的底細嗎?”
“不,我不知道。”
託尼搖了搖頭,他抓着自己的頭髮,“我現在腦子裡一團亂麻,別讓我猜了,見鬼的!你發現了什麼就直接告訴我!”
“恩?好吧…暴躁的託尼小乖乖。”
賽伯活動了一下肩膀,眯着眼睛,將目光放在了一個坐立不安的傢伙身上,“那麼,伊森先生,告訴大家,你是誰?”
迎着賽伯審視的目光,伊森有些不舒服的活動了一下肩膀,他大聲說,
“我是伊森.洛克.馬爾蒂尼,來自意大利的物理學家,我在2年前在東歐被他們抓住,1年前被送到了阿富汗…我是無辜的!!上帝啊,爲什麼要讓我承受這一切!你們不該懷疑我!”
“啊…你看,這世界上總有人認爲自己藏匿的天衣無縫!”
賽伯對託尼露出了一個呲牙的表情,將後者想說出的話逼了回去,他站起身,提着酒瓶子,搖搖晃晃的走到伊森身邊,用手指指着他的胸口,目光如刀,
“聽着,伊森,你也許一輩子都在科學裡打轉轉,但請允許我在今天給你展示另一種不同於科學的力量…”
一抹火焰在賽伯眼睛中騰起,飛快的轉化爲了暗紅色的眼眸和岩漿般的火焰之環,面對這眼神帶來的極致壓迫,伊森恐懼的低下了頭,這本就不是個意志堅定的人,而下一刻,他的衣領被賽伯直接拽了起來,連帶着他整個人都被拽到了空中。
“聽着,這雙眼睛能讓我看清楚你所有的記憶,但它稍微有點副作用,如果你做過任何壞事,你的靈魂就會像薪柴一樣被點燃,然後整個人變成一個燃燒的大火球…我說,你不想試試那種感覺,對吧?”
“天吶!天吶!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伊森掙扎着,他將目光投向託尼,“你在幹什麼?託尼,幫幫我!我救過你!天吶!”
“嘿!”
託尼也覺得賽伯的行爲不太好,但就在他伸出手的時候,一隻從他背後伸出的手掌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桑塔爾斯平靜的說,
“託尼先生,請給老大一點信心…從未見過他殺死任何一個無辜者。”
“看來你真的是不死心啊,伊森…”
賽伯擡起頭,那雙眼睛直視伊森的雙眼,“你可真不乖!那麼…現在,看着我的眼睛!”
這聲音似乎有某種特殊的魔力,讓伊森的目光忍不住對上了賽伯的雙眼,在這一刻,伊森的記憶和他的靈魂都被搜檢,他感覺到了那種讓人恐懼的感知,就像是所有的記憶都在被人翻閱一樣,他驚恐的揮舞着手,
“不不不!停下來!停下來,我都告訴你們!停下來!不要!”
“砰”
伊森被扔在了飛機的地板上,賽伯伸手接過桑塔爾斯遞過來的酒瓶,彎腰拍了拍伊森嚇得煞白的臉,
“你信上帝,對吧,你的上帝說每個人都值得第二次機會,我給你第二次機會,但…只有一次,你最好把握住了。”
伊森抓着脖子,全身顫抖着在地板上縮成一團,他低聲說,
“是的,薩米爾只是一個龐大組織裡非常不起眼的一支,他們的力量太強大了,他們的耳目幾乎遍佈整個歐亞,我只知道他們用十隻指環套在一起的圖案做標誌,自稱爲“十戒幫”,咳咳,他們的首領我從未見過,但是我知道,就是個曼達林!就是那個恐怖大亨!他就是十戒幫的領袖!他們在內部管他叫“滿大人”!就是他,就是他給薩米爾下的命令,路線什麼的都是他提供的!”
託尼瞪大了眼睛,看到伊森說出了實情,託尼頓時感覺自己被騙了,那種惱羞成怒的心情讓他異常暴躁,他大喊到,
“爲什麼?那個什麼見鬼的滿大人爲什麼要抓我?我和他無冤無仇!”
“有人買你的命!”
聽到託尼的聲音,伊森猛地擡起頭,他一反常態的大聲說,
“有人買你的命!託尼,他出了滿大人無法拒絕的交易條件,要求就是你必須死在阿富汗,本來第一次襲擊薩米爾是要直接幹掉你的!是我給他出的主意,是我救了你!託尼!你本該早就死了!”
“你爲什麼救他?”
賽伯問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我可不認爲你會因爲仰慕大名鼎鼎的託尼.斯塔克就救下他…肯定有別的原因!”
“是的…我沒那麼好心!”
伊森的雙眼裡冒出了近乎實質性的火星,他惡狠狠的說,“我纔沒那麼好心,因爲我恨你!託尼.斯塔克,我恨你!我和阿爾德利安還有其他那些被你搶走了研究成果的人,我們恨你!你這樣的雜碎,不配死的那麼輕鬆!”
“你該下地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