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面對摩納克還很囂張的惡魔靈魂此時已經縮成一團,因爲豹神的雙眼就像是紫色的探照燈一樣,發射出了兩道小光柱,把它上上下下看了個透徹。
“奇怪,這樣的小惡魔怎麼會招惹到你們這種實力的人類?它的腦子裡都是岩漿嗎?”豹神收回目光,腦袋歪了歪,貓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摩納克朝蘇明一攤手:“看吧,我就說它腦子裡都是岩漿。”
這不是廢話麼,要不是這個惡魔這麼弱智,蘇明還會擔心它有什麼陰謀詭計呢。
“那麼你看到什麼了嗎?”
蘇明從腰帶裡掏出包着紙包的貢品來,這是白天和老鄭吃涮羊肉之後打包的剩菜,本來就是打算什麼時候來喂貓的,現在正好用上。
豹神不着聲色地用尾巴一勾,紙包就不見了。
“它的記憶我都讀取完了,你們想知道什麼?”
“看看他們把美國隊長弄到哪裡去了,對了,美國隊長是一個金髮俊男,手裡喜歡拿畫着五角星的盾牌,而且有着美式翹臀。”
摩納克一邊向豹神描述着史蒂夫的形象,方便它在讀來的記憶力查找,一邊還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後腰,比劃着什麼美國隊長的健美身形。
豹神的眼神變得犀利了,它盯盯地看着摩納克,片刻後它扭頭看向蘇明。
“至尊法師,我覺得你的手下好像是個傻子,他居然認爲描述臀型對找人有幫助,而且我可是神,儘管只是瓦坎達的守護神,但地球上活躍的美國隊長我還是知道的。”
蘇明聳了聳肩,露出個遺憾的表情:“其實南美洲的人類更翹一些,美國隊長是愛爾蘭裔,離美洲也太遠了。”
摩納克生無可戀,雙眼流出了麻木的神采:“我們到底還要不要找人了?研究美國的移民構成有意思嗎?”
“好吧,豹神,你能告訴我們美國隊長在哪裡嗎?”
蘇明說夠了玩笑話,問起了正事。
豹神舔了舔自己的爪背,黑色的毛皮顯得油亮油亮的,它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想必是暗中觀察了紙包裡是什麼。
“他和另一個女人被困在海底,位置是馬裡亞納海溝的深處,座標我給你們,但怎麼救人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蘇明嘬了一下牙,發出一聲短嘆:“他這次旅行算是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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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和佩姬兩人被關在氣泡裡,到了現在,他們都又餓又冷。
這裡畢竟是海底,永遠沒有陽光的地方,要不是周圍有一些構造奇特的燈光,他們還真是無法看到太遠處的東西。
但即便能看到,入眼的也只是一片荒涼,除了明顯得人造物之外,連地面都是光禿禿的岩石。
“你還好嗎?”
史蒂夫又是打手勢又是大喊,終於讓佩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佩姬的身體素質,即便注射了水蛭藥劑,也沒有SSS血清的注射者強大。水蛭藥劑的誕生,畢竟不是爲創造超級士兵,而是爲了製造耐用的‘工具’。
她的情況糟糕一些,不過常年的特工訓練,讓她沒有表現出來。
她笑着朝史蒂夫點點頭,同時比劃着讓他趕緊想點辦法,有些事情是隻有超級士兵才能做到的。
然而史蒂夫能有什麼辦法?如果說執行別人的計劃,攻堅克難他絕對沒問題。可要是說起急智來,他真的不是那種腦子特別靈光的人。
不是不聰明,是沒有靈感,面對自己沒有見過的事物,他稍微有些無所適從。
就比如說那次開飛機,因爲以前從來沒開過,他就只知道扶着方向舵,打算去撞冰山呢,如果不是喪鐘及時出現,他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會怎麼樣。
還能不能活着?還能不能和佩姬在一起。
所以從那次之後,他已經選擇性地忘記了喪鐘當初擄走厄斯金博士,奪走殘餘血清的事情了。
他有自己的一套判斷標準,行事準則,美國隊長其實並不完全站在美國立場上,他代表的是淳樸的民間價值觀,比如說重情重義,知恩圖報。
再說整個SSR都拿那個喪鐘沒有辦法,他自己還能怎麼樣呢?
話說這個氣泡還真是堅固啊,打也打不碎,外面還全是海水,頭上一片漆黑也看不到深度,這樣怎麼逃出去?
如果巴基在這裡,他會有辦法嗎?
就在史蒂夫急切地思考之時,他們面前的氣泡波動了幾下,突然出現了一些影像,一個戴着紫色兜帽的人在屏幕另一邊看着他們。
“美國隊長......好久不見了。”
對方開口就是標準的德語,史蒂夫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語氣,但他皺着眉頭,有些想不起來了。
“你是誰?!”
“我?你不記得我了嗎?我來給你寫提示。”紫色的面具人有些意興闌珊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背,隨後豎起一根指頭:“你曾經無數次毆打我......”
“紅骷髏!原來是你!你想要幹什麼?!”史蒂夫立刻懂了,如果說有什麼人是被他暴揍過最多次,那麼必然是紅骷髏了。
當然,自己也被那個紅腦袋打過很多次,吃了不少虧,所以他立刻拿出了英勇無畏的英雄氣概來,一臉嚴肅地朝影像喊道。
紫色兜帽人:“.......不對。”
“嗯?那......難道是獨尊?混蛋!快放了我們,我們一對一單挑,我能跟你打上一整天!”史蒂夫雖然沒有盾牌在手,但獨尊也是他的老對手了,他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還是不對。”
紫色的兜帽人儘管還坐在辦公桌後面,但是他的雙手已經顫抖了起來,像是在剋制自己的怒氣。
“難道是澤莫?你換了新面罩?又有什麼陰謀?!”
史蒂夫伸出一根手指,用‘山姆大叔需要你’的手勢猛戳氣泡。
“渣渣!你就會想到那些人嗎?你在軍樂聲中,在無數墮落女人的簇擁下,像是小丑一樣把我打倒,每週至少三十場!還要踩着我的‘屍體’念什麼狗屁企業的廣告詞!”
紫袍人站了起來,寬大的袖子裡手指都抽搐了,彷彿想從屏幕跳過來掐死史蒂夫一樣。
話說到這個份上,再聽不明白那就是傻了,每週三十七場,是史蒂夫曾經登上舞臺表演尷尬劇目的次數。
演什麼呢?美國人都知道,經典劇目——拳打小鬍子,不光要漂亮地打倒NAZI頭子,還要踩上一隻腳,背很長很長的廣告詞。
從辣條到火鍋,從絲襪到化妝品,凡是威爾遜企業有的產品,他幾乎都要吹一遍。
直到現在美國隊長盾牌的內側,還有當年貼小抄後殘留下的膠水痕跡呢。
“你不是死了麼?!你這個法X斯魔鬼!”
史蒂夫本以爲是澤莫或者紅骷髏他們的九頭蛇,但如果真的是小鬍子死而復生,那麼接下來的問題就大了。
國家集權思想在如今的世界依舊還有市場,而小鬍子只要振臂一呼,作爲美國後花園的南美洲裡就會冒出很多很多有毒的植物來。
二戰德國戰敗後,有許多NAZI都逃往到了南美,改頭換面,或者是藏進茂密雨林,SSR搜捕了十年,依舊沒有任何進展。
畢竟那些本地國家非常不配合,他們有着自己的算盤,而對於羣龍無首的那夥人,戰勝國們也沒有什麼追查到底的心思。
戰爭已經結束,現在的首要敵人變成了紅色毛熊,誰還記得那鐵十字啊?
連英美之間都因爲分贓問題稍微有些不愉快,更別說其它國家了。
見到史蒂夫認出了自己,元首平復了情緒,緩緩地坐了下來,手中擺弄着一支筆:“認得我就好,不過我不再是過去的我了,從今往後,你們只會記得我的新名字,仇恨之根。”
“你打算幹什麼?!”佩姬這時消化了之前的信息,雖然依舊身陷囹圄,她還是嘗試問出更多有價值的情報。
至少要記錄下來,如果自己不行遇害,那麼屍體上的情報也許可以被盟友找到。
小鬍子看了看她:“英國人,如果沒有美國佬,你們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你沒有資格向我提問。不過看在美國隊長的份上.......隊長,我想請問你,在戰後,你還去過柏林嗎?”
“.......沒有。”史蒂夫沒有說謊的習慣,哪怕是面對著名的人魔,他也不會依靠欺騙戰術。
拿盾牌的人都這樣,性格喜歡直來直去,不繞彎子。
元首點點頭,他嘆了口氣:“上一次戰爭,我輸了,戰後這麼些年,我曾經回到過柏林,也去過美國的華盛頓,我看到的一切,都讓我心中的仇恨愈發高漲。”
“無論你看到了什麼,那個人觀點都只是片面的,投降吧,法庭會給你公正的判決。”
史蒂夫義正言辭地喊道,就算怎麼看都是自己的情況更不利。
但威爾遜先生曾經告訴過他,這種名爲嘴炮的技能,就是要喊得勝券在握一樣。
沒有理也要胡攪蠻纏,擾亂對方思路;一旦佔了理,就要表現得天下大義在手,光芒萬丈。
他完美地做到了這一點,此時他不是一個人,不是一個人!此時此刻,彷彿有千千萬美國人和他站在一起,身後就有星條旗在迎風飄揚。
佩姬一臉崇拜地看着他,眼神中滿是愛意,如此劣勢還勇於勸降對方,真不愧是她愛的男人。
他肯定是有逃出這裡的辦法了,知道小鬍子殺不了他們才這麼自信的吧?
好man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