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最壞的惡作劇。”搗蛋鬼揉着自己的臉。
他和所有的卡通人物一樣，能把自己的臉揉成麪糰一樣的各種形狀，五官看起來也總像是在做鬼臉。
但正聯的衆人沒有一個想笑。
“既然你們也遭遇到了問題，那麼我們需要彼此幫助。”
蝙蝠俠用眼神示意超人去把籠子搬開，那東西本就是個幌子，現在搗蛋鬼已經被榮恩控制住，那就沒必要在姿態上繼續這麼強勢。
塑造一個輕鬆一些的談話環境，更加有利於交流。
籠子被拿開後，搗蛋鬼就伸直了雙腿坐在地面上，從地上拿起人造的積雪把玩着。他彷彿沒有體溫也沒有感覺，這些雪花在他的手中絲毫不會融化。
“要不我們換個地方？正義大廳怎麼樣？”搗蛋鬼擡起頭提議。
“正義大廳......還沒有重建。”超人有些無奈地回答，被狂笑之蝠炸了正義大廳，簡直是黑歷史。
搗蛋鬼嘿嘿一笑，他當然知道正義大廳被炸了，抵達這個世界的一瞬間就知道了，所以他才誤以爲是世界末日降臨，結果上了正義聯盟的當。
“我想要正義大廳，那就有正義大廳。”搗蛋鬼拍拍屁股站了起來，朝星俠說道：“你，帶我們去正義大廳。”
星俠看向蝙蝠俠，而黑斗篷下的布魯斯微微點頭，於是星俠催動了體內的能量，發動了五角星傳送門。
在傳送門的那一邊，正義大廳那雪白的建築，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這.....”看向傳送門另一邊的鷹女有些吃驚，甚至覺得自己眼花了一樣，擡手揉了揉眼睛。
原先別說是正義大廳了，就連華盛頓都被核彈炸成了一個大坑，而現在，全部恢復了。
城市中的所有建築物，就連正義大廳門前的噴泉和花草樹木都全部修復了。
就在眨眼之間。
搗蛋鬼就像是看到自己家一樣，一溜煙地跑進了傳送門，還丟下一句話：“別吃驚，鳥女人，這就是想象力的作用，嘿嘿，我在會議室等你們。”
巴里看着蹦蹦跳跳，像是小學生放學路上一樣自在的搗蛋鬼背影，小聲地問蝙蝠俠：“爲什麼他這麼熟練？”
蝙蝠俠沒有回答巴里的問題，他也不知道答案。
不過他撩起披風，首先走進了傳送門，搗蛋鬼根本沒有把之前的交手放在心上，而且此時已經展現出了巨大的善意。
正義大廳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更別說現在這種緊要關頭根本無暇重建，五維小惡魔倒是幫了大忙。
世界將要毀滅的消息，正聯一直向羣衆們隱瞞着，而一座被炸燬的城市絕對不是好例子。
現在好了，可以隱瞞得更久一些。
穿過正義大廳高大的正門，一排排的英雄制服還陳列在入口處，而此時很多制服的主人已經不在了。
大多數是瘋了，被自己的心理壓力擊垮，失去了做英雄的資格。
也有些人是死了。
蝙蝠俠把目光從角落中貓女的制服身上移開，像是沒有注意過一樣。
走不了多遠，就發現搗蛋鬼在展覽廳裡盯着一個空展示櫃發呆，原先那裡應該有什麼的，但此時只剩下一個玻璃罩子。
“你在看什麼？”蝙蝠俠問道。
搗蛋鬼指指展覽櫃下面的銘牌，露出一臉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着蝙蝠俠，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
“你看這裡寫着‘搗蛋鬼先生的畫板’，那麼畫板呢？它本來在這裡被展覽的，那是我們共同的歷史啊。”
“你可以再變一塊出來。”蝙蝠俠皺了下眉頭，在他的記憶中，至少是他上一次離開正義大廳之前，畫板是好好地放在這裡的，不過此時有了搗蛋鬼本人，追查失物的事情優先級並不高：“就用你的想象力什麼的。”
“我真想打開你的小腦瓜看看你是不是傻？還DC最強的偵探咧，我的畫板也是五維道具，和我同處一個維度，我怎麼可能憑空造出相同維度的東西來？”搗蛋鬼無語地搖搖頭，轉身走掉：“你們可以在紙上畫出一個點，一條線，但你們能畫出一個活人來嗎？”
蝙蝠俠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新弱點get。不過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又看了一眼空櫃子，跟上了搗蛋鬼。
熟門熟路地走進了會議室，搗蛋鬼撐住桌面，晃動兩條小腿爬上了大圓桌，滿意地在桌子上躺下，嘆了一口氣。
“還是這裡暖和些，我都有些困了。”
說完，他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
榮恩、約翰、克拉克和巴里早已經就坐了，他們怎麼可能讓搗蛋鬼真的在這裡睡着，事情現在全是疑問，他們需要幫助，而且要從情報方面開始。
作爲搗蛋鬼的老熟人，超人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望着他說道：“最近我們在肯德拉的翅膀上發現了一副地圖，我們認爲那是通往更高維度的路，也許是修復多元宇宙的關鍵。”
鷹女此時和戴安娜才進門，她正好接上話題：“如果我們想要拯救所有人，就必須去往那裡嗎？如果真的這樣，它又是通往哪裡？”
搗蛋鬼坐了起來，他也不是真的要睡覺：
“在說這些之前，我得先給你們講講維度是什麼，第一維度，就是一個小破點，孤立的點。第二維度呢，是平面上的一條線，也很無聊。”
“第三維度，是物質，是之前被帕佩圖阿塑造的世界。第四維度，是加入了時間和神速力等等概念後形成的新維度，也就是你們現在生活着的世界。”
蝙蝠俠摸着下巴：“這麼說來，我們並不是像之前大家認爲的一樣，生活在三維物質世界。”
搗蛋鬼嘆了口氣，他有些無奈地擡手在胸前比劃了一下：
“以前的世界沒有時間，或者說時間和生命是無限的。現在則不然，懂了麼？你們生活在一個假象中，你們一直追尋的真相，就是那個瘋婆子塑造的世界，被你們掩蓋在下面的世界。”
“好像不是很明白......”鷹女看了看身邊的神奇女俠，而戴安娜撇撇嘴，她也沒太聽懂。
“不管懂不懂，你們就知道你們是四維人就好了。”搗蛋鬼擺了擺手，他不能說出太多信息，以低維生物能理解的說法，也就只到這裡了：“而我生活的第五維，則是想象力，它無處不在，只不過你們看不到罷了。”
“這麼說來，五維人是能夠看到抽象概念的。”蝙蝠俠問道。
“是啊，能看到，而且如果你們也能看到，你們就會發現身邊的一切都在死去。”搗蛋鬼攤攤手，摘下了自己的帽子。
他展示給正聯衆人看他的腦袋，在帽子下面是一個洞，裡面空空如也，就像他本人就是個皮囊一般。
但這具皮囊的破口處如今佈滿了裂紋，一些細小的皮膚碎片正在不斷上升到空中，在空氣中逸散消失。
“在你們這些小傻瓜打破起源之牆後，一切都失控了，牆外的混沌之海代表着瘋狂的想象力，它們呈現出吞噬多元宇宙的狀態，就是因爲不受控制的狂想在侵蝕世界的存在基礎，而當一切狂想散去後，只會留下真實的第三維度，也就是你們之前探尋的真相。”
確定每個人都看到他的傷口後，搗蛋鬼戴上了自己的帽子，很是無奈地攤攤手。
“你們是怎麼受到損害的？按理來說第五維應該不會受到現實的影響。”超人深深嘆了口氣，他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內心的擔憂。
“打破起源牆造成想象力暴走，而我們第五維存在的基礎就是想象力，如果想象力把我們掀翻在地，我們就會降入下一維度。鑑於你們的第四維也在崩解，到時候也許帕佩圖阿會在第三維度讓我們一起在集中營勞動？對了，問一下你們誰認識叫辛德勒的人？”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搗蛋鬼想不通超人這都要問是爲什麼，果然是一進正義大廳，超人的智商就直線下降。
“好吧，不過你還沒有回答之前的問題，肯德拉翅膀上的地圖是通向哪裡的？”
榮恩這個時候反而鎮定多了，既然知道了搗蛋鬼和大家在一條破船上，那麼接着一起想辦法就是了。
搗蛋鬼不太喜歡綠皮膚的火星人，他和超人角色重合的地方太多，長得還醜，不過他還是回答：“它通往第六維度。”
“哈？在五維之上還有？到底有多少維度？”
巴里捂住了頭，他感覺有些腦子疼。思考的速度太快也有壞處，就是現在腦細胞好像有些過載了。
“來吧，我給你們這些小腦瓜看看你們的多元宇宙是什麼樣。”
搗蛋鬼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個大圓盤來，正是當初在對抗巴巴託斯時期，正義聯盟曾經在黑鷹島看過的那種。
一圈一圈圍繞在一起，像是標靶一樣的圓盤。
一面是光明多元宇宙，一面試黑暗多元宇宙，但搗蛋鬼這次的重點並不再那上面。
“這就是你們的多元宇宙，而維持你們世界的這個盤子叫做血域，上次你們的血域中央被打破，你們在座各位都差點被吸進黑暗多元宇宙去，我想你們大概能理解那是什麼概念。而構成血域的物質，叫做天血，也就是正常的想象力在多元宇宙內的具現。”
“所以第六維在哪？”
蝙蝠俠沒有讓搗蛋鬼繼續亂扯，而是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