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之城中到處都出現了火光和濃煙,幾乎在開戰的一瞬間,殘酷無比的巷戰就爆發了。許多人在幾分鐘前還是最親密的朋友,但此刻卻刀兵相見,站在了不同的立場上。
面目猙獰的士兵們,此時唯一的目的就是用手中武器儘快消滅對面的叛徒。
沒錯,達芬奇宣佈牛頓是叛徒,牛頓說達芬奇是叛徒,現在雙方都是叛徒了,局勢一片混亂。
“看來你的威望不怎麼樣,站在你這邊的軍隊數量太少,正在節節敗退。”
蘇明居高臨下地看了幾條街道,發現牛頓那方都穿着銀色的盔甲,對達芬奇穿着金甲的一方呈現碾壓狀態。
他們人數更多,紀律性也更好,在牛頓拿出不老藥作爲誘餌後,人人都奮勇爭先。
達芬奇除了嘆息已經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了,因爲事發突然,在他發出信號之後,甚至都沒有來得及進行一次動員演講。
想到這裡,他不由地用幽怨的眼神看了一眼雷奧。
雖然不知道雷奧當時做了什麼,但是天神突然變強變大,怎麼看都是這個人類機器的本源所造成。
達芬奇心中鬱悶,卻說不出來。
一直關注着他表情的蘇明知道,這種感覺叫做‘坑爹’。也就是達芬奇的修養夠好,要不然肯定要請雷奧吃最愛的大耳刮子。
不過就算達芬奇真的失控要去抽雷奧,蘇明也要保他,原本計劃是需要蘇明自己偷偷對天神異種動手腳的,現在則免了,多好的孩子啊......
正值壯年的達芬奇嘴巴張開又合上,如此重複了好幾次之後,他還是以一聲嘆息作爲開場白。
“情勢對我們不利,不光是對於我的兄弟們,而是整個地球。”
蘇明點點頭,他低沉的聲音在火光和爆炸中清晰地穿進幾人耳中:“你們制定了計劃,卻沒有爲這個計劃準備反制的計劃,在戰略層面上來說,結局就不會好到哪裡去。”
事實就是這樣,需要九人操作的人類機器,少任何一人就玩不轉,容錯性太差了。
不是隨便抓上什麼阿貓阿狗,塞進機器裡就能派上用場,用鄭賢的話來說,那就是候選人必須‘上應天命’。
米開朗基羅在雕塑方面的能力,就算十個蘇明綁在一起也無法與之比較。但在制定戰略和戰術的時候,藝術家明顯不如身經百戰的僱傭兵。
聖盾的這種計劃,更像是在不知道任何宇宙情報下做出的盲目選擇,或者說是掩耳盜鈴。
要知道天神異種本就不該存在,即便對於天神組的同類們來說,也是欲除之而後快,留下異種在地球上,絕對是大麻煩。
米開朗基羅離開了一下,找回了破破爛爛的一具屍體,正是諾查丹瑪斯。
他明顯運氣不太好,從平臺甩出去時速度本來就快,更是直接撞在了某片殘骸上,此時整個人變得像是破布娃娃一樣。
看着他的屍體,達芬奇絕望了,對於這個一不留神就會死的世界絕望了啊!
沒有人類機器,聖盾已經無力迴天,現在只能任由聖槍和卡瑪泰姬開價了。至於詳細的交易條款,蘇明交給了鄭賢去談,畢竟論起對聖盾的瞭解,他肯定遠遠強於蘇明。
有很多隱秘的歷史,只有當時也潛伏在黑暗中的人才知道。
蘇明走到了雷奧的身邊,他現在緩過來一些了,但是看到遠處自己犯下的錯誤,整個人都發白了。
白種人臉色不好的時候,呈現出的是一種灰色,就像是行屍走肉一樣。
“是我害了他們......是我害了他們.......”
蘇明蹲在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輕人,不要這麼想,是聖盾的計劃害了他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你是......?”他麻木地轉過頭來。
“我叫喪鐘,是全球人民的好鄰居,好朋友。”蘇明還是蒙着臉的,但是雷奧已經完全麻木了,對於眼前的怪人沒有任何驚訝的反應,蘇明又說道:“如果不是達芬奇,天神異種怎麼會和你接觸呢?如果不是米開朗基羅的計劃,一切又怎麼會這樣發展呢?”
就像是黑暗心靈中的一線曙光,又像是溺水者的救命稻草,找到了宣泄的渠道後,年輕人本能的反應,就是推卸責任。
因爲喪鐘有目的性的甩鍋實在太具有誘惑力了,意志不堅定的雷奧立刻喘息了起來。
說的好有道理,都是聖盾的錯,他只是出現在了不該出現的地方。
雖然蘇明臉上笑呵呵,但實際上暗暗搖頭,雷奧果然還是年輕啊,就心態而言,他依舊只是個普通高中生罷了。
不管是作爲一個超級英雄還是超級反派,都需要有責任感,哪怕是恐怖份子做了大案,都要上電視臺通報一下對恐怖襲擊負責。
更別說超級英雄了,人家犯了錯,立刻就會承認並且盡力挽回錯誤,哪怕因此死掉。
只是廢掉一個諾查丹瑪斯並不保險,蘇明選擇煽動雷奧心中的黑暗面,讓他順從本能,退縮回去。
畢竟白天他還在紐約吃着麪條泡着妞,到了晚上突然有人告訴他‘組織研究決定了,就靠你拯救世界’......
這誰頂得住啊?
能夠成爲英雄的人萬中無一,雷奧本身的能力是有,但他的內心還沒有準備好。
他壓低了聲音,在雷奧的耳邊小聲說道:“達芬奇和那個光人對你隱瞞了許多許多秘密,不信你就問問小黃人,你的親生父親究竟是誰,到時候你就明白他們多麼險惡了......”
雷奧看了看和鄭賢談生意的兩人,因爲下面時時刻刻在死人,他們非常地焦躁,估計是沒時間理他,所以他還是問喪鐘。
“既然你知道的話,不妨給我講講?”
“你會相信我嗎?有些事情從他們嘴裡說出來你更容易相信吧?”蘇明欲擒故縱。
“不,是你救了我們,我相信你。”雷奧也壓低了聲音,堅定地說着。
蘇明裝作難以啓齒的樣子,猶豫了一下:“好吧,你一定要保持冷靜,我就給你講講你親生父親是誰,而且究竟爲什麼你是這副模樣,那是發生在300年前的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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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邏輯很簡單,就是講述當年作爲伽利略學徒的牛頓,爲科學獻身的過程。
作爲科學家,不管是從事什麼方面的研究,總是會遇到研究瓶頸。
在牛頓加入了兄弟會後,他和導師伽利略的研究項目完全不同,伽利略主要研究外星生物以及天文學,而牛頓則研究物理和數學。
儘管在物理學上伽利略能稍微提出一些建議,但牛頓的知識水平很快超過了他。
而這,就是故事的開端。
有一段日子,牛頓陷入了研究瓶頸,就算他一把一把地薅頭髮,研究也沒有任何的進展,於是伽利略建議他研究化學和鍊金術,看看能不能觸類旁通,獲取一些靈感。
結論是不行,一點用處都沒有。
當時的研究已經要把牛頓逼瘋了,已知的路都走不通,所以他打算藉助神秘側的力量。
一直以來,推動世界向前發展,都需要有人支付代價,而牛頓就是一個願意爲之付出的人。
他所追求的,是更加深奧的科學,甚至是在低等種族中無法理解的概念。他開始研究禁忌的知識,一些超出地球極限的高層知識。
伽利略發現了他的研究,因爲牛頓在試圖用數學公式計算末日是如何產生,又將何時到來。
但他是個寬容的智者,他告訴牛頓,在不朽之城中,這是無法得到答案的。
牛頓想起了在鍊金術的古籍中,他看到過一個模糊的記載,相傳在某個口袋空間中,有一座冰雪覆蓋之下的城市,那裡生活着古神們製造的生物,他們擁有遠超人類的知識。
爲了獲取這些知識,牛頓在1625年的時候,改良了達芬奇的空間橋技術,並且成功鎖定了阿索米亞冰雪位面,找到了怪物們居住的德維安特城。
他獨自前往那裡。
還沒有抵達城市的外牆,他就被那裡的衛兵們抓獲,作爲一個稀有的物種,被押送到了王者的面前。
在那冰天雪地中生活着的種族,是一種綠色皮膚,猶如蟾蜍的怪物,直立行走,並且身上有着一種惡臭的粘液,能夠讓他們在低溫中生存。
他們沒有科技,而是使用一種類似於魔法的古怪能力,甚至見面後沒有幾秒就能用英語流利地和牛頓交談。
如同大蛤蟆一樣的王者詢問他是誰,因何而來。
牛頓告訴他,他只是一個來尋求知識的人,是來學習並且爲他們服務的。
怪物只是用小眼睛看看他,就瞬間檢視了他所有的DNA序列,他們覺得人類這種生物非常有趣,於是挑選了一個優秀的雌性和牛頓配種。
如果他能夠使雌性懷孕,才能證明他的基因足夠優秀,能夠理解高級的知識。如果不行,那就是野獸,知識想都別想了,而且還要交出性命。
爲了知識,牛頓連續很多天都在怪物一般的綠皮雌性身上耕耘。
他忍耐着那雌性能夠吞下人腦袋的大嘴,比拳頭還大的眼珠,像是碎石一樣的尖牙,以及野獸一般的惡臭。
唯有通過鍊金藥水和自我催眠,牛頓才能上得了牀,在一次次雌性怪物猶如馬叫般的呻吟聲中,他終於讓怪物懷孕了。
他獲得了在城市中生活並且工作的權利,他忍受着身爲異類的侮辱,忍受着完全沒有倫理的放蕩社會。
在那人間地獄中生活了一年,終於,他有機會找到了那本無字的天書,由舊日的支配者們傳授予怪物們的知識。
他觸及到了天書,而無數的秘密文字,像是螞蟻一樣爬變了他的全身,進入了他的腦海。
知識就在那裡,之前它一直隱瞞於世人,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它並非科學,而是某種另類的東西,某種扭曲,某種外來的,虔誠的東西。
數千年來一直被嚴密保護的經文,從未被複制,從未被共享,而從今往後,知識歸屬於兄弟會!
牛頓不是戰士,但他很聰明,他給整座城市中的水源下了毒,並且通過破壞城市中的能源引發大火,徹底毀滅一切。
然後他匆匆逃離,並且通過新的能力逃離了位面,返回永恆之城後,他用禁忌的知識結合地球的實際,研發出了不老藥。
當然這也有壞處,因爲服用了不老藥,他的導師伽利略也擁有了永恆的生命。
這樣可不好,牛頓算出了末日因何到來,也算出了末日何時發生,他必須取得聖盾兄弟會的領導權,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好準備,並且改變世界。
於是在他返回不朽之城後不久的一個晚上,他潛入伽利略的房間,趁其睡覺時謀殺了老師,並且僞裝成心臟病的樣子。
然後他得償所願地成爲了至高理事,直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