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很快就來了,蘇明這裡別的沒有,可方便麪和方便火鍋管夠。
海拉不需要食物,所以她察覺了喪鐘在吃飯時有些心不在焉。
儘管他依舊不停地和幾人說話交流,但腦子裡想得應該是其它的事情。
“你在想什麼?”她抱着胳膊斜倚在沙發上,而不遠處琴酒就像是看罪犯一樣盯着她,她也絲毫不在意。
蘇明把麪條吸進嘴裡,感受着胸前的傷口猶如無數螞蟻在上面撕咬和走過,他嚼着食物。
“沒有什麼,接下來我要去找阿提蘭,你們誰要走,誰跟着?”
此時辦公室中的燈光已經點亮,橘色的燈火讓一切都顯得溫暖,傢俱泛着淡淡的光。
帕勒姆第一個表示,只要在天亮之前,他是都可以變身的,但如果阿提蘭此時已經是白天,那麼他就做不了什麼了。
海拉幾乎是沒有思考,她早有計劃:“我跟着你去,只是一座城市,我想要毀滅它也一樣簡單。”
而其它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撒旦娜的身上,她正小口吃着火鍋裡的蘑菇:“先把前面答應我的事做到,然後我們再談。”
“哈米爾,聯繫秘客。”蘇明也不拖泥帶水,立刻下達了命令。
很快,一片紫色的觸手從辦公室的一角帶着亮光出現,金髮披肩,穿着全身重甲的秘客從中大步走出,就像是旅人走出茂密的森林。
她看到了其它幾人,不由地挑起了眉毛:“今天是地獄主題的聚餐嗎?早知道的話我該帶個真的火鍋來。”
“你就是秘客?你真漂亮,快坐到這來。”撒旦娜向一旁挪了挪,小手拍了拍身邊空出來的位置。
但是秘客根本不聽她的,她徑直取了餐具,坐在了蘇明身邊。
“秘客,她是撒旦娜,地獄領主。”蘇明吸溜吸溜地用叉子吃着面,琴酒適時地把新泡好的面桶放在他手裡:“撒旦娜,這是秘客,地獄邊境領主,第二維度至尊法師,我的學生。”
如果說前面的稱呼倒還好,最後那個喪鐘學生的說法讓撒旦娜也一陣牙疼。
只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反而非常親熱地套近乎,滿臉都是笑容:“你好強呀,那些男性地獄領主總是特別好戰,我們女生一定得團結才行,有時間的話多來找我玩。”
秘客只是笑而不語,微微點頭。
她知道,地獄領主不論男女,其實都是一個樣子,唯有利益至上。
關於謊言和騙局,老師早就教給她了,撒旦娜的話她一個字都不信。
“秘客,一會你去幫撒旦娜解決一下她地獄的觸手問題,這是我和她的交易內容,但任何多餘的事都別做,懂了嗎?”
“我明白了,老師。”
“很好,你們都可以走了,這件事只要我和海拉就足夠解決了。”蘇明下達了逐客令。
哈米爾打開了傳送門,方便帕勒姆去取回他的坐騎,扭頭向蘇明詢問:“我去嗎?”
“不必,阿提蘭什麼都有,就是沒有巫士。”
哈米爾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既然不需要魔法對抗,那麼帶着巫士有時候反而是拖累。
撒旦娜有些不情不願,因爲她還想要通過繼續幫忙交換在主世界的居留權,但喪鐘明顯沒有這個意思了,她只能先離開,以後再尋找機會。
只不過在離開的這些年裡,妓院需要找個代理人,她得去誘惑一個傻子來做這件事.......
辦公室裡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只留下了蘇明,海拉和琴酒,火鍋和方便麪的氣味充斥在房間裡,琴酒走到窗邊開窗通風。
寒冷的夜風瞬間帶走了暖意,蘇明也把空碗丟在茶几上。
“琴酒一會和我們去紐約聖殿,然後你轉道去倫敦聖殿和淘氣大師取得聯繫,幫我盯着變種人的動作。”
“淘氣大師?”琴酒的表情有些奇怪。
“嗯,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非常淘氣,小心一點。”蘇明摸了摸胸口,骨骼和內臟都沒問題了:“我們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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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琴酒分別後,蘇明和海拉的第一站是卡瑪泰姬,在雪花紛飛的山間,海拉站在庭院裡拍打着自己的肩頭。
“你想要告訴我什麼?”她問。
“你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現在這就是答案。”蘇明推開了禪房的們,伸手請她進入。
“你知道我想什麼?”她優雅地邁入房間,四周打量着房間內的陳列。
“你和撒旦娜做得很明顯,不就是試探我的態度麼?除了你們,估計其它的所有地獄領主都會來試探,態度,或者實力,或者其他。”
蘇明拍了拍在地板上睡着的摩納克,這傢伙吃太多了。
“你想通過行爲來表明?你對我沒有敵意?”海拉走到了一旁的茶几後,兩條腿怎麼放都不得勁,最後只能跪坐下來。
“確實沒有,畢竟你生活在主維度,職責是冥府,和其他地獄領主都不一樣。”蘇明坐在了他的對面,摩納克醒來了,還在不斷揉着眼睛:“所以你不需要和撒旦娜走太近。”
“她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威脅。”海拉的眼睛眯了起來。
“她確實不是,手段稚嫩,目的明顯......但是她體內的蛇魔隨時可能取代主人格,如果你不想抱着她睡覺得時候被咬掉腦袋,最好和她保持距離。”
蘇明把水壺放在一旁的小爐子上,看着火苗舔着金屬。
“這是交易?”
“你可以這麼認爲。”
“你在擔心我?”
“不,我只是擔心未來。”
海拉沒有再說話了,她的目光也落在水壺上,壺口漸漸有熱氣冒出,和門外鑽進來的寒風形成了強烈對比。
她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這次之後,我們兩不相欠。”
“什麼?你們在說什麼?”摩納克在旁邊聽了個迷迷糊糊,怎麼感覺自己錯過了很多事呢:“這位是......?”
“海拉,赫爾海姆的地獄領主,冥界女神。”蘇明看着水壺。
“什麼?你把地獄領主帶到卡瑪泰姬是怎麼想的?”摩納克大驚失色,很快進入了戰鬥狀態。
蘇明擺擺手示意他放鬆:“不要在意,海拉本來就生活在主維度,而且是九界之中,三大聖殿以及卡瑪泰姬是用來防禦外維度入侵的壁壘,不是用來防她的。”
“可是她可能拿這裡的情報去和其他地獄領主做交易。”摩納克還是皺着眉頭,他對此極不放心。
“一道壁壘總不可能永遠防住所有人,我纔是防禦的關鍵。”蘇明淡定地說道,神態充滿自信:“放下武器。”
就算是以前,如果只有防禦法陣而沒有古一的話,這堵牆早就被打破了。現在也是一樣,防禦工事永遠是被動的,關鍵要看依靠壕溝防禦的人,人最重要。
蘇明的手段和古一不同,摩納克就是因此纔不適應,可以理解。
摩納克聞言之後想了想,緩緩放下了手中的短杖,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和鬍子,十分禮貌地向海拉頷首示意。
“抱歉,女士,我不是針對你,而是地獄領主身份太敏感了。”
按照道理來說,真正的淑女應該伸出手來,讓紳士在手背上親吻一下,表示諒解,然後兩人還能去聊聊天氣,或者跳個舞什麼的。
然而海拉的腦袋像是木偶一樣緩緩扭向了一邊,她根本沒把摩納克放在眼裡,螞蟻對她的懷疑,她根本沒聽見。
摩納克有些尷尬地搓搓手,嘆了口氣,爲了緩解氣氛,他又看向喪鐘。
“你回來是爲了什麼事?”
“聯繫一下納摩,你們曾經是隊友,我有事情需要你幫我問。”水快要開了,蘇明隔着水壺都能聽到裡面氣泡冒起的聲音。
摩納克嘬了一下牙齒,掏出鬍子臘來,用拇指蘸了一點,慢慢捋着自己的鬍鬚:“納摩......他不太合羣,和我們誰的關係都不好,要不要美國隊長出面?”
“史蒂夫現在應該已經返回SSR了,他和佩姬還有弗瑞對此毫不知情,魔法界需要對他們保密。”
蘇明拒絕了提議,這件事就連霍勒威都知之甚少,史蒂夫還是繼續談戀愛去吧。
沒有蘇明的情報,SSR什麼也查不出來,他們手裡只有血樣,屍體已經沒了,那構成不了充分的證據。
還是和以前一樣,吸血鬼依舊是故事裡的生物,而光是上校失蹤一事,就能讓他們焦頭爛額了。
SSR裡還有那麼多其它勢力的間諜,想要做成事?呵呵。
摩納克無奈地扯起自己的領子:“好吧,好吧,我聯繫他試試,說真的,和他說話都讓我毛骨悚然。”
蘇明也知道,海王納摩要比海王亞瑟難打交道得多,這邊這位性格彆扭還是自大狂,而且報復心還十分強,要是誰污染了海水,就跟殺了他媽一樣嚴重。
如果能選,蘇明也不想和納摩打交道,但誰叫他只認識這麼一個亞特蘭蒂斯人呢?
摩納克的黑巫術擁有種種常規魔法不具備的能力,他一溜煙地跑出房間,很快端了一盆水回來。
接着,就在海拉費解的眼神中,他開始不斷掐死兔子。
一具具毛茸茸的屍體被丟在地面上,紅彤彤的眼睛代表死不瞑目,彷彿對於爲什麼要殺它們充滿了疑問和恐懼。
而內心無比悲痛的摩納克,卻手舞足蹈地繞着水盆跳起了舞,他需要溝通元素來和大海交流,因此這就是薩滿之道。
倒是海拉饒有興致地看着他跳舞,用心中的悲痛代替施法代價,這還真是天才的想法,只不過到最後一定會瘋掉的吧?
悲痛不會被遺忘,而是刻在靈魂深處,這些隱藏的情緒總有一天會殺了這個法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