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廢車場外面的馬路上,沿着原本的路線跑回研究所最底層,此時的他們已經來到了存放着無數生化炸彈的最底層。
這裡只有簡單的照明,四周的牆壁上長出了黑乎乎的黴菌,潮溼的空氣中充斥着一種像是消毒水一樣的味道。一些粗大的管道在頭頂沿着走廊向各個方向延伸,就像是深色的血管,時不時,就會有淡黃色的蒸汽從中噴出。
蘇明舉起了雙槍,四處尋找那隻貓的蹤跡,但除了水滴和蒸汽的聲音,沒有任何其它的動靜。
“你在哪裡找到法爾科內父女的?”
“那邊,走。”
神速力一動,巴里和蘇明出現在了一個鋼鐵包圍的地方,裡面佈滿了各種儀器,而一隻白貓就蹲坐在控制檯上,尾巴一晃一晃地,就像是普通的家貓坐在沙發上看着卡通節目。
它毛茸茸的耳朵動了動,按下了一個按鈕。
緊接着,它的腦袋像是貓頭鷹一樣扭轉了180度,以身首分離一樣的姿勢看着兩人,貓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黑色的長舌頭舔着它的尖牙,用刺耳的聲音喊出了人的語言。
“一切道路終將通往黑暗!萬物終將迎回巴巴託斯!”
“Fxxk!”
蘇明立刻就開槍射擊,巴里則被貓真的說話了所震驚,都沒有來得及制止它的小動作,
貓跳下了控制檯,身上出現了一面漆黑如墨的圓碟形能量盾,蘇明的子彈打上去就像是石沉大海,完全消失不見。
“桀桀......”
貓怪笑着向兩人衝來,它身體上的黑暗能量像是活過來的觸手一樣圍繞着它扭動,在空中舒張着,延伸着,任何人只用肉眼都能看見這詭異的力量。
比黑暗更黑,比寂滅還冷,這種可怕的屬性正在侵吞一切周圍的光線。
“巴里!分我一點速度!”
蘇明拔出了刀,巴里也回過神來,拍了下蘇明的肩膀,一絲金色的閃電包裹了黃黑相間的盔甲,爲它鍍上了金光。
神速力並不會在普通人的身體中存留太久,除非經過複雜的科學步驟,蘇明只是暫時容納了它,隨着使用和時間的流逝,神速力很快就會消失。
但他只是要這一點時間就夠了,如果他的速度能快過貓類腦神經發射的速度,那麼黑暗能量盾就絕對擋不住他,腦海中不斷泛起的記憶讓他學會了很多東西,那是斯萊德曾經的記憶。
人腦中最快的神經元依舊需要生物電來傳輸信息,最快的速度是每秒193公里,這也是人類思維的極限速度。
閃電俠的極限速度,據說是每秒3000萬公里,因爲神速力的存在,他依舊可以像時間暫停一樣地思考。
蘇明不知道那個說法的真假,因爲假若超越光速,也就是每秒29萬公里,根據相對論就會產生時間的倒流,從而引發閃點效應。
不過他也不需要那麼快,他只要借用神速力砍出一刀就夠了,作爲改造人,他的思維速度比正常人也要快九倍,更是毫無疑問會超過貓科動物。
帶着閃電的刀對着白貓當頭劈下。
在靜止的環境中,蘇明這一刀可以說是速度和準確度的完美結合,瞄準的也是大腦脖頸和心臟三點一線,只要中了這一刀,別說是貓,獅子老虎都得死。
然而這刀只是在貓的腦門上留下一道白印。
面具下,蘇明眉頭一皺,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作爲黑暗造物,這貓已經早就不是貓了,它是個黑暗怪物,自己的武器並不含有‘金屬’,對於這些黑暗生物是無效的。
但刀和槍沒用,喪鐘還有拳頭,他的盔甲全部都是鉕製成,其中還有一些微量的N金屬,他那警戒色的臂甲和手甲完全也能作爲武器。
他的刀還沒有被彈開,但空着的左手立刻對着之前的位置就是一記重拳。白貓打着旋地飛了出去,就像是丟出了一個裝滿垃圾的白色塑料袋。
電光一閃,蘇明快速跟上,雙手的拳頭不斷地對着怪物頭上轟擊。強大的力量甚至連地面的鋼板都開始變形,黑暗的怪物被打進了一個地面的小坑裡。
但神速力已經飛速地消退,他的拳頭不再那麼快了,雖然依舊壓着怪物打,但白貓還不斷髮出怪笑。
“嘎嘎!爲了巴巴託斯!”
“砰!”
一陣黑色的煙霧從怪物小小的身體中爆出,蘇明被強大的爆炸吹飛了出去,黑暗的能量侵蝕着他盔甲的每一處,發出微弱的‘嘶嘶’聲。
怪物自爆了,各種黑色的內臟噴得到處都是,黑暗能量完全沾滿了這片地方,巴里倒是因爲本就站在門口處躲開了,但蘇明感覺有些不妙。
身體上的傷不算什麼,聖像制服抵抗了魔法傷害,被炸飛造成的肌肉扭傷和骨骼破損也可以很快恢復,但是自愈因子的工作,讓他的理智正在消退,海量的記憶瞬間涌來。
他認爲自己就是斯萊德,這些記憶太詳細了,相比起來,蘇明這個身份的記憶中那些單調又重複的生活,就像是假的。
“呼呼......”他重重地喘了幾口氣,努力地集中自己的注意力,眼前的事情並沒有解決,不能失去理智。
“斯萊德,你的情況如何?”巴里跑過來,撐住了他。
“呼......沒事,不過下次對付鴟鵠最好還是事先計劃一下......你快去看看,剛纔那怪物啓動了什麼。”蘇明推開他,自己靠在了一旁的控制檯上,他在竭力安撫自己的精神,使之保持平穩。
但就像是試圖按平大海的波濤一樣,他只能儘可能地保證理智不會翻船,頭疼甚至讓他耳朵嗡嗡響個不停。
“好,等我!”
巴里衝出了房間,根據地面的震動,他覺得有什麼大動靜在這裡發生了。
閃電包裹着他,各個方向都探查了一番,終於,他發現了在一個方向的地下有一個巨大的空洞,頭上原本遮擋的東西全部移開了,雨水就從這裡直接灌入地下。
擡起頭,能看到一團火光在夜空中閃耀,那個怪物最後還是發射了運載有毒液的火箭。
當它到達雲層,就會爆裂開來,以人工降雨一樣的方式,徹底‘淨化’哥譚市,發射井裡瀰漫的熱氣和煙霧告訴他,他來晚了一步。
但巴里可是超級英雄,這種情況並不能讓代表着速度的閃電俠放棄。他左右尋找,但沒有什麼合適的道具,這時,他把目光放在了發射井光滑的內壁上。
巴里縱身一跳,他開始沿着發射井的內壁不斷奔跑,積蓄速度,閃電完全包裹了他,他再度連接了神速力。緊接着,隨着他一圈圈地奔跑,速度也在不斷增加,而後他隨即改變腳步的方向,直直向上,迎着天空中落下的雨水衝刺!
發射井把他也‘發射’了出去。
幾乎是一瞬間,他就追上了空中的火箭,他開始憑藉着奇高的速度,用包裹神速力的雙手敲擊火箭外殼並撕開它。
哪怕是石頭,也經不起水在同一位置滴落數萬次,他沒有合適的工具,只能用這種水滴石穿的笨辦法。
終於,他成功掀開了外殼,看到了一罐綠色的液體。
這就是超級沙林毒液。
羅馬人的這枚火箭,運載的只是整個試驗室中微不足道的一點量,他只是想要淨化哥譚,而不是毀滅世界,但火箭上的這一小罐,也比巴里的腰還要粗了。
鴟鵠祭司們的目標是搞出大動靜,只要做出一點成績,鴟鵠們就可以向偉大的黑暗之神報告,看他是否對自己的世界感興趣。
巴巴託斯曾經許諾過,如果他佔領了哪個世界,哪裡的鴟鵠祭司們就會享有直接的統治權,僅在巴巴託斯之下。
鴟鵠們覺得世界大戰最好,所以它們決定要試試。假如動靜鬧得足夠大,它們肯定就會引起巴巴託斯的注意,祭司們將成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但那只是謊言,主世界的鴟鵠祭司們就這樣做了,但還不等他們看清他們神的袍子,就都被殺死餵了羅賓獵犬。
好在這個鴟鵠祭司介於身份是一隻貓,能進行的影響很有限。法爾科內可是久經考驗的黑幫大佬,雖然魔法讓他變得瘋狂了一些,但依舊保有理智的底線,並沒有裝載足夠引發世界大戰的毒液。
在他們被抓後,貓科祭司繼續着他的計劃,因爲幫手都被抓走,它只能親自上陣。
然而因爲身體大小的原因,它根本無法更換彈頭,它一直在思考辦法,可等到蘇明和巴里趕來,它也沒有找到更換彈頭的方法,只能發射。
狂風中,巴里趴在飛行的火箭上,呼嘯的風聲在他耳邊尖叫,他從掀開的孔洞中能看到綠色的黏漿在雨水中閃耀着不詳的光芒,液麪隨着火箭的顫抖而波動,就像是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鑽進人們的身體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