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的解釋,與其說是給死侍的,不如說是在講給喪鐘聽。
原本看到狂笑之蝠再次出現,蘇明確實都要噁心吐了,但聽到老鼠的說法後,他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原來如此,是‘皮套’(Qlippoth)啊,嚇我一跳。”喪鐘搖搖頭,接下來乾脆迎着這個狂笑之蝠走去,一步步地踏上了對方所在的樓梯臺階:“我設計殺了你,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Qlippoth出自希伯來語,意思是‘相反’的,著名的卡巴拉生命之樹存在一個對立面,一個樹影,而這個影子樹,就名爲奎利珀斯相反之樹。
而在TOBA手下,有一個特殊的族羣,他們沒有任何戰鬥力,唯一的能力就是感知別人身上殘留的怨念和恨意,從而具現出曾經被這些人害死的死者,接着它們就會開始扮演這些死者,爲他們開口發聲。
至於它們說出的話,是真的來自於死者們的怨念,還是說它們在進入角色後即興發揮,那蘇明就不知道了,只知道這是一種擅長攻心的詭異生物。
畢竟前世看的那些漫畫,TOBA都算得上是背景板,它手下的小弟們,誰在乎啊?
它們這個族羣就名爲奎利珀斯,或者蘇明更喜歡用意譯——皮套,後面這個翻譯明顯更加貼切一些,這一族的人全都是皮套演員。
既然認出了是它們,那就沒啥好緊張的了,因爲這些敵人只是演員,它們的戰鬥力可以忽略不計。
舉個例子來說,就說天朝人看得最多的特攝劇,很多人都看過的奧特曼吧,那麼在劇中扮演奧特曼的皮套演員,真的有奧特曼那麼能打麼?
他們是能和上百噸的怪獸摔角?還是能從手上發射出光束?
答案當然是都不能啦,也許只有小朋友才相信演員本人是真的奧特曼,正常的,有理智的成年人,都應該知道皮套演員是個什麼職業。
“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嘛?喪鐘,嘻嘻嘻.”給它們機會,它們是真的敢演,扮演狂笑之蝠的皮套見到喪鐘問它話,就立刻入戲了。
不光是扮相,就連笑聲,還有那癲狂的勁頭,都和原版一模一樣。
“你給我說過不少東西,你現在問的是哪一句?”蘇明摸了摸自己的面甲,他有點想抽菸懷舊了,但現在畢竟還是在面對敵人,就算知道對方是這種傢伙,也還是不要做戰場上摘防護裝備這種業餘的事情。
“啊,你又在裝糊塗,呵呵,從我見到你的第一面開始,你總是在裝傻。”狂笑之蝠在原地踮腳,似乎是想要讓自己顯得更高大一些:“不過我不在乎,我曾經告訴過你,我和別人不一樣,我掌握着真相,而我會回來的。”
“你真的回來了麼?”蘇明發出一聲輕笑,擡手示意拔刀的死侍不用摻和:“我知道你是個假貨,或者你獲得了一些狂笑的記憶,讓你能夠扮演他,可歸根結底,你根本沒有他的實力,否則的話,證明給我看啊,讓我看看至黑騎士如今的力量如何?”
皮套喜歡扮演別人,替死者發聲,這是它們這個種族的特長,但同時也是短板。
就像是所有的演員一樣,一旦在舞臺上穿幫了,那就很尷尬,基本是演不下去了。
“.”眼前的狂笑之蝠抓了抓自己的腦袋,顯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詞了,因爲它沒有其他的特殊能力,就更別說狂笑之蝠進化後的那操縱量子概念的本事了。
不過他不是一個人,他不是一個人在演戲,在他的身後,那顛三倒四的樓梯和牆壁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身影來。
一眼望過去,數量至少上千人,其中有些喪鐘能認出來,是同樣在過去被自己殺掉的人,甚至還有達克賽德以及共生體之神在內。
但更多的人沒啥印象,可能是在自己無意中打死的雜兵?畢竟有時候趕時間的話,他很難去觀察每個擋路的雜魚長什麼樣。
這些人冒出來之後,就開始說話了。
“喪鐘,你殺了我以後感覺怎麼樣?”
“喪鐘,我以爲我們是朋友的。”
“喪鐘,你什麼時候會死?我等你好久了。”
不同的聲音,不同的角色,他們的千言萬語匯聚在一起,就是震耳欲聾的噪音。
可惜,對於已經知曉它們底細的喪鐘來說,這些傢伙的演技不錯,但也就到此爲止了,先要出聲替這個假狂笑解圍?它們還沒有那個本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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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想趁機溜走啊,布魯斯。”蘇明身影一閃,就擋在了準備偷偷轉身跑路的狂笑面前:“別人說什麼我不想聽,我現在就期待你的表演,來吧,快來展示一下你的量子概念,讓我好好懷舊一下。”
“.”皮套演員換了個方向,他還是想逃走,就像是在舞臺上犯了嚴重失誤的演員,要做的不是在原地發愣,而是趕緊躲到後臺去,免得被觀衆丟果核和瓜子皮。
可是之前也說過了,皮套一族除了能感應怨念和仇恨之外,沒有其他任何超能力了,他既沒有超級速度,也沒有超級力量,更不掌握任何概念。
它拿什麼從喪鐘眼皮下面跑路?
於是改變逃跑路線的它,又一次被喪鐘堵住了,儘管隔着黑黃相間的面具,它似乎都能看到人類臉上那促狹的惡意笑容。
“你不說話了,你不想否認了麼?要不要聽聽我當年給真正狂笑唱過的那首歌,回憶一下我和他的快樂時光?”
雖然嘴上是在詢問對方,但蘇明做事可從來不會在意敵方的意見,他不等對方回答,就已經開始了歌唱,正是當初那首動感單曲:
“哈嘍,三克油,三克油餵你媽吃,印度的米粉們,你們好嗎?哈嘍,三克油,每人送一個手環.”
假冒的狂笑想要跑,它不想聽歌,更不想去回憶什麼快樂回憶,那對它來說可是劇毒。
可是喪鐘抓住了它一條胳膊,像是拔河一樣扯着它,就是不鬆手。
一個想走,一個想留,就這樣拉扯起來,伴隨着動感的小曲,如此折騰一番後,皮套演員的胳膊就斷掉了,他整個人因爲發力的慣性,跌倒在地。
正常人要是倒下,最多也就摔個腦死亡,可他不一樣,碰撞地面的瞬間,整個人都彷彿是落地的瓷器一樣,被摔得稀碎。
再低頭去看,原來它是個空心的,類似瓷娃娃一樣的玩意。
好了,這就被幹掉了,這戰鬥力,比起普通人類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