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說讓我去找起源判官和起源法庭,我找,我倒是想找,可我拿什麼找?”
一處山清水秀的林地之中,存在着一條清澈的小溪,死侍就坐在小溪旁的一塊大石頭上,欣賞着自己在水面上的倒影,同時嘴裡喋喋不休地抱怨着。
像是在對自己沒有戴面罩的倒影說話,也像是在和不存在的觀衆們講話,他說得唾沫橫飛,在水面上濺起一片片微小的漣漪。
“我只見過那隻綠色老鷹,都已經引過去讓維山帝乾死了,下一個會是什麼動物?說來也奇怪,爲什麼起源判官都是某種動物的形象啊?給它們做人設的DC員工該不會是印第安人吧?什麼鷹的眼睛,熊的力量,豹的速度之類,嘶,那個動畫片叫什麼來着?我突然記不起來了。”
腦癌就是這樣的,死侍知道很多事,但他每時每刻都在忘掉一些事,腦子就像是漏勺一樣。
像是關於錢和女人的事情,就是湯裡的乾貨麪條,能夠被這漏勺撈起來,其他的事情嘛,全都可能遺忘。
死侍還曾經忘記過自己快樂的理由,一度患上了抑鬱症,他不能笑了,當時還想自殺來着,可就是死不掉。
不過當天晚上他看到一個人吃屎,頓時就笑了,找到了人生的意義,就不想死了。
畢竟生活太有趣了,死亡那裡雖然好,可亡者和靈魂們不吃東西啊,哪能看到別人吃屎這麼有趣的事情?所以還是活着好。
“.”不存在的觀衆們似乎告訴了他一些情報。
“原來如此,現在第二個起源判官已經來了是麼?是隻狐狸啊?”死侍點點頭,他隨手摸了一塊小石頭,在河面上打了個水漂:“可惜了,不是狐狸精,我其實對於東方那邊的狐狸精還挺有興趣的,仔細回想一下,我似乎還沒有搞過妖精?”
“.”似乎又有一些互動被髮起了。
“也對,不該談這種事情,我現在還要爭取NC-17呢。”死侍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屁股當做口不擇言的懲罰,隨後嘿嘿一笑:“不過我有計劃了,知道第二個判官是狐狸,我就有了一個完美的計劃,我,死侍,最火熱的僱傭兵,將於此時此地,結果它!”
這裡位於落基山脈深處,周圍全是荒無人煙的林地,生活在這裡的不是毒蛇就是餓狼,也不用擔心戰鬥波及什麼人的生命。
當然,就算真的有倒黴蛋人類因此死掉,韋德最多也就對人家的殘骸說一聲抱歉,反正要賠錢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從褲兜裡面掏出一個手機來,熟練地在上面撥號,可以看到呼出的名字那裡寫的是勞務中介。
“歪?知道我要什麼東西吧?給我送過來,嗯,座標你們也知道。”他對着手機的聽筒說着話,一副十分自然且非常合理的模樣。
說完話之後,也沒提送貨費用的事,他就把電話掛了,然後繼續在河邊打水漂等待。
這次運氣不錯,不知道是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他丟出的石頭打中了一隻在河裡築巢的海狸,在對方的腦袋上發出咚的一聲。
正在修建水壩的海狸掉進了水裡,好半天才暈乎乎地爬上了木頭堆砌的堤壩,一副罵罵咧咧的表情,朝着死侍豎了箇中指。
它居然還很通人性,伊蓮創造的世界,就是這麼有趣。
但動物畢竟是動物,它也不會說話,只會吱吱叫,同時不斷跳腳,也就到此爲止了。
“啊呀,居然敢挑釁我?”明明理虧的韋德反而沒有任何一點心虛的感覺,它掏出了自己的手槍,揮舞着和海狸對罵起來:“不就是不小心用石頭打了你一下嗎?你居然敢對我豎中指,真當我是動物保護主義者嗎?伱有種上岸來,我正好缺一頂皮帽子。”
在西部掘金時代,海狸皮帽子十分流行,這種皮毛能夠有效地保暖和防水,扁平的尾巴還能做刀鞘,廣受獵人們的喜愛。
這當然也是美國傳統文化的一部分,所謂的開拓精神,就是殺掉各種土地上的原住民,然後把他們的皮剝下來二次利用。
看來海狸還是認識槍的,它朝着河水裡吐了一口唾沫,不甘心地瞪了死侍一眼,隨後才鑽回水壩裡自己的巢穴,顯然是慫了。
而這一場勝利,讓死侍的嘴角變成‘√’型,再度露出戰神龍王般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就是這麼無敵。
收起武器,死侍開始繼續和直播間的觀衆們吐槽,他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機會,腐爛的嘴巴一張,就如同重機槍一般吐出大量廢話來:
“那個女孩上帝什麼都好,就是她創造的這些動物,似乎根本不懂尊重人啊,人類纔是地球上食物鏈的頂層,這些小動物就是欠教育。你們信不信,剛纔要是換我表哥在這裡,那海狸已經變成皮帽子了,他可不會像我這麼好說話,唉,誰叫我是個好人呢,你們都看見了啊,我今天可是做了一件好事,放過了一個可悲可憐的生物,這麼一來,自從八歲扶一個老奶奶過馬路之後,我終於在34歲時做了另一件好事,從今天起,韋德叔叔我重登傭兵慈善榜第一位!聽,懂,掌,聲!”
“.”
有沒有人鼓掌不得而知,但顯然死侍又獲得了一部分的直播間熱度和人氣,他高興地直搓手。
就在他嘚瑟地朝着不存在的觀衆們索要禮物的時候,樹林中突然鑽出了一個光頭,就是突然間冒出來的,之前都沒有聽到對方的腳步聲。
這是一個皮膚黝黑的墨西哥人,比起衆多不剪頭髮的非法移民來說,他看起來相對乾淨又衛生一些,但身上的格子襯衫還有牛仔褲上,依舊存在大塊的油漬。
可能是在不送快遞的時候,他選擇在修車鋪打工吧?但這不重要。
死侍戴上自己的頭罩,站起來去迎接人家手裡的貨物,一個大號的紙袋子,他接過來打開,看了看裡面的東西,隨後滿意地點點頭,用西班牙語和對方說:
“謝啦,費爾南多,我注意到你換了個新發型?是因爲長頭髮容易長跳蚤和臭蟲的緣故嗎?”
“那個,我其實叫馬力瓦羅,費爾南多是我表哥來着。”
“嗨,差不多啦,你們這些走線到美國的非法移民都長一個樣,我根本認不清你們的臉,給你五美元小費,快走吧,等一會這裡可是會變成戰場的,我將在這裡大殺特殺口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