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寬敞的商店裡，衆人彼此看了一圈，最後把目光放在了喪鐘身上。
蘇明知道他們的目光是什麼意思，但他還是攤攤手說：“先別看我，之前奈亞說的其實有些是真話，噩夢維度真的是容易進來，但不那麼容易出去。”
“就不能像剛纔那樣，用斗篷帶我們飛出去嗎？”巴里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又想了個主意：“如果不行的話，我試試通過神速力位面帶人出去？”
“噩夢不同於其他的夢境，你說的辦法在那些地方都能行，但在這裡使用都存在不確定的風險。”蘇明的胳膊不知怎麼就搭到小閃脖子上了，就彷彿那裡有磁力一樣：“最穩妥的辦法，還是想辦法聯繫第一夢，讓它送我們出去。”
大多數的情況下，斗篷是能帶着人到處穿梭的，過去也從來沒有出過問題。
但現在嘛，奈亞那個傢伙還不知道藏在哪裡窺視呢，祂也許不可能直接殺掉自己這些人，但要是幾人想要飛走，祂出手搗亂一下，那大家就不知道會飛到哪裡去了。
一切常規的空間傳送手段在這裡都可以用，但能不能安全抵達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就像颱風雷暴天氣籠罩的城市裡能坐飛機出行嗎？真要是想的話，答案是能坐，就是不一定能活着下飛機就是了。
祂畢竟還是一個外神，可以從戰略上藐視祂，卻要在戰術上重視祂，要不然的話，一不小心就會翻車。
目前出現的奈亞分身是‘黑法老’，祂具有的能力有變形和超級自愈，但肯定不止這麼一點，還有很多手段都處於未知狀態，沒有情報。
因此蘇明的計劃是找個臨時靠山，比如第一夢那樣的，讓其拖住奈亞，然後自己等人趁機跑路。
等回到了主維度，奈亞就沒有那麼容易追自己了，就不能搭理祂，要不然祂就會覺得‘有趣’，然後死死纏上來。
根據這個想法，蘇明大概給隊友們解釋了一下如今的情況，也就是說歸途上可能會遇到的不確定性。
“用你的量子概念也沒法解決嗎？”盧瑟一邊摸着自己的腦袋，像是在感受新大腦的運作，一邊說道：“根據量子力學的波函數，也就是薛定諤的波動方程.”
“停，在這裡停下就好。”蘇明翻了個白眼，他阻止盧瑟繼續說下去：“我只有初中文化，就算後面自學了一些東西，你覺得我懂波函數嗎？”
“我覺得伱懂。”盧瑟笑着湊了過來，他也勾住小閃的脖子，兩人像是掛件一樣都掛在‘小紅人’身上：“你的共生體能夠讀取人們的記憶，我就不信它以前沒有吃過物理學家，我還想和你聊聊量子概率學呢。”
量子概率學目前只是一種假說，無法證明，簡單來說就是統計帶有能量的量子分佈頻率的一種算法，而如果能夠操縱每一個量子的話，從理論上來說，一切事情都能得到操縱者想要的結果。
“不用想了，聽起來就知道是需要對量子概念有深度掌控才能做的事，我可不想脫髮外加變藍。”喪鐘一口咬定不同意，儘管盧瑟的說法其實是可行的，但現在事情還沒有到需要發動這種備用計劃的程度。
蘇明不是特別在意自己容貌和形象的人，但正常人類誰會想要變成藍色皮膚啊？克里帝國崇拜者嗎？還是《星際迷航》系列的粉絲？
反正可能導致脫髮的事情，他一般是不考慮的，量子概念的力量就算再強，他也寧願用更安全的黑暗。
再說黑暗其實也更有前景好吧？畢竟有光的地方就有暗，連虛無縹緲的靈魂和心靈都有暗面，那可是量子無法企及的領域。
“行了，我就隨便一提，只要知道你有備用計劃可以用就行了。”盧瑟鬆開了巴里，隨後聞了聞閃電俠身上的味道，藉故岔開了話題：“你，巴里，身上的香水味有點複雜啊，今天早上你是躲在女子更衣室的衣櫃裡了嘛？”
“沒有的事！”巴里果然被盧瑟的話吸引了，他開始了忙不迭的反駁，似乎是忘記了量子的話題。
對此，蘇明也沒有糾正的意思，他只是看着扎坦娜撤銷紫光法陣，感受着街道上腐臭且甜蜜的氣息再次流入這個小小的空間裡。
說起來很有趣，現實中的人類腐爛的時候聞起來總是很臭，但在噩夢之中，有很多腐爛物品仔細去聞的話，能發現在惡臭下還有一種類似蜂蜜的香甜。
“不要！不！求求你！啊！”
打開房門，還沒走出這個小商店呢，不遠處的馬路上就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半透明鬼影，它倒在地上，似乎是在躲避不存在的敵人，但慘叫一聲之後，它就消失了。
“.這是鬧鬼？”戴安娜皺着眉頭，她主動拿着劍盾來到喪鐘身邊，站在隊伍的最前排：“我以爲古老者們不會和靈魂扯上什麼關係的。”
古老者們過去最直觀的表現，就是那招牌一樣的生命力，讓萬物腐化增生的能力，這確實很難聯想到它們在靈魂方面有造詣。
但到了外神的程度，不涉及靈魂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奈亞，它還是玩弄人心的行家之一。
“確實是鬧鬼，你也知道，這裡是‘噩夢’，那夢見鬼怪不是很正常嗎？”蘇明無視了路上漸漸消散的鬼影，走下了商店的樓梯，站在路邊活動脖子：“不過這街上真安靜啊，完全沒有奈亞的痕跡，呵呵。”
這種處境下，蘇明略作了思考，他隨後想到了一個辦法，開始從自己的腰包裡掏出一個紫色天鵝絨的小小布袋來。
打開之後，裡面是類似骨灰一樣的灰白粉末，只不過當有光照上去的時候，它們會發出七彩的黯淡光芒來，就像是被研磨得極爲細密的水晶玻璃。
“這是什麼？”扎坦娜感覺到了這些灰塵攜帶的能量，她對此十分敏感，畢竟是巫士嘛，感知力也是吃飯的本領之一。
DC的神秘側環境和漫威那邊的不同，之前也說過，沒有什麼負責管理秩序的大勢力，這就導致到處都有神秘學事件發生。
能量感知力，平時用得最多的場合，就是用來抓鬼和驅魔，哪個巫士要是不會這一手，那就註定平時就吃不上兩個菜。
“這是時之沙，睡魔同款。”喪鐘給出了這樣的答案，他笑着招呼大家退回屋子裡去，不要出門玩奈亞準備的遊戲：“第一夢不來接我們，我們就去找它，現在我們只需要關上門睡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