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就是這樣,阿莫其實就是一個未成形就被放棄的上帝。”
大貓像是煙霧一樣在空中扭動着腰肢,它身上的圖桉開始像動畫片那樣展現了一段故事,甚至還貼心地配上了字幕。
在很久很久以前,猿人們崇拜着一些各自創造出來的神,這些神各不相同,但都是可以提供給猿猴們心理安慰的保護神。
有的猴覺得利角頂人很疼,那麼神一定會有利角,幫自己頂開有威脅的東西。
有人覺得恐魚嘴巴很大,牙齒很鋒利,那麼自己的保護神就一定要有這個,確保自己不會被黑暗中的怪物威脅。
有些猴則覺得鳥類有翅膀很牛啤,所以它們想象中的神也有翅膀,在自己面臨威脅時能及時趕到。
而猿猴的想法也是多變的,也許昨天還覺得這樣好,明天就覺得那樣更好了,所以久而久之,遺忘之神們都有了各種讀心變形的能力,也往往變得畸形且醜陋。
總之每隻不同的猿人,都有着不同的想法,它們各自內心中崇拜的神,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模樣。
隨着猿猴的緩慢進化,他們漸漸有了語言這種東西,這時他們能夠交流了,並且很快發現每隻猴所崇拜的神各不相同。
我心目中的神是這樣的,你心裡的神是那樣的?這可怎麼是好,一個部落族羣之中,誰的守護神是最強的呢?
於是屬於不同猿猴的想法開始交融了,也許是通過語言,也許是通過武力,總之在一段時間之後,他們這個部落統一了意見,制定出了統一崇拜的神,再給他一個名字。
其實從這時開始,遺忘的過程就開始了,原本很多人分別構想出來的神,被集體崇拜的神所漸漸取代。
這就是超越之道帶來的副作用,所謂的強者生存。
而在遠古時代,這樣的部落多的是,不同部落之間也有不同的神,之後又隨着彼此的交流加深,信徒最多的神自然就成爲了主流,他就是主神阿莫。
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爲猿猴根本無法發出太複雜的音節,他們的咽喉和聲帶構造與現代人類不同,於是最簡單的開口音‘a’和最簡單的閉口音‘mo’就被選中了。
那時候的猿猴在祈禱時,往往都會用古代猴語說:‘願神保佑我,阿莫!’
“所以,現在信徒們常說的‘願神保佑我,阿門’其實是篡改過的?”兩人一貓落地,蘇明把懷裡的死亡放在身旁,詢問大貓。
“上帝早就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出山後就截取了原本屬於阿莫的信仰。”大貓露出一個滑稽的笑臉,它的尾巴晃了晃,上面的火苗熄滅,它又很快變成了小貓模樣:“其實想想就知道啦,上帝的禱告詞後面多出這麼個尾巴,不覺得奇怪嗎?他又不是修門的。”
千貓之夢也學會講冷笑話了,真是一隻壞貓貓。
“我以爲阿門是希伯來語,意思是‘真誠的’,‘真心實意的’。”蘇明看了一下週圍的環境,準備帶死亡去路邊的小酒館裡買點關東煮:“至少我在維基百科上看是這麼說的。”
“哈,那你帶入替換一下嘛。”貓咪從地面起跳,落在喪鐘肩頭:“願上帝保佑我,真心的......你覺得這話說得合適嗎?信徒是在教上帝做事?哈哈!人類的語言誕生的太晚,但騙局可比語言誕生得早多了......”
飽含深意地說了這麼一句話後,貓咪動了動小鼻子,它聞到了魚的味道。
日本的小酒館裡,下酒菜最常見的就是小魚,尤其是秋刀魚,被認爲是下酒神菜來着,它也想嚐嚐。
“不用提阿莫的事情了,他如今可比當年弱太多了,信仰都被截取的他,依靠着過去時間線上的猿人信徒們提供力量,可既然死侍已經堵過去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
還是溫柔的死亡最貼心,她給喪鐘解釋了一下如今阿莫的力量來源,讓他放心,並很快指出了路邊的一家小酒館,她決定吃這家的東西。
買點夜宵路上吃,大家就可以出發了,不走時間路線的話,就只能走備用的那條路了。
尋找《魔法之書》,通過它打開的門扉找到錄事神族,經由他們的地盤前往起源,再抵達起源的另一面,到達那帷幕的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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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喪鐘和死亡分別端着一些飯盒離開了小酒館。
一般情況下,日本很多飯館都有自己的堅持,比如說寵物不能入內,店內不許拍攝,吃烤內臟必須蘸醬油,飯菜不允許外帶等等。
可以看做是匠人精神,或者是店鋪的規矩,客人們也會遵守,當做生活中的儀式感。
日本和韓國都是充斥着無數規矩的社會,但這些所謂的規矩,在美國人拿着美元出現的時候,就什麼都不算了。
店裡的小菜和關東煮,蘇明都點了一份,放在腰包裡暫存着。
而兩人手上的飯盒裡面是章魚丸子,此時咪咪正盯着那隨熱量而捲曲的柴魚絲看個沒完,小舌頭不斷舔着嘴脣。
“假扮美國人,還真是個好主意,你掏出美元的時候,飯館老闆差點都給你下跪了。”
微笑着的死亡用竹籤插起一個丸子,咬了一口,小小的缺口處冒出了大量的熱氣,還有一截紅色的觸手。
她似乎有點喜歡這個味道。
“我本來就是美國人,至少算是拿着美國綠卡吧。”蘇明也笑着插起一個丸子,吹了吹,放在了貓咪的嘴邊:“來,咪咪,你也吃一口,然後趕緊帶路。”
“喵!好燙!”千貓之夢試着咬了一小口,結果立刻縮了回去,貓舌頭最受不了熱的東西了。
“你的靈魂可不是美國人。”死亡摟着他的胳膊,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讓貓的夢自己拿着籤子吹涼吧,我來告訴你下一步,我們去倫敦。”
知道了目的地,蘇明一點頭,把手裡串着章魚丸的籤子遞給貓咪讓它自己用爪子拿着,空出來的手指則塞進嘴裡吹了個口哨。
下一秒,斗篷就來到了他的身邊,至於原本坐在斗篷上的隊員們,都被留在那座花園裡,和路西法作伴就好。
死亡現在只是普通人,把斗篷叫過來保護她,抱起她和貓一起放在斗篷上,蘇明拍拍那翹起來的領子:
“地球0的倫敦。”
斗篷微微拱起了一些,像是短跑選手的蹲踞式起跑動作,隨後則是黑光一閃,下一秒,就已經抵達了倫敦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