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其實很健談,他一邊聽着門口那敲門的動靜,一邊給副官說着自己的判斷依據,十分輕鬆寫意的樣子。
窗外是無垠的虛空,此時卻漂浮着各種奇怪的東西,五顏六色的光正在晃動,不遠處剛纔有個在跳舞的埃菲爾鐵塔飛過。
不過副官倒是很平靜,畢竟經常看自家警長和波波推理,對於跳躍性極強的思維都見怪不怪了,反而是扎坦娜,一臉吃驚的模樣,她纔剛剛意識到自己像傻子一樣,什麼都不知道,就和約翰一起跑出來了。
於是她氣得又在渣男頭上拍了一掌:
“這次的敵人居然是虛無之母,梵天之夜?你TM卻只想帶我逃跑?!不行,你快送我回去,我要去幫小戴他們。”
女巫是黑暗正聯的成員,除了蝙蝠俠和戴安娜之外,她跟正義聯盟的其他人,也就是普通朋友的關係。
但戴安娜是她的好閨蜜,即便知道普羅拉亞基本上不可能被戰勝,她也要和姐妹一起並肩作戰。
“戴安娜和蝙蝠俠如今處於三億五千萬年前的地球上,扎女士,我們之間沒有可用的時空通道。”
副官阻止了扎坦娜的鬧騰,這個女巫現在因爲靈魂損傷的緣故,根本不能使用倒語魔法,最多也就拿小法術點個香菸什麼的,去哪裡都是添亂:
“而且你現在根本沒有戰鬥力,如果警長在這裡,他也會判斷你不適合參加戰鬥。”
“對呀,小扎,你現在的首要任務還是休養。”康斯坦丁又喝了一口酒,他躺在沙發上,一隻手背在身後,像是在摳撓自己的後背:“再說了,有蝙蝠俠在,等他得到了我提供的辦法之後,解決問題不是輕輕鬆鬆?呵呵。”
“......你能想到什麼對付普羅拉亞的辦法?”扎坦娜嘆了口氣,她因爲情緒激動,此時的胸口劇烈起伏着。
“哈,我之前看到過一本魔法古籍,裡面恰好記載了怎麼對付虛無,但現在不能說,這可是我的‘籌碼’呢。”
渣康哈哈一笑,像是死人嚥氣時那般蹬蹬腿,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那麼副官,要交易嗎?如果想要接受我的條件,你就要快點了,門外的敲擊聲和笑聲已經變得越來越清晰啦,如果我死了,喪鐘可是會錯過很多東西的。”
看不穿。
副官發現自己看不穿康斯坦丁,這個賤人雖然不蒙面,臉上還帶着令人生厭的笑容,可他的眼睛裡看不到任何情緒,就像是一灘死水。
她算出這可能是個騙局,可她卻不敢確定自己的計算結果,因爲一旦渣康說的是真話,那麼他要是掛了,警長可能就要浪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才能找到對付普羅拉亞的辦法。
簡單來說,就算渣康只有1%的可能說的是真話,那副官也只能碰碰運氣。不過無所謂,渣康肯定是要救的,逗他玩玩也沒問題。
“可以,儘管我不能和你簽訂契約,但我可以接受你的條件。”銀髮少女的雙手搭在小腹上,華麗的裙子被她按下了一個小小凹陷:“你需要我做什麼?”
“這還用說?當然是把我和小札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嘛,喪鐘的那個宇宙就不錯的樣子。”
康斯坦丁摸摸自己的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這樣,你先把小扎送過去,然後我告訴你那個辦法,你讓蝙蝠俠或者喪鐘驗證一下,有用,好用,你再來傳送我,怎麼樣,是不是很公平?”
“不行!我不走,你問過我的意見嗎?我要去幫正義聯盟,我不是你的附屬品,你沒資格替我做決定,我們早就分手了。”
扎坦娜皺着眉頭大聲反駁,她還警惕地看向副官的投影,像是要對抗空間傳送。
可就在她轉過身戒備副官的時候,她身後的康斯坦丁突然間暴起,手裡的棒球棍一下就敲在了扎坦娜的腦袋上,把她打得原地螺旋昇天,當場暈了過去。
“呋~還是我的功力不夠啊,原本計劃是在牀上把她折騰得睡死過去,但她可能是這段修養的時間裡天天睡得太久,精神頭有點太好,那我就只能致敬一下喪鐘了。”
一邊這麼說着,康斯坦丁活動着手腕,他不是戰士,肉搏經驗有點少,這敲打別人腦袋引發的反作用力,讓手腕又酸又麻。
“所以,這就是你的魔杖?”
副官說起了喪鐘風格的冷笑話,似笑非笑地指了指康斯坦丁的球棒。
“我是個英國人,還是個流氓。”賤人笑着把球棒塞回沙發的坐墊下面,攤攤雙手:“那麼,我一個喜歡足球的巫士,家裡有棒球棍也很合理吧?”
副官說笑話,那他也說笑話,在冷笑話方面,英國人一生不輸於人!
“隨便你怎麼說吧。”副官發動了傳送,把昏迷的扎坦娜接到了賽普爾克,並且立刻從雙眼中發出光線掃描了一下她:“你下手有點重了,女巫現在有些顱腦損傷,需要立刻救治。”
這麼說着,很快就有一張懸浮的擔架飛了過來,像是簸箕鏟垃圾一樣,把地上的扎坦娜剷起來帶走了。
看到前女友被帶去治療,渣康又抽了口煙,微笑着聳聳肩:“沒辦法,我平時不太常用敲人腦袋的戰術,控制不好力度不是很正常嗎?我只是擔心一下敲不暈她罷了。”
“好了,別說廢話了,你的辦法呢?”副官催促賤人拿出他應該支付的知識出來,對付普羅拉亞的方式方法,不需要完全有用,能提供個思路就算他過關。
可誰知道渣康笑得更歡了,他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在客廳裡走動幾步:
“抱歉啊,我騙你的,普羅拉亞是虛無概念的化身之一,是最古老的女神,甚至比創造之手的誕生還要更早得多,人類的書籍上怎麼可能記載對付她的辦法啊?”
“我就猜到了會這樣,因爲你之前說的話並不怎麼符合邏輯。”副官倒是也很平靜,她早已計算出渣康在撒謊,問他情報,本來就是碰運氣:“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前女友丟回去?”
早有預見的事情,就不算是意外,作爲喪鐘的副手,她早就習慣了黑暗。
“不怕。”康斯坦丁踩滅了嘴裡的菸頭,又摸出一根新的香菸來續上,吐出一口煙霧,賤兮兮地笑道:“因爲我不是醫生,小扎傷勢很重,你把她丟回來,就等於是直接殺了她,我猜喪鐘沒有給你......殺我們的權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