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大廳中,只有地面上殘破的魔法陣還有一點色彩,建築物本身散發着的淡淡白光,起到了無影燈一樣的效果,但此時這些光正在漸漸被嘔吐物和鮮血掩蓋,變成各色森然的光影。
小戴和卡蘿爾不殺沒有抵抗能力的俘虜,而海拉就沒有這個忌諱,她面帶笑容地殺死一個個正在嘔吐或者已經吐到昏迷的黑袍人,就像是能從這件事中獲得極大樂趣一樣。
她的夜色之劍非常鋒利,可她就是不用,而是選擇把敵人的腦袋從脖子上扯下來,這樣帶着一節頸椎的頭骨,在將來方便於編織白骨王座。
別看從身材上來說,她不如戴安娜肩膀寬,也沒有卡蘿爾屁股大,可是她的力量一點都不差,要知道她可是能徒手捏碎喵喵錘的女人啊。
蘇明的目光只是在「拔蘿蔔,的海拉身上停留了幾秒,隨後就轉向了面前的黑袍人,對方靜靜地站着,可以感覺到,那兜帽下的視線也正盯着自己。
「別遮了,我已經認出你了,烏木喉,結束這藏頭露尾的把戲吧。」
僱傭兵手裡的光劍甩了個劍花,金色在視網膜上留下了扇子一樣的殘影,他的聲音聽起來陰森且沙啞,變聲器遮掩了話語中的一切情感。
黑袍人的肩膀動了一下,像是長長地出了口氣,他在胸前結印的雙手緩緩擡起,抓住自己頭上兜帽的邊緣,緩緩拉下。
那是一張有些蒼白,又比較扁平的臉,看上去有點像是伏地魔,只不過他有頭髮,這一頭半長的白髮整齊地向着腦後梳着,顯得有幾分優雅。
烏木喉確實是黑曜五將中比較有格調的那個,畢竟作爲一個法師,他不會像其他人那樣,在殺人時沾得滿身都是碎肉和鮮血,他的立身之本在於卑鄙的毒計和遮掩起來的殘忍。
「我想過早晚有一天會面對你,至尊法師,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下。」烏木喉微笑着輕輕點頭,像是在向至尊法師行禮,即便被逼進死角,他也不怎麼絕望,談笑間帶着悠然的語氣說道:「我的計劃其實和你想要保護的一切並不衝突,我認爲我們可以談一談。」
雖然嘴上這麼說着,可是蘇明通過斗篷的能量感應供能注意到了,烏木喉在說話間又偷偷給自己施加了好幾個防禦魔法。
他的魔法可以在一定範圍和限度上操作空間的力量,而空間本身是肉眼不可見的。
當然,比他更平靜的就是喪鐘了,他活動了一下脖子:「我就知道,你根本不信什麼空白,你的目的從始至終,都是想利用各種蠢貨來殺掉滅霸,沒錯吧?「
「啊,不愧是至尊法師,有些事情就是看得透徹。「烏木喉笑着點點頭,現在滅霸和贊恩已經打到外面去了,所以他說話也沒有什麼避諱:「按照地球的歷法,我曾經跟隨薩諾斯恐怕有幾百年了,我瞭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也知道如果我不殺了他,我們所有人都永無寧日。」
面色蒼白的法師這麼說着,還眯了眯眼睛,示意喪鐘應該能懂他是什麼意思。
「因爲死亡當年要求他殺死自己的全族,他就照做了,而如果某一天死亡要求他殺死你們,他也會毫不猶豫低動手。
喪鐘接上了烏木喉的話,他同樣知道這一點,別說是過去的手下了,只要死亡有求,滅霸就沒有不能殺的人,他會竭盡全力來討女神歡心,這就是舔狗的習性。
從理智的角度上來說,烏木喉的判斷沒有錯,先下手爲強,沒有毛病。
想一想他們過去在滅霸手下當差的處境,精神壓力也怪大的,隨時可能被滅霸殺掉獻給死亡不說,還面臨着精神病同事的內卷行爲,以及任務不能失敗的內部規則。
這裡說的精神病同事,特指那兩位女同事。
暗夜比鄰星是***光
被滅霸撿到的孤兒,比起境遇類似的卡魔拉和星雲來說,她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更加嚴重,她完全服從加害者的任何命令,並且對滅霸有着無限的敬仰和崇拜。
超巨星則更是重量級,她最大的問題在於死不掉,那個女人只要靈魂還在,就能重塑身體,是宇宙中最頂級的自愈能力者之一,但問題就在於她想要的東西只有殺死自己。
滅霸答應了她,只要效忠於他,總有一天會真正地殺掉她,於是這個瘋女人從那時起就絕對效忠於滅霸,至今也沒有任何改變。
至於黑曜五將中的其他三人嘛,亡刃將軍一直想要代替滅霸自己做老大;黑矮星是被強迫參戰的俘虜鬥士,滅霸要是死了,他家裡人就安全了;烏木喉則是怕死,他怕死怕到想要滅霸死掉來保證自己的安全。
而以前滅霸團隊裡的其他人,比如齊塔瑞僕從軍和星盜艦隊,他們跟着薩諾斯,一方面是因爲滅霸能帶着他們一起搶劫,高效地獲取各種利益;二是因爲恐懼,他們太害怕滅霸了,以至於根本不敢反對他的任何決定。
可等到紫薯因爲心灰意冷而退休,他們認識到了滅霸不是神他也只是一個凡人,表現得太過軟弱了。於是這樣的隊伍自然就人心渙散了,最快作鳥獸散的就是他們。
說起來,烏木喉想要殺掉滅霸的想法,也許對滅霸本人來說都是挺好的一種選擇,也只有空白那種把死者從物質世界中抹去的特殊能力,大概才能讓瘋狂泰坦獲得真正的死後平靜。
剛纔他是沒有看到死亡和韋德出去時的樣子,但事後要看到了,估計會覺得生不如死吧?
想到這裡,蘇明的心裡居然少有地出現了一點點同情,還有一點點慚愧,畢竟自己當初是說了要幫滅霸找回死亡,退休的紫薯才欣然入隊,爲自己所用。
可現在……這叫什麼事啊,死亡清醒過來之後根本就沒有看到滅霸,循着味道第一眼就看到了死侍,兩人更是猶如干柴烈火一般又攪合到一起去了。
本以爲夏坷垃和她的侍女團應該能滿足***表弟,但他的行爲充分證明了什麼叫做慾壑難填,直接選擇了全都要。
看來計劃還有些細節處要調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