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淤泥從喪鐘手指間流出,像是一層糖漿般包住了信使的頭,隨後就是一陣短促的噪音,彷彿果汁機榨汁般傳來。
“嚶。”
絞殺表示舊神的腦袋真的挺結實,不過也很有嚼勁,它喜歡。
這時無頭的屍體才從脖頸處噴着血液倒下,那些血脫離了斗篷保護的範圍後,在宇宙中很快就變成了紅色的小冰珠,遠處的陽光一照,還挺漂亮的,像是石榴石一樣。
蘇明突然想起,如果瑪莎當年戴的項鍊是石榴石,而不是珍珠,會怎麼樣?
腦子轉速太快,經常會不自覺地跑偏,他搖搖頭打碎了這個無意義的想法,朝唐娜攤攤手:
“你也看到了,我一直都是想要讓他活的,但他自己不想活,看得出來,殺了他和某種偶蹄目動物生下的兒子,導致他真的很恨我回頭你要是見到卡西,幫我說一聲抱歉。”
唐娜看着無頭的屍體,把套索一圈圈地收回,轉動眼珠想了想:
“我會告訴那孩子,赫爾墨斯死於最後的52聯軍之手,而你替他報了仇,把兇手分屍了,所以,他的死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嗯,反正死的是個奧林匹斯神,她確實也不喜歡奧林匹斯。
“哎,這就對了。”喪鐘肩頭的波波跳到唐娜肩上,和她貼貼臉:“小戴就是過於在乎真相,不如你靈活。好了,既然共生體又吃了一個腦子,我們現在是不是有地圖了?”
後半句是問喪鐘的,小福猩知道絞殺的招牌能力,當然,他並不羨慕,因爲他根本不想知道,在絞殺吃別人腦子的時候,作爲共生宿主的喪鐘會有什麼感覺。
而同時,他也能猜到,如果他問了,喪鐘肯定會說出一個黑暗的冷笑話來作爲迴應
“就像吃猴腦拌菠菜一樣,我能看出來你在想什麼,波波。”蘇明突然笑了,他掏出光劍來細細地把赫爾墨斯的無頭屍切成臊子,澆上汽油,打個響指用宇宙能量點火。
火焰瞬間升起,讓人感覺暖洋洋的。
在一條絲綢製成的斗篷上點火,看起來有點奇怪,但這條斗篷可是魔法聖器,除了極個別的幾種火焰,其他類型的能量對它來說只是食物。
喪鐘在它身上燒烤一箇舊神,把物質轉化爲了熱能和光能,反而還幫它加速消化吸收了呢。
要不然怎麼說絞殺和斗篷十分相襯呢?不就是一個愛吃魚頭,一個愛吃魚身子麼?
“哇,不是吧?我明明已經面無表情了,你還能猜到我在想什麼,這也太黑暗了。”波波像是失去了力氣一樣,腦袋耷拉下去了,手腳並用地慢慢爬回了喪鐘肩頭。
沃利在隊伍最後吃東西,沙贊混在衆人之間玩手機,只有達米安這時看着燃燒中的舊神,聞着果木烤肉一樣的香氣,他補充了一句:
“關鍵在於眼神,猩猩偵探,你沒有經過專業訓練,視線暴露出來的東西太多了,你先是看了絞殺吃東西的過程,隨後又隱蔽地看了喪鐘的嘴,在想什麼簡直不要太明顯。”
“呵呵。”唐娜輕笑了一聲,確實,猩猩的眼珠就像是所有偵探的一樣,總是轉個不停。
他的想法,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看不出啥來,但是對於喪鐘和達米安來說,是有點好猜。
“你小子算是提醒我了,等這次任務結束,我就去買墨鏡。”
波波翻了個白眼,抱着喪鐘的脖子不動了,似乎受了委屈一樣。
擡手拍拍他的大腿,蘇明改變了話題:
“行了,我已經讀取了信使腦子裡的所有情報,現在可以正式出發了,唉,原本這是最簡單的辦法,我可是犧牲了時間給他活的機會,唉。”
“他活該,我們動身吧。”
達米安縮在斗篷下面,帽檐的陰影遮住了他的臉。
“接力接力!”
死侍伸手和背後的邁克擊掌,隨後一個不像樣子的後滾翻撤出了失控協議的攻擊範圍,坐在地上不斷晃動兩隻手,朝着無人的方向抱怨:
“我有句三字經不知道當不當講,這機器人的力氣太大了,我的小臂又斷了,這樣下去可不行,得想個辦法。”
其他殺人狂們倒還是頂得住,尤其是傑森,力大無窮的他能和機器人正面抗衡。
但該怎麼說呢,這臺機器不愧是蝙蝠俠的產品,它太黑暗了,什麼手段都用。
比如說這邊你抓着它的兩條機械臂,正和它角力呢,它就突然從腳面上彈出個針管來,一針恐懼毒素就打進你腿裡了。
要不讓就是先羊攻你的雙眼,當你擡手去擋從而遮住視線的時候,這機器人還會發動撩陰腳,讓人後背都發涼。
也多虧了是無血無淚的殺人魔小隊對上了它,要不然的話,還真是個麻煩。
“蝙蝙,你的機器人程序什麼時候升級了?我記得你的蝙蝠車可沒有這麼高的智能水平,煩死了,這機器人比我鞋裡的小石子還煩。”
哈莉已經換了武器,她收起了慣用的木槌多蘿西,換出了一把電光繚繞的巨型金屬戰錘,這錘頭上凋刻着展翅的骷髏頭,錘柄則是被寫滿經文的綬帶纏繞着。
她想要敲機器人的腦袋,但對方速度太快,她即便有一把喪鐘贈送的好武器,打不中敵人也不行啊。
然而,她一邊說話一邊向身後張望時,卻發現剛纔還在那裡的蝙蝠已經消失不見了,他又一次不告而別。
“他走了。”死侍跟她搭話,隨後杵着武士刀站起來,看着夏坷垃朝機器人吐火,開始熱烈鼓掌:“剛纔我給他看了一下我的帥臉,他突然就說自己有事,先走一步,而且看我的眼神,似乎十分信任我們能擺平這機器呢。”
說着說着,他還笑起來了,因爲蝙蝠俠剛纔也偷偷給他塞了報酬,比表哥給的也不少,差不多是值五百美元的一塊手錶。
嗯,死侍的報價很不穩定,一般殺一個人十萬美元,如果殺別人全家還有優惠,買五送一什麼的,寒暑假這樣的澹季,往往還有活動。
可他以前沒想過殺一臺機器人要收多少錢,鑑於機器肯定不如人命值錢,所以只能默認先拿五百。
“法克,他把老孃當墊背的,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和過去一樣,活該他未婚妻跑掉。”
哈莉無語地舉起了戰錘,卻又突然放下,腦袋上彷彿冒出了一個燈泡:
“不過,他離開也不是意見壞事,死蝙蝠不在場,他今天還瞎了雙眼,那我可以用一點小蜜蜂的好牌嘛,副官,我請求場外援助!”
“.我在,你叫這麼大聲幹嘛?”
副官的投影漂浮在哈莉面前,但現在的態度則不像面對警長時那麼嚴謹認真,而是十分懶散的樣子,癱在一張機械王座上翹着二郎腿摸魚。
原來在蘇明不看她的時候,她還會用燙髮棒拉頭髮,畢竟只有這樣,才能每次都顯得髮質順滑有光澤,在警長面前展現完美一面。
她和哈莉因爲這段日子的相處,關係突飛勐進,確切來說,是哈莉的交際能力太強,從而成了好姐妹。
“親親好副官,把蜜糖的機械動物神給我派來幾隻,你不是說做好了還沒測試過戰鬥力嗎?今天就在哥譚試試吧。”哈莉的眼睛睜得圓熘熘的,大大的笑容幾乎咧到耳朵根。
“如果動用規則力量,不小心把地球抹掉了呢?”
副官連連搖頭,喪鐘覺得機械神靈不強,但也要看對誰來說,那些科技造物之所以能稱爲神,可不是一般貨色啊:
“不過你的建議不錯,我們可以先從最低級的戰鬥機器人開始嘗試,我先投放一個團。”
粗大的藍色光柱亮起,副官開始了投送兵力,這是打算直接上暴兵人海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