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富朝着X教授伸出手來,月球表面的陽光把查爾斯的影子拉得很長。
下一秒,影子脫離了地面,像是一張黑色剪紙般飄到了男孩手裡,他就像是搓洗抹布一樣將其在雙手中不斷摩擦。
一些紙屑般的黑色粉末掉了出來,消失在半空中,而查爾斯痛苦地捂住了頭,從萬磁王的懷裡滾到了輪椅上,還發出了悽慘的叫聲。
但這叫聲戛然而止,他幾乎是立刻陷入了香甜的睡眠。
男孩拍拍手,把影子丟回教授身上,可愛地朝喪鐘笑笑:“影王寄宿在了這個教授身上,大概是想要僞裝起來跟你們一起行動,但多虧叔叔你足夠警覺,發現了他。”
“你殺掉他了麼?”蘇明很平靜,這時才恢復了自己原本的樣子,黑黃色塊取代了星條旗。
主世界有的東西和人物,癌變宇宙都有,作爲幾乎是生而知之的男孩,富蘭克林當然知道X教授和影王的故事。
只不過,癌變宇宙裡的教授死得最早,而影王也不敢和衆多古老者們爭鋒,所以主動退去了,今天再看到影王,小富甚至還有點驚喜。
“沒有,對方就像是壁虎一樣,我揪掉了他的尾巴,但是他本體不在這裡,而在更黑暗的地方。”小富抱住了喪鐘的大腿,撒嬌一般擡起頭來:“叔叔,你好久沒有來看我和媽媽了,跟我們一起去這個地球上的遊樂園好不好?”
他也許是察覺到自己表現得不像小孩了,這會故意找補呢。
“先給我幫忙,去主世界,等忙完了再見見你的異世界同位體一家,讓杜姆帶你去玩。”蘇明看向不遠處的碧藍星球,40K-2給人的感覺就陰森森的,不像是什麼適合逛遊樂園的地方。
癌變宇宙的小富,他老爹也是杜姆,正好。
“等等,斯來德,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查爾斯不對的?”埃裡克蹲下來摟着教授的肩膀,看着光頭平靜地呼吸着,這纔想起了問題所在。
“很簡單,之前我讓他和漢克的遺體告別,他什麼都說不出來,這就不合理,至少也要充滿感情地抓着死者的手,喊上一聲名字吧?”
比影王更黑暗的蘇明微微一笑,他的手落在小富的鍋蓋頭上,揉着那漂亮的金髮:
“還有,影王的情報過時了,小光頭早就不和你玩深情對視那套了,你們之間的關係早已過了那個浮誇的階段,想必你也應該察覺到什麼了吧?”
“嗯?嗯”萬磁王真的沒有察覺什麼,當時正是熱血上頭呢,哪有啥感覺,光想着和查爾斯並肩作戰了。
但現在喪鐘這麼一說,身邊還有這麼多年輕人看着,喪鐘遞個臺階給他下,他自然也接得住。
“黑暗,太黑暗了。”彼得看着昏睡中的X教授,撓撓自己的腦袋:“被影王控制過一次的人,也意味着將來都不安全了?”
“是的,這個道理就像是人心中的裂隙一樣,一旦出現過,可不是那麼容易修補好的。”蘇明抱起了小富,又看看在場的大家:“心中的陰影,就是影王可以利用的後門,一旦有了第一次,就會被一次次利用,幾乎不存在擺脫的可能,嗯,倒是心靈寶石能修這個,但我懶得去拿了。”
影王的陰影能力和獸的暗影能力不同,獸那個單純就是影子,有光自然就有影的那種影子。
而影王的能力,更側重於心理陰影方面,他利用的是人心的陰暗面,還有種種的惡念。
除了具有黃金之心的超人克拉克,蘇明沒有見過其他真正的完人,任何人的心中都或多或少地存在陰暗面,區別只在於這個人是否可以用理智或者規矩來約束自己。
查爾斯當然也有心理陰影,而且有一大堆,別看他平時表現得身殘志堅,可實際上殘疾帶來的遺憾簡直不要太多,比如他從來沒有玩過滑雪,沒有玩過沖浪。
看着學生和學校老師們玩的時候,他總會笑眯眯的,可誰知道他內心又有什麼樣的痛苦呢?
大多數痛苦的根源都來自於比較,當別人有的東西自己偏偏沒有的時候,甚至永遠不可能有的時候,心裡多少還是會有陰影的。
總之,影王的能力幾乎對所有人都可能起效,光想靠意志力去對抗還是不保險,得用上精神屏蔽器之類的玩意。
讓他無法感知人心中的陰暗,自然就不容易被藉此操縱。
祛除人心中的陰影,按理來說應該是心理學的範疇,但哈莉只會給別人增加心理陰影,不會做減法。
所以,蘇明用了更直接的方法,那就是找幾乎無所不能的小富來做這事,剛纔大家也看到了,他就像洗抹布一樣就把查爾斯的心理陰影祛除了,讓小光頭獲得了嬰兒般的睡眠。
既然他能夠從更高的層次上對付影王,蘇明就準備帶上他去主宇宙探親,順便把影王的事情解決一下。
“超能力真厲害啊,總感覺讀心術比我的蜘蛛感應更好。”彼得主動去幫教授推輪椅,他就是這麼個熱心人,還說:“那麼喪鐘,我們接下來該去哪裡找影王呢?”
“先回主世界,然後,等納爾到場,把這兩個貨一勺燴了。”
蘇明笑了一聲,接着讓副官發動傳送。
藍光一閃,衆人回到了地球40K,此時的位置是卡瑪泰姬,畢竟查爾斯還昏迷着,放在這裡總比烏托邦安全。
至於影王會不會趁機去烏托邦綁架居民當新人質?那就綁唄,普通變種人死多少都不在蘇明的考慮範圍內。
至於琴格蕾?如果影王有綁票鳳凰的本事,他早下手了,事實證明他沒這能耐。
先讓莫度來給查爾斯和萬磁王安排個房間休息,蘇明帶着其他人來到會客廳,坐下來吃點東西,等待時機。
託尼的腦袋一直轉來轉去,手也不老實,這裡碰一下那裡戳一下的,像是對什麼都好奇,他穿着戰衣,沒辦法在蒲團上盤腿坐下,倒是又讓他發現了自己設計的一個缺陷。
他決定下一代的戰衣要有盤腿坐的能力,自己可以不用這功能,但戰衣上不能沒有。
“哇哦,斯來德,你是如何讓庭院中同時出現四季景色的?”坐不下來的他還不老實,走來走去後就問了個這問題。
蘇明接過哈米爾奉上的茶水,輕輕品了一口,看着門外的桃花和雪花同時被風吹動飛舞的場面,只是說:“只要你不再把閒暇時間拿去亂搞男女女女女關係,你憑科技也應該可以做到的。”
“那算了,爲了一點風景不值得我這麼做,而且美女們在有需要的時候找不到我那該多傷心啊?”
託尼褪去了戰衣,液態金屬像是水銀般流回他的手錶,這小鬍子男人這纔在矮桌後坐下,露出了騷包又自戀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