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姆是挺願意爲大家出力的,畢竟誰都知道,在深海之下想要構建一個庇護所,不是上下嘴脣一碰那麼容易,他肯定是要麻煩一番才能搞定。
可惜,沒有人因此感動,並一致否定了這個計劃。
“地球大氣層裡的那紅光看到了麼?”塞尼斯托反手朝身後指指,收回指頭來摸自己的小鬍子:“那就是歐米伽效應場,整個星球都被籠罩了,我們接觸它的話,立刻就會被發現,然後被大軍包圍,我當年帶人打歐阿的時候,都記不清多少次遇到類似情況了。”
曾經的歐阿就是被綠色大氣籠罩的模樣,上面還有個燈團印記呢,光效比眼前這個黑地球還要誇張。
每次一接近那綠色的大氣層,碰到哪怕一點點綠光,綠燈們的警報就會響,根本不存在什麼偷襲的可能性。
進入地球,是肯定要去的,但塞叔覺得現在時機不適合,還是等待援軍抵達,派炮灰下去試試深淺比較好。
“咳,提醒一下,這裡是達克賽德自己構建或者改造的歐米伽地球。”盧瑟也咳嗽了一聲,他拍打着海主的胳膊,感謝他的好意也同時搖頭說:“但現在直接對上他,我們勝算並不高,因爲整個宇宙都在爲他服務,你不會想要讓由迦可汗被世界針對的悲慘事情發生在我們身上吧?”
蘇明倒是不確定會不會那樣,達叔有沒有掌握這個宇宙的最高權限,還全是猜測。
但盧瑟所說的事也有可能性,還是小心點好。
再說,明明自己現在還有身處暗處的優勢,直接跳出去就有點傻了。還不知道這個宇宙的成因和運轉模式,躲在暗處偷偷觀察一會,等待一些炮灰和工具人的支援,不香麼?
反正已經到站了,也不用再趕時間。
因此,海底秘密基地的建議被否決了,甚至喪鐘還懷疑是不是奧姆想要玩水才提出的這種說法。
奧姆和亞瑟不一樣,後者是個混血兒,在陸地生活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樣;而他是個純血亞特蘭蒂斯人,長時間不接觸海水,會讓他變得虛弱且暴躁。
這個時間是三天還是五天來着?記不太清了,反正不太長,總之,有日子沒喝海水的話,癮頭上來那是渾身難受!
黃燈魔在飛毯上左右踱了幾步,提出一個建議:“要我說,我們到反物質宇宙裡去,如果這裡真的是達克賽德按照地球0的模板塑造,那我就對反物質宇宙再熟悉不過了,總會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
昔日裡黃燈軍團的總部就在反物質宇宙,那也是個讓塞尼斯托心情複雜的地方。
“反物質宇宙也不夠隱蔽,而且還要考慮到中和粒子穩定性和傳送定位的難度,不合適。”盧瑟摸着自己的下巴,他沉默了一下:“不如我們隨便找一個宇宙角落,召喚布萊尼亞克過來匯合,直接用神性號當做行動基地。”
他原本是不願意讓太多不相關的人員登上那艘飛船的,光是想想喪鐘所說的軍隊,恐怕就是個大數字。
不是他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原本就知道喪鐘並不是君子,就像這黑黃相間的僱傭兵絕對不會同意自己帶着幾百萬克隆超人去賽普爾克是一個道理。
但事到如今,就差最後一口勁,盧瑟權衡了一下,還是決定下本錢了。
“不,神性號的價值太高了,而且落在達叔手裡也太危險了。”
喪鐘第一個否定這建議,他揉着達米安的腦袋玩着:
“光是想想基地被達克賽德發現,對方打上門來,你是要跑路把那艘飛船留給他?還是堅守在那裡和他拼了?反正我個人的意見是,目前對於這個宇宙,我們什麼情報都沒有,不要進行沒有準備充分的決戰,神性號最好就不要在這個宇宙中停留,還是停在多元的選擇層面上吧。”
飛毯上的衆人紛紛沉默,數萬公里外,黑地球散發的幽幽紅光就像是鬼火一樣,映在大家身上。
遠方的漆黑宇宙,變化莫測的羣星光芒,更是讓這沉默顯得無比漫長。
不過實際上只是兩秒之後,豹女就玩着自己的尾巴出聲了:“我雖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該怎麼辦?”
她一個混地球圈的,對星際戰爭沒有概念,也很正常。
但她這廢話文學把蘇明都逗笑了,他彎腰撿起飛毯上趴着的愛犬,把它舉起來:
“上次聽到有人這麼問,還是在上一次。呵呵,其實我們沒必要離開太遠,因爲有千貓之夢和丹尼爾在這裡,我們完全可以玩一手燈下黑的把戲。”
說着,他抱着貓貓轉身,讓它面對了太陽系中的黃色恆星,可以看到它的眼睛眯得更緊了。
“我懂了。”盧瑟也瞬間明白了喪鐘的打算:“我們藏到太陽裡去,儘管聽着很不科學,但睡魔可以幫我們完成不科學的事。”
“太陽是個等離子體,強烈的輻射和熱量幾乎可以干擾一切調查手段,如果再有夢境保護”達米安補充了一句,他沒有說太多,因爲他沒有進入過恆星內部,自覺沒有發言權,只是說了一句自己的推測。
“怎麼樣,能做到嗎?”蘇明低頭問懷裡的貓,吹着它腦門上的毛髮,給它梳了箇中分:“在恆星內部開闢一個隱蔽的空間,我感覺比起開闢夢之國要簡單,因爲這個宇宙的夢大概率也被污染了。”
“何止是被污染了,你沒發現我和丹尼爾在進入這宇宙之後都不說話了嗎?”貓貓用爪子捂住自己的鼻子,露出人性化的嫌棄表情來:“這個宇宙中的夢簡直是臭不可聞,就像是化糞池混合了哥譚酸雨的味道,我們在這裡呼吸都是折磨。”
聽了它的抱怨,蘇明立刻讓絞殺從腰包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紅色圓鐵盒來,颳了一點裡面的油膏,抹在大貓的鼻孔下方:
“這是清涼油,天朝特產,能夠防暑避瘴,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嗯,我喜歡薄荷和樟腦味”貓在抖耳朵,表現得似乎有點上頭,還露出個大大笑臉。
於是喪鐘把鐵盒丟給丹尼爾,讓他照顧自己,又追問大貓:
“那就行,現在你就說,在太陽裡開闢一個跨越時間空間的登陸場,能不能做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