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蘇明不是特別擅長給人灌雞湯，他操縱人心的方式更傾向於控制論，是依靠大勢和利弊來‘說服’目標爲自己所用的。
什麼熱血，友情，正義, 希望，這些超級英雄們嚮往併爲之奮鬥的東西，他根本不玩這一套。
但是偶爾的情況下，比如騙鋼骨的時候，他還是能說上那麼幾句的，‘相信自己’這種爛大街的話，也大概只有鋼骨會相信吧？
呃，不對, 超人也信。
總之就是這樣，在被喪鐘加油打氣，又被大家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的時候，鋼骨似乎是找到了當初自己在橄欖球場上被萬衆矚目的感覺。
雖然只是大學橄欖球，可那時他也是大明星，隊友們都信任自己，教練看重自己，那自己就一定能行！
“我上了！”
高喊一聲，他從望遠鏡形態脫離，跳下小船的同時，在空中二次變形，屁股後面噴着火向敵人衝去。
看着他那遠去的黑色背影，那絲毫不穩定的飛行姿態，盧瑟說出了發自靈魂深處的提問：
“爲什麼是除草機？”
沒錯, 鋼骨變形成了一臺有手腳的除草機, 就連刀刃都是牙齒的模樣，就這樣噴着火飛出去，怎麼看都覺得太無厘頭了。
盧瑟最受不了的就是事態無法預料, 這是他作爲科學家的強迫症表現。
“啊哈, 不是一般的除草機，萊克斯，而是威爾遜牌‘小管家’超級智能除草機P露S版。”蘇明搖晃着食指，否定了盧瑟那不嚴謹的說法，還反問光頭：“你多久沒去過哥譚了？上一次你見到除草機殺人案是什麼時候？”
別說除草機這種帶有刀頭的工具了，在哥譚就算是敲鼓的猴子玩偶都能用來殺人，盧瑟這就是少見多怪了。
“哥譚太讓人作嘔了，原本我是想把它從地球上抹去的，我怎麼可能去那種骯髒的地方？”
撇嘴的盧瑟一臉嫌棄，他在過去是執行過他說的計劃。
不過那次使用天啓星科技的超級炸彈被正聯干擾了，反而炸掉了哥譚旁邊的布魯海文，那座可愛的海濱小城現如今都是個充滿輻射的大坑。
事後蝙蝠俠並沒有追究盧瑟的責任，就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因爲在大少夜翼自立門戶之後，駐守的城市就是布魯海文，盧瑟的核彈把那裡炸了，就等於讓無家可歸的夜翼又回到了蝙蝠俠身邊，再次給韋恩大宅帶去了生氣。
如果用最黑暗的想法去揣測，也許蝙蝠在心裡還偷偷感謝過盧瑟呢。
“哈哈, 你啊，根本不懂哥譚，它確實不是人類生活的完美天堂，但你去炸糞坑，只會把糞便弄得到處都是。”
掐了菸頭收好，蘇明注視着遠去的鋼骨噴火屁股，很有閒情逸致地和光頭閒聊：
“哥譚存在的理由，本就是儘可能地匯聚地球上所有的黑暗，因爲我們的世界是珀佩圖阿用X金屬和危機之力打造，每個人的心中都自然地存在黑暗面，傳統意義上的壞人是永遠殺不完的，不如找到地方讓他們集中起來，盡情施展。”
之前大貓提過的‘噩夢’維度，誕生的理由很可能也是這樣。
年輕的達米安站在父親身邊，聽着兩個人交流，他只是連連點頭，因爲哥譚就是如此。
盧瑟挑了挑眉毛，他歪嘴一笑：“哦？那在你看來，哥譚是完全不存在變回正常城市的可能性了？”
“平行世界的，有可能，但地球0的哥譚？肯定沒戲。”
蘇明把手搭在達米安頭上，和盧瑟並肩看着遠方，平靜地回答他：
“即便你把哥譚的物理存在抹去，很快也會出現弟譚，姐譚，妹譚之類的城市，解決不了小丑的‘混沌’和蝙蝠俠的‘黑暗’，你就永遠解決不了哥譚的難題。”
“那如果我用時間機器回到小丑誕生之前呢？”
光頭盧瑟也來了些辯論的興趣，他提出一種假設。
“暫且不提小丑的起源故事就有十幾種，酒神因子傳播的瘋狂根本不能按邏輯來處理，小丑病毒的傳染性無法豁免等等問題但我敢肯定，如果你敢在這件事上玩時間把戲，DC宇宙的世界意志就會用一連串的‘巧合’把你變成小丑。”
這差不多就是蘇明的態度，他對於哥譚沒興趣，更沒有去炸糞坑或者伸手攪拌它的打算。
對待那座城市，最好的辦法就是保持原狀，有需要的時候進去一趟，用完就立刻離開。
“小丑不能殺，這個我知道。”光頭看着除草機在視野中變成一個小黑點，又說：“狂笑之蝠已經證明了這點，不需要再實驗了，但如果我們把小丑囚禁起來呢？關在什麼地方養着，是不是可以解決？”
他又提出了一種辦法，聽起來還挺可行的。
然而喪鐘還是搖頭，他拿出一些望遠鏡來，分給達米安和希瑞這些沒有超遠視力的人，同時回答光頭：
“你能確定自己關住的就是小丑真身嗎？那麼，你能說出他的真名嗎？是叫傑克？還是叫內皮爾？我可以告訴你一個額外情報，那就是小丑始終都有三個，分別是過去的小丑，如今的小丑，還有人心裡的小丑。”
“唔”盧瑟低頭沉思。
“萊克斯，我知道伱和小丑有點恩怨，上一次他坑了你，背叛了毀滅軍團。”
傭兵見到光頭不說話，就拍拍他的肩膀，示意男人要往前看：
“但其實小丑已經表明了態度，他只想和蝙蝠俠玩遊戲，對於我們的事業不會有任何阻礙，你又何必盯着他不放？要知道你這麼做可是吃力不討好。現如今的情況，任何人對小丑表現出敵意，蝙蝠俠都會懷疑他是不是想通過殺死小丑變成‘狂笑某某’，是不是想毀滅世界相信我，你不會願意被這兩個精神病盯上的。”
“呵呵，還真是蝙蝠俠的風格。”
失去自信笑容僞裝的盧瑟苦笑了一聲，不再多說什麼了，他確實一直計劃着要報復小丑來着。
但今天，從喪鐘嘴裡聽到了一些深層次的真相，他決定還是放棄，就當之前是被瘋狗咬了一口吧。
還有，鋼骨那邊接敵了，還是看看新版本的機器人，比起亞魔卓有那些領先優勢吧，也許能從側面見識一下千貓之夢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