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也不強求喪鐘和他一起看那腐朽墮落的錄像,每天有的是人願意和他一起分享扭曲的快樂,今天晚上就開一場觀影品鑑會好了。
所以他也不急於一時,整理一下表情,優雅地端起奶茶喝了一小口。
“對於你們來說,更大的宇宙也許是個難題,但要我出手的話嘛,我對於上帝的造物,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權限的。”
因爲奶茶的美好口感,路西法舒服地閉上眼睛,用潔白如玉的手指比了個縫隙出來:
“儘管不願意承認,但我那該死的老爹確實有點家底,比如你們所謂的超時間概念,正好我也可以拿來用用。”
如果巴里如今所在的那個世界也是上帝的造物,那路西法就有辦法,他可是背棄天堂的光之子,搞破壞可是他的拿手戲。
時間概念爲什麼和上帝有關係?
回憶一下《創世紀》就知道了,上帝在第一天製造了什麼,第二天製造了什麼,工作六天後休息一天,七天就是一週。
所以佩珀圖阿也許是製造了多元宇宙1,也就是現在大家容身的這個地方,可是在她之上,在無盡家族和創造之手以上,還有全能上帝呢。
不過在‘重生’事件之前,第七天堂中王座之上的那個‘上帝’就已經死了,在虛空中重生成了一個畸形的肉球,於是天使們大多都瘋了,地獄和天堂的千年戰爭再次打響。
這就是另外的一件事了,和今天的主題無關。
“具體該怎麼做,直說吧,鋼骨那邊我安排的事情已經做完了,現在避雷針已經就位。”剛剛得到副官的通知,蘇明也默默地給鋼骨點了個贊。
那小子雖然有點腦子不轉彎,可算力還是不錯的,辦事效率很高。
當然,也可能是天眼會的那個黑肥婆效率高,阿曼達沃勒有一大堆毛病,比尼克弗瑞不知道黑暗到哪裡去了,但她也有優點,那就是夠強硬,也夠果斷。
“神速力避雷針也許有用,你就留着當備用計劃吧。”
說着話的路西法用看‘珍獸’的目光看着波波喝奶茶,像是對動物喝水很感興趣,有點走神地說着話:
“既然你說神速力爲你展現過花朵的世界,其中黑白大花噴出了時之沙,沙子變成了火焰,銷燬了不存在的故事,那這就是巴里和我們的聯繫,這聯繫存在於故事之中。所以,把時之沙弄點來,我需要一些觀看‘未發生的故事’權限,然後直接送你們去堵住閃電俠。”
不知道他具體會怎麼做,但撒旦的交易還是有保障的,路西法不是一般的惡魔,他不屑於欺騙,所以既然這麼說了,他就能做到。
蘇明沉默了一下,從腰包裡掏出個鼻菸壺來,輕輕地放在吧檯上。
“這就是時之沙,開始吧。”
“你怎麼會有這東西啊?”波波睜大了眼睛,端着奶茶的手還抖了一下:“這玩意也太危險了,你就不怕被別人吸入後,導致對方陷入永恆長眠嗎?”
“所以我把它放在密閉容器裡了,你看,還是青花瓷的呢。”
摸摸猴頭,蘇明又朝窗戶旁邊的兔子和女孩勾勾手指,示意他們也靠攏過來,繼續解釋道:
“至於爲什麼我手裡有時之沙?你應該知道纔對,我以前不是借用過睡魔的面具嘛,那面具的濾毒罐裡就是這東西,我就‘順便’收藏了一點,以備不時之需。”
睡魔的面具就是個一戰款式的防毒面具,有着大象鼻子一樣的長管子,那就是存放時之沙的空間。
時之沙是一種概念具現物,沒有重量也沒有體積,它是夢與夢之間的潤滑劑,也是聯通所有夢境的無形橋樑,睡魔能夠用它實現各種各樣的用途。
它既是交通工具,也是武器,當丹尼爾需要戰鬥的時候,他就會戴上這面具,並且用出種種人類難以想象的手段。
之前蘇明借用過兩次這個面具,並不能完全發揮它的作用,只是用來在夢境中旅行。
但既然東西到了他手裡,研究一下也很正常吧?那順手倒點裡面的沙子出來,做做清潔工作,也不算過線吧?
再說,如果不是今天路西法索要,他還不會拿出來呢,底牌自然是要藏着纔好用嘛。
人家路西法也不管喪鐘心裡那些彎彎繞的事情,既然需要的道具齊備,那他就可以完成交易中的約定事項了。
他本人是不打算跟着一起去的,畢竟就抓一個閃電俠而已,也用不着他出馬,不如留在家裡先品味一下那錄像呢。
擰開鼻菸壺的蓋子,他輕輕倒出一點發光的灰色沙子在手中,接着就開始準備施展個天堂魔法來竊取時間權限。
不過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出現了一個火紅色的傳送門,一個穿着棕色風衣的身影走了出來,劈頭蓋臉地就是一句話丟出來:
“路西法,睡魔又失蹤了,死亡請我來查失蹤案,丹尼爾在你這裡嗎?”
女人摘下嘴裡的菸頭隨手一丟,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樣自在,當她看到喪鐘等人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就喜笑顏開:
“呦,看起來死亡不光聯繫了我,還聯繫了你嘛,也是用死老鼠的骷髏送口信的嘛?”
“呵呵,有一個月沒見了,科羅拉多小姐,你臉色不錯。”蘇明從吧凳上走下,和阿拉貝爾擁抱問好:“不過死亡沒有聯繫我,我要找的人是失蹤的閃電俠,不過,你也許和我們順路。”
“不要這麼叫我,該死的。”女法師錘了喪鐘的胸口一下,又看向路西法的套房,伸着脖子在昏睡的人羣中找了一番,對撒旦說:“上次就是你把睡魔拐走了,這次不是你乾的嗎?”
一手握着一把沙子,無語的路西法用另一隻手輕撩自己的金色長髮,優雅地搖頭否認:
“這次和我可沒有一點關係,你也看到了,我昨晚一直都很忙碌呢。”
一旁的波波和女巫握手,又簡略把那黑色花朵世界的故事講了一句,他倒是希望阿拉貝爾和大家同行,畢竟隊伍裡有一個施法者,那能夠應對的情況就更全面了。
女法師抖抖自己的風衣,歪着腦袋思考了一下,當她看到吧檯上多出來的茶葉蛋後眼睛一亮,伸手就把它們從鍋裡撈出來塞進自己口袋,對着蘇明拋個媚眼:
“聽起來我應該和你們一起行動,不過想要我幫忙堵閃電俠,那就算咱們倆十分要好,你還是得要出錢。”
作爲一個偵探,付出勞動就獲得酬勞,這是應該的,蘇明拍拍老隊友的胳膊,一口答應下來:
“事成後給你五萬美元,現在準備屏息吧,撒旦陛下正要送我們去一個未曾描寫過的故事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