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至聖所空無一人，屋頂上代表多重維度的‘星軌’天窗依舊光潔如新，門前的廊柱上爬着翠綠的爬山虎，葉片上甚至還有些染血的露珠。
這大概是之前紐約人工降雨時導致的，今天又是洪水又是烈焰，即便至聖所大多數時候都是隱形，但畢竟還是處於物質界的。
卡瑪泰姬的法師們已經撤離了，此時失去了人員的維護，這裡看上去就像是座普通的房子，而且還是鬼屋那一款的。
“表哥，爲什麼門是開着的啊？”死侍看着黑洞洞的聖所大門，警惕地小聲說：“會不會西索恩和我們想到一起去了？他就在這建築裡等我們呢？”
別說，雖然表弟經常腦子脫線，可他有時候說的話嘛，還是有點道理的。
以西索恩的實力，應該一眼就能看出紐約至聖所位於地脈之上，是地球主維度防護法陣的重要節點之一，蘊含着強大的力量。
他如果想要突破總和體的封鎖，那麼當然來這裡搞事情最方便，如果被他發現那個古老者，再釋放到當前大家所處的維度，那就稍微有點麻煩了。
“所有人不要分散，跟我走。”
喪鐘的掌心彈出了金色光劍，他原本想走在第一個，但戴安娜伸手撥拉了他一下，自己舉着盾先進了大門。。
降落下來的噬神者低頭看了看在城市廢墟中依舊矗立着的至聖所，感受到上面有奧淑圖的氣息後，露出了乖寶寶一樣的笑容。
他縮小了自己的身形，變成了一個肥胖的侏儒, 滿是尖牙的嘴裡叼着臍帶般的舌頭跟在了隊伍的最後, 顯然是表示自己殿後。
聖殿內部和外界完全是不同的環境，紐約至聖所進門就是最出名的雙側樓梯，此時整個大廳和樓梯都已經被積雪覆蓋，眼前白茫茫一片, 就如同置身於露天的冬季之中。
戴安娜停下了腳步, 她有點驚訝於這裡的複雜環境，從門外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她以前和喪鐘去過命運博士的法師塔, 但那裡只是空間錯亂, 卻沒有這種連季節都錯亂的景象。
在她四周打量的時候，門廊一旁的座鐘正好因爲整點而彈出一隻木頭小鳥來, 打破了飄雪的寂靜，也讓她立刻戒備地舉起了寶劍。
可那凍得縮成一團的動物, 只是踩在伸縮木條上, 用顫抖且緩慢的聲音說道：
“布...谷, 布...谷。”
這就是個施加了魔法的木頭小鳥雕塑，出現這種情況就是因爲它還有溫度計的功能, 至聖所內部溫度太低的話, 它報時就會是這樣, 如果溫度過高，它則會以烤鵪鶉的姿態登場。
一件普通的魔法玩具, 沒有任何價值，在卡瑪泰姬山下的華西村裡, 指甲蓋大小的一塊魔法寶石就能買七八座這樣的鐘。
當然了，聖所中有價值的東西在撤離人員時都被副官順便帶走了，除了存放古老者的鍋爐不太好傳送挪動之外，像是魔法書籍, 魔法貨幣, 奇珍異寶和實驗材料那些，都送回安全的地方了。
雪花依舊在大廳中不停地落下, 它們就像是被傳送進這裡一樣，但在鵝毛大雪之中，喪鐘還是伸手把座鐘從積雪裡拔了出來，塞進自己的腰包裡。
不值錢歸是一碼事, 但浪費與否是另一碼事, 與其放着它等湮滅降臨，不如拿回自家別墅去。
這可不是薅集體的羊毛，因爲按照道理來說，卡瑪泰姬連帶所有的至聖所, 那都是古一的產業，在傳承至尊法師之位的時候，是同時把這些贈與了蘇明的。
地面的積雪很厚，埋在下面的地毯就不拿了，但那邊櫃子上的‘通天塔’小玩具也拿走。
“這個‘小洞窟’裡面沒有西索恩的氣味，他不在這裡。”
就在喪鐘收拾家當的時候，隊伍最後方的噬神者如此說道，他那牛一樣的鼻孔抽了抽，吸取着寒冷的空氣，卻因爲聞到死侍的體香又幹嘔了一下，用了幾秒平復情緒後才繼續說道：
“我的一生都在追逐他，對於他的味道再熟悉不過，不過，這裡似乎有着非常黑暗的生命存在，沒有善惡，也沒有思想，只是單純的......黑暗。”
“人類現在一般把這種方盒子居所叫做‘房屋’，人類住洞窟的時代那也太久遠了。”
蘇明沒有急着披上漂浮在一旁的斗篷，反而遞給它幾個魔紋布包，還有幾罐皮姆粒子，讓它去給外面那些被臭死的古神們收屍，準備打包帶走漚肥：
“你說的那個黑暗的東西，就是我準備讓你暫時攜帶的古老者了，也不知道古一大師是什麼時候，從哪裡抓來的，但現在它被當作紐約至聖所的鍋爐在使用。”
斗篷飛出門去了，作爲一件魔法聖器，它已經是一條成熟的斗篷了，完全可以自己去做一些任務。
更何況收屍其實挺簡單的，未經任何訓練的敘利亞僱傭兵都能做到。
“古老者。”旺達呲了一下牙齒，即便是她，也不願意過多地和那種東西打交道，真的會讓人發瘋：“還有，爲什麼是鍋爐？”
“誰知道呢，但繼承清單上就有這麼一個玩意。”喪鐘搖搖頭，穿過大廳中的雪地，帶着大家先上二樓。
除了蘇明上任後新建的南極至聖所之外，其他三座至聖所裡的空間都是錯亂的，尤其是倫敦至聖所，那裡和迷宮一樣。
但紐約至聖所也好不了多少，想要去位於地下二層的鍋爐房，得先上樓梯去二樓，然後走客房裡的樓梯去地下七層的監牢，接着再從那裡的某一扇門進入地下二層。
不會魔法的人，進入至聖所，那是給他路都難走。
建築裡靜悄悄的，和往日裡繁忙的樣子大相徑庭，但就是這種無人的環境，反而才能體現出魔法和自然間的關係，展現出一種神秘之美。
當然，蘇明認爲的美，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就是陰森、黑暗、恐怖了，可誰叫他是至尊法師呢，就是這麼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