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順利,可以說在盧德,就沒有黃金和美元做不成的事。
在市場旁邊的酒吧裡停留了幾分鐘,蘇明和秘客就出來了,熱心的酒吧老闆還偷偷附贈了一份附近荒原的地圖,據說是曾經有一個槍俠來過這裡,用它換酒喝來着。
“怪不得所有的RPG遊戲裡打聽消息都要去酒館,這情報也太充沛了。”秘客掏了掏耳朵,她覺得腦子嗡嗡的。
當老師掏出錢來說要買情報的時候,附近的人就像是瘋了一樣涌了過來,七嘴八舌地搶着說各種消息,簡直就像是被上百個死侍或者蜘蛛俠包圍,而且他們還在抽空彼此吵架。
還是更像死侍一些,因爲這些人哪怕有着自己的意志,卻根本沒有洗澡的習慣,身上那味道聞起來和死侍差不多,還混雜着各種劣質香水的氣味。
要知道這可是城裡最高級的酒吧了,在裡面消費的至少都是小資產階級,即便如此,他們的衛生條件也不怎麼樣。
蘇明把地圖記在腦子裡,同時讓副官派出無人機去幾個地點掃描,他笑着走在市場裡:
“副官在進行第二步的核對,需要一點時間,你想不想進綠宮去看看?那裡有着全能宇宙中規模最大的室內玫瑰花園。”
“唔,算了,我不太喜歡花,那種東西並不是生活必需的,也不能提升實力。”莉亞娜捏着尖下巴思考幾秒,還是搖搖頭:“光是想到這裡的大老闆壓榨工人就是爲了造一個沒用的世界奇觀,我就生氣。”
說完,她還露出一個可愛的呲牙表情。
莉亞娜有着大多數毛妹一樣的實用主義精神,她不是反對造宇宙奇觀,但這奇觀需要有更現實的作用。
比如像賽普爾克或者黑石要塞那樣的軍事太空巨構,要麼是像荒蠻之地試驗場或者TVA總部那樣的科研中心......
想到這裡她突然發現,自家老師手裡掌握的那些可以被稱作奇觀的建築,好像都是撿別人的啊?甚至連卡瑪泰姬都是繼承古一大師的。
她還真說對了,蘇明對於自己造宇宙奇觀的興趣不大,他更傾向利用情報優勢去‘撿’別人的。
比如黑暗塔本身,聯通1318個世界的它既是空間樞紐,又是創世神的具現,必然稱得上是奇觀建築,這至尊法師不就來了麼?
而綠宮中的玫瑰園則是一個蒸汽朋克版本的空中花園,比古巴比倫的那個更大,更豪華,以目前盧德的生產力水平,想要廢土之上的高空中維護那個花園的正常運轉,大概就要佔用城市一半的產能。
但誰叫城主的妻子就喜歡玫瑰呢,蘇明記得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着,男人掌控世界,而女人通過掌控男人掌控世界。
忘了是從哪裡看來的,甚至還有被打拳的風險,但這話在很多時候是對的。
盧德是一座大城,面積雖然不大,但人口總數應該和哥譚差不多,這裡的所有人都在討好最有錢的城主,而城主則在討好自己年輕漂亮的老婆。
那個女人本質上並不壞,甚至可以說是很單純,她只是喜歡玫瑰這種在廢土上幾乎絕跡,過去只存在於書本上的東西。
她別的什麼都不在乎,只是要求丈夫幫她搞更多的玫瑰來花園種植,因爲外界殘留着大災變時期各種輻射的緣故,每顆種子長出的變異玫瑰都各不相同,她就想要這種開盲盒一樣的快樂。
對於有錢有人的丈夫來說,這只是一件看起來很小的事情,就讓工具們去荒野裡找唄。
因此城主下令之後就不管了,可事情在人們追逐利益的習性下變得越來越扭曲。
人們爲了獲得玫瑰種子換取獎勵,離開高臺上的城市深入荒原去探索廢墟,發生過數不勝數的黑暗故事,可以說那花園裡每朵花都是浸泡鮮血長大的。
直到今天,要是有什麼人擁有玫瑰種子的消息流傳出去,他還是會被各方勢力追殺,各種入流或者不入流的手段都會出現。
“好吧,那不去參觀植物園了,我們就在市場上逛逛,給你的朋友們也買點特產帶回去。”
蘇明打消了和學生潛入綠宮去賞花的念頭,雖然在卡瑪泰姬時,他也會喝着茶看庭院中的花草樹木,可花這種東西稍微來上一些當作點綴生活還行,太多了只會讓人頭腦發昏。
逛逛市場吧,盧德城裡的工匠們也內卷得厲害,各種巧奪天工的黃銅工藝品也只賣幾美元,要換了別的世界,不管是什麼東西,加上手工兩個字就增值不知多少倍呢。
...................
大概半個小時後,並沒有吃城中疑似骨灰拌飯的各種食品,喪鐘帶着秘客來到了一處距離盧德城大概二百公里外的沼澤地邊緣。
這裡已經偏離了天空中光河所在的範圍,只能看到它側掛在遠遠的天邊,而這幾乎也帶走了所有的光源。
大片大片的泥水池看上去黑乎乎的,或大或小的氣泡從底層向上翻涌而起,在零星的乾燥孤島上,偶爾能看到一些焦黑的枯樹在黑暗中伸出扭曲的枯枝,就像是隨時可能會抓住經過之人的肩膀。
和所有的沼澤一樣,這裡的氣味很刺鼻,而且齊腰高的各種變異植物中可能存在着什麼活物,不時發出鬼鬼祟祟的細微聲音。
“這裡就是有荒野女巫居住的地方嗎?”秘客打量着附近的環境,她搖搖頭:“住在這裡,比起住在地獄邊境還要糟糕,至少我那邊沒有什麼怪味。”
“根據我以前就知道的情報,加上不久前在城裡問到的消息,又讓副官派無人機先行調查過,鎖定了這裡。”蘇明側身坐在飛毯上,讓斗篷慢悠悠地往前飄:“這個沼澤鬼婆叫莉阿,她手裡應該有一枚梅林彩虹。”
“鬼婆,這可是你不常用的詞。”秘客靠在老師肩頭,手中的巨劍就橫放在大腿上:“女巫,巫婆,女性施法者,女巫士,女薩滿,你過去都使用比較溫和的詞彙。”
“當然,我可以溫和,前提是這個女性施法者還做個人。”蘇明攤攤手,他表示自己也不是要搞歧視,對住在沼澤地裡的女巫就有什麼偏見:“可假如她人醜還多作怪,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也是好消息,既然是老師你討厭的人,那麼我就...嗯!”秘客笑着攥緊了拳頭,隔空做了個使勁的擊打動作:“直接弄死她,水晶球不就到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