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直有這樣的預感,不過你早就感覺到了麼?大概率是座標的問題,但也有可能是故佈疑陣。”
波波從一開始就知道,喪鐘沒有帶北極星那女孩一起來追,就是覺得狄薩德的逃跑有問題,他這是帶着猩猩來趟雷的。
狄薩德早就知道有一個父盒落在了喪鐘手裡,所以他故意傳送到了一個陷阱所在的位置,吸引喪鐘跟着過來。
接着通過這些克隆出來的炮灰,一步一步誘使喪鐘深入地下,到最後突然引爆一個大炸彈之類的東西,將傭兵和猩猩炸不死也活埋掉?
他這麼推理,也這麼說了。
“果然你是懂行的。”蘇明笑了,他敲敲自己的頭盔耳朵位置:“副官,現在還有通訊嗎?”
“......”
“副官?”
“......”
連續兩次呼叫都沒有了迴應,波波見此深吸了一口氣,毛臉拉得老長,卻並不慌張。
而是嘬了一口煙,盤腿坐在漂浮的斗篷上,還用毛爪子摸索這斗篷邊緣的火車頭血跡:
“唔,果然通訊中斷,看來狄薩德是看到我們進入山洞才動了手,你怎麼想?”
“我的想法是狄薩德還挺會玩的,也許自始至終這整個宇宙都是個陷阱。演技很不錯,嘖,真不錯,我都有點喜歡他了。”
站在原地的蘇明評論了一番,他撤掉自己的面具,摸出一根菸點上,又慢條斯理地從腰包中取出一本書來捧在手裡:
“但是嘛......就這?難道他就以爲我沒有考慮過這種情況嗎?我早在第一次於正義大廳裡遇到克隆喪鐘時,就有準備應付一切情況了。”
“狄薩德的計劃是什麼我大概也猜到了,這就是個黑暗選擇題。”
波波吐出煙霧,拿菸斗在膝蓋上磕打幾下,喪鐘在身邊他也很安心:
“簡單來說,你如果不追他,他就一直生產各種克隆假貨去地球0搗亂;如果你來追他,他就打算用這個地球來消滅你。”
和猩猩取得共識的蘇明點點頭,他不光沒有回頭,反而繼續帶着猩猩往地下深處飛去:
“大概就是這樣了,如今留在現代的北極星以及我的姑娘們都成了人質。狄薩德應該都算好了,還利用了爆音通道的一個弱點,讓我做選擇題來着。”
陷阱的本體,蘇明猜測應該是類似星球炸彈一樣的東西,雖然還沒親眼看到,但必然是個能用來毀滅地球的玩意。
那麼假設將一個星球炸彈埋在這地球的過去,比如現在的白堊紀,接着啓動炸彈炸燬星。
由此,根據因果律效應,未來十幾億年後的這個地球也會不復存在,而北極星她們此時正在那裡。
這大概就相當於概念抹消的效果了吧?
是自己逃走,還是和那些女孩們一起被炸,這就是題面。
爆音通道的弱點就用在這裡了,雖然它眨眼之間就能把人送出天涯海角,除了噪音大一些外看起來幾乎完美。
但在大家平時沒注意的地方,它還有個不起眼的限制。
那就是同一個母盒或者父盒,亦或者是異盒,它們不能在同一時間傳送位於不同地方的人到一個位置,必須有個先來後到。
爆音其實就是巨大時空能量撞上天血的回聲,大概也算是聲波的一種,不同的波撞在一起只會互相干擾。
舉個例子,比如蝙蝠俠在北極,蝙蝠女俠在南極,同樣需要鋼骨用爆音通道傳送到正義大廳。
那隻能先傳送一個,接着再傳送另一個,爆音通道更像是一根水管,而不是‘三通’接口,更別說傳送位於不同地方的更多對象了。
儘管只要能量充足,這間隔很短,但還是存在一個充能的過程。
狄薩德就是根據這個制定了陷阱。
他還很謹慎,屏蔽了賽普爾克的通訊還不夠,又連爆音傳送都考慮到了,如果喪鐘現在發動爆音傳送撤離,那當他佔用通道的時候,人質們就跑不了。
至於狄薩德是如何切斷蜘蛛網絡的通訊和傳送功能,八成應該是狠狠研究了蘇明一波,連圖騰構建的生命網絡都被探測到了,這次更是動用了達叔的反生命方程。
蜘蛛網絡說白了還是當年的那個蜘蛛古神所化,它是個生命,如今也是聯繫衆多生命的網絡,能夠看到蜘蛛們的命運和世界。
而反生命方程,就是所有生命的剋星。
了不起,狄薩德真的是好樣的,很多人都覺得喪鐘根本沒有人性,可這個外星新神看穿了本質,那就是喪鐘依舊是個人類,同樣也在被感情影響着思維。
蘇明是不可能拋下北極星和毛妹們自己跑路的,不過就算被切斷了與副官那邊的通訊,他依舊是最好的人類戰士之一,這種情況可算不上什麼絕境。
把自己的推測給波波一說,猩猩倒是沒什麼額外的表示,只是抓緊時間享受菸草和美酒,雙爪左右開弓:
“好吧,呋,呋~~~你的計劃,噸噸噸...是什麼?”
好麼,他這是害怕昇天以後再也沒得喝嗎,菸草和酒就是他的烤雞翅膀?
“計劃當然是把炸彈拆掉啊,作爲一個僱傭兵,誰還不會拆個炸彈?那是沒法出來混的。”
喪鐘把厚厚的大書本夾在腋下,拖着波波加快了飛行前進的速度,周圍的黑暗吞沒了一切,只剩下呼嘯的風聲迴盪耳畔。
而在同一時間,某個遙遠的地方,一個埋藏在衆多女人之間的腐爛傭兵打了個噴嚏,猛地從大牀上坐起來,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好像不會拆彈的事實,頓時睡不着了。
“那麼撤退路線呢?”波波的臉皮都被風扯得變形,他不得不大聲喊話來確保喪鐘能聽到問題。
“撤退路線有的是,比如副官一段時間聯繫不上我,就會自動觸發搖人幫忙的備用計劃,請到不同的人自然有不同的辦法,比如小表弟的傳送腰帶和劇情寶石;比如路西法的暴力突破封鎖線;比如我們掛了之後‘死亡’在黑白國度復活我們,等等。”
蘇明一邊飛行,一邊扭頭向波波展示自己腋下的大書:
“不過搖人是會欠人情的,我自己手裡還有一條另外的路,一扇門扉,什麼都不用付出不說,那門後的主人們還要給我送禮呢...儘管那禮物我不太想要就是了。”
波波懂了,他嚥了一口唾沫:“是梅林的......”
“噓,別說,生日願望說出來就不靈。”
喪鐘的手指搭上了猩猩的厚嘴脣,示意他淡定,又指指腋下大書旁邊的笑匠徽章:
“微笑,然後跟我繼續懟狄薩德就對了,盧瑟也早就懷疑這個多元宇宙都是陷阱,要不你覺得爲什麼他知道這個地球上有祖國人那樣的劣化版超人還不願意下來?”
“我還以爲盧瑟不做人了之後轉性了呢。”
波波抓着喪鐘的斗篷,擡手按住自己的帽子,飛得太快了,還是在如此狹窄的地道里。
至尊法師搖頭,他平靜地回答猩猩:
“轉性是不可能的,他是盧瑟啊,是超人最大的粉絲頭子,看到疑似超人的生物往往都把持不住的。”
“也對,他的精神病症狀是自大,超人是攀比對象,換了身體也換不了思想。”
猩猩點頭,前方的風聲變了,也許盡頭不遠。
蘇明見小福猩明白,又繼續說:
“而今天恰恰相反,他不願意進入這個地球,在我們離開時他還暗示說自己不喜歡衝鋒陷陣......他的神性號如今還在多元之外封鎖着空間,狄薩德只不過是和我一起在空間有限的盒子裡撲騰罷了。”
“那光頭...狡猾,狡猾。”猩猩此時皺着眉頭開口,不知爲何就有鬼子大佐說英語的味了:“所以之前副官上線的什麼父盒反傳送手段,加載的備用計劃,就是爲了等現在?”
極速飛行中的喪鐘笑了一聲,他掐了菸頭:
“既然早就猜到這有大概率是陷阱,我當然會有所準備。至於萊克斯嘛,也沒什麼好說的,他是個科學家,我是個戰士,戰士這種職業啊,往往需要拖着敵人一起下地獄,然後自己再爬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