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該開工了。”喪鐘活動了一下脖子,將猩猩提了起來,放在自己肩頭,又看向睡魔:“謝謝你的幫助,丹尼爾,等我下一次有時間,回來找你討論一些關於‘噩夢維度’的事情。”
“你居然還去過那裡...還沒有被污染?”
睡魔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人,因爲在他看來,那根本不是人類該去的地方。
“能污染我精神的東西不少,但是各種肉球和觸手怪要除外,我不好那一口。”蘇明笑着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麼,畢竟在漫威那邊的事情不好解釋。
睡魔轉過身來,再次擡手將那些卷軸丟回原地,他沒有追問,充分體現着憂鬱的佛系性格:
“那我等着你的下次到來,對了,你們要去對付梅林,需要別的幫手嗎?我這裡有很多夢境,你們可以把不少此時正在睡覺的巫士拉入夢之國,然後請他們加入隊伍。”
現在喪鐘的小隊構成,是三個戰士外加一隻猩猩,看起來不太適合對付一個強大的巫士。
丹尼爾出於好心,希望喪鐘再多帶點人。
可蘇明點點頭,又搖搖頭:“也許需要一個頂尖科學家,但絕對不需要巫士,阿丹啊,我知道你的建議是好心,但這又是好心辦壞事。”
看到睡魔有點不太明白,蹲在喪鐘肩頭的波波也開口了,他叼着自己的菸斗,腦袋一歪解釋道:
“目前已知梅林是宇宙中最強的法師,只需要一個魔法陷阱就能重傷從顛倒球那裡直接抽取能量的扎坦娜,於是結論就是,我們找哪個施法者同行,對上梅林都像披薩外賣,那是送他們進了虎口。”
半透明的男人有點尷尬,他低頭搓搓手,表現得完全不像是個概念神,倒像是個大男孩般承認了錯誤:
“原來如此,是我想的不夠全面。”
“沒事,不怪你,雖然這種建議就像是要找人去和超人比力氣一樣可笑,但我受過專業訓練,一般情況下不會笑。”
雖然說着不會笑,可實際上蘇明此時憋笑的表情反而更讓睡魔受傷。
他趕緊開口挽救自己的錯誤:“你們想要去哪裡?我可以送你們過去。”
波波看向蘇明,猩猩臉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是啊,斯萊德,我們去哪裡?那份故事裡只記錄了鍊金術之石和赫卡忒之門間的關係,卻沒說那扇門在哪裡,你知道嗎?”
“也許在巫術之月上,那裡是赫卡忒爲自己塑造的家,是她當初的起源之地。”戴安娜提出一種可行性,如果能夠回一次正義大廳,就能把關押瑟茜的鏡子拿出來,詢問一下那個女巫。
她自己倒是不能確定,因爲當初靈魂被困在巫術之月上的時候,她只看到過一片白茫茫。
“也可能在地球上,我覺得地球更有可能,因爲平行世界都按地球來算編號,我們所處的星球肯定是特殊的。”唐娜認爲門扉就在地球,因爲魔法這種東西是地球特色,外星人都不會魔法。
姐姐說的可能也對,反正不是月球就是地球,不可能跑到火星上去的。
“萬一是某個維度呢?”波波的看法則不同,他翹起了二郎腿:“地球上有無數個口袋空間,赫卡忒能製造巫術之月這種維度,就必然能造出一個用來容納一扇門的口袋空間。”
“還可能在更高維,比如第四維,像是夢或者意識層所在的地方。”丹尼爾也補充了一句自己的看法,他純粹就是湊熱鬧了。
面對他們一個個提出自己的觀點,蘇明一邊朝圖書館外走,一邊給出了他的回答:
“親愛的家人們,我們在說的東西是一扇門,而且在當年,門裡門外都有人。赫卡忒是死了,但被她偷走力量的失主可還活着呢。雖然它被我關在總和體之中,但一定知道門在哪裡,我只需要讓副官奪走它的死侍手辦,以此做要挾審訊它一下就好。”
.....................
此時北大西洋某處,波濤萬丈的大海上,一艘帆船正在快速航行着。
在船頭的欄杆上趴着兩個人影,一個是穿着藍白條海魂衫的水手,而另一個則是滿頭白髮,領子上一圈黑色羽毛的老人。
今天風高浪急,小船像是蹺蹺板一樣在海面上顛簸,可老人就彷彿紮根在船頭上一樣,慢條斯理地吃着東西。
“威爾士先生!我們到了,根據你的指示座標,就是我們面前的水下了。”
風浪之中,那個水手打扮的人在用對講機和船艙裡交流了一番後,露出了狗腿子一般的討好神情。
老人看向大海,他眯起的眼睛就像是能看穿深邃的海面,隨後,一抹獰笑似的表情浮現在臉上。
“很好,你做的不錯。”他很快收斂了笑容,手腕一翻,就變魔術般拿出一個小袋子丟給船長:“這是賞你的,應該足夠了吧?”
那是一袋金幣,雖然船長不知道這是哪個國家的古金幣,但既是黃金,又是古董,更好。
“夠了,足夠了,我很確定,您可真是慷慨。”船長將金幣塞進嘴裡咬了一口,證明是十足的真貨,頓時他的腰就彎得更低了:“冒昧地問一下,先生,你在這裡是想找什麼呢?這裡除了水,好像什麼都沒有。”
不是每一天都有這麼豪爽的客人,他的船隻是普通的漁船,這些金幣足夠買一百條同樣的船。
那麼要是再爲老人服務一下,會不會有更多的報酬呢?
老人擡腳就翻過了船頭的欄杆,像是十字架上的上帝一樣向大海張開懷抱:
“這裡有命運,我親愛的船長,你看不見,不代表它不存在,如果我是你,就會立刻調頭離開,回家去,回到親人身邊,然後等待命運的抉擇。”
說完,他向着大海跳去,嚇得船長趕緊伸長了脖子向下張望。
但老人並沒有沉入海中,而是像是走在地面上那樣於海面行走,剛剛收起金幣的船長愣了一下,當場就雙膝跪地,在胸前畫了個十字:
“哦!我,我哦,鵝滴神啊!”
他太過於驚訝了,並因此激動得變成了嗓音尖銳的娘娘腔。
如此慷慨,又擁有如此神通,這一定是上帝降臨!
在海面上走向遠方的老人像是聽到了這個笑話,在穿過烏雲縫隙的那抹陽光下,他扭頭露出個笑容:
“...神?不,船長,我見過無數的神,但他們空有力量卻沒有目標,是一無是處的可悲生物,而我是人,與他們完全不同!”
話音一落,恐怖的魔力就猶如纏繞着閃電的山峰般從他身上升起,擡手掐指結出法印,複雜的魔法陣憑空出現在他身後,像是精密的機器一樣彼此關聯,旋轉。
“開。”
只是一個單詞,眼前的海域就如果凍似的一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