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莉又一次在抽搐中轉換了人格和外形。
她的這些人格好似都自帶自己的身體,被噴了一身血的露西消失了,站在三人面前的換成了一個穿着居家毛衣,頭髮亂糟糟的女孩。
她看起來髒兮兮的,臉上都是污漬,人也顯得特別可憐,一出來就道歉。
“啊,抱歉,都是我的錯!”
認出新人格身份的蘇明只是拍拍身上的‘鋼骨灰’,緩緩搖頭:“不要解釋了,我們走吧。”
這個新出現的人格叫做‘咽罪者’,是衆多人格中的受氣包人格,查莉在被神父強姦之後曾經懷疑過是不是自己的錯。
是自己的存在引誘了神的代言人犯錯?一切罪孽都是自己的?如果自己不存在,那個神父是不是就不會犯罪?
所以這些想法就誕生了這個人格。
她的能力很特殊,就是道歉。
不管其他人格犯了什麼錯,只要咽罪者出來道歉,那麼就一定會被原諒,是個類似因果律一樣的能力。
除此之外,她什麼都不會,性格也非常軟弱。
喪鐘轉身就走,女孩趕緊快步跟上,她似乎是覺得耽誤了三人的正事,於是又開始道歉。
“對不起,我會跟上的。”
“不要總是道歉,你沒有做錯什麼,那是別人的錯。”蘇明在腰包裡掏了掏,取出一輛威爾遜轎車來,示意巴里朝着懷錶指示的方向開。
“對不起!”女孩立刻爲自己不該道歉而道歉。
“......”查莉的衆多人格中有不少都會讓人無語,蘇明面對這樣的情況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畢竟這就是多重人格的特色,個性就是她們存在的根本。
所以他反手又取出來一卷膠帶,把女孩的嘴封上了。
這下好多了,要不然她一說話,自己都不知道該原諒她什麼,心裡中有一種愧疚感。
因果律能力真的有毒。
“唔唔!”女孩發出了聲音,聽起來應該是sorry,她爲自己話太多以至於喪鐘要封住她嘴這件事而道歉。
“唉,要是天朝男足的道歉有你這麼誠心誠意,他們早就衝出亞洲了。”蘇明抱起女孩上了車,鷹女去坐副駕駛,巴里拿着懷錶去開車,一行人再次上路。
“嗚嗚!”女孩又爲了天朝男足無法衝出亞洲而道歉。
...................
沿着定位器的指示,巴里開始飆車,很快就衝出了快樂鎮。
離開了這個意識區塊,進入了下一個鄰近的區域,來到一座別人意識中的哥譚。
路上女孩一直髮出嗚咽聲,車子顛簸了一下,她要道歉;巴里擦擦嘴角,她要道歉;鷹女看她一眼,她也要道歉......
而這讓兩位超級英雄更加難受了,因爲這女孩看起來這麼可憐,她一開口,自己就顯得罪大惡極。
關鍵是不知道該原諒她什麼,她什麼錯都沒有犯。
“停一下車,巴里,我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蘇明突然開口,也同時眯起了眼睛。
就在車輛經過哥譚警局不遠處的時候,好像有點什麼不對勁。
“還不到地方啊,定位的箭頭還指着遠方。”閃電俠沒有注意到,他一直看着路面和懷錶定位器,並不知道蘇明發現了什麼,卻依舊聽話地停下了車。
喪鐘沒有解釋,他只是把腦袋從後車窗伸了出去,看向警局的樓頂。
在那裡有一個蝙蝠俠正在和小丑跳舞,烏雲遮掩了月光,但蝙蝠燈的光柱照在他們身上。
兩人含情脈脈地看着彼此,十指交扣地跳着扭扭舞,連扭胯的弧度都是‘愛你’的形狀,甚至兩人身上還在冒出粉色的小心心,挺卡通的。
“這是誰的意識啊?!他們根本就不是這種關係!”
閃電俠也探頭出來,看了一眼就皺起了眉頭,顯得十分反對。
鷹女倒是眯起了眼睛,她摸着下巴說:“其實很早以前,我就覺得蝙蝠俠和小丑之間不簡單,但這也太庸俗了......”
“唔唔!”女孩爲蝙蝠俠和小丑在某人的意識層裡是一對而道歉。
蘇明則沒有那麼多想法,他只是掏出手機,對着天台兩人連按了幾十下拍照鍵,隨後淡定地縮回車裡:“開車吧,沒事了。”
“讓我緩一下,我,我有點頭暈。”小閃無力地靠在駕駛座上,他痛苦地揉着自己的雙眼:“我沒有任何歧視同性戀的意思,但,那是蝙蝠俠和小丑,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蝙蝠俠不該是那樣的,這是惡意的污衊。”
“唔唔!”女孩又道歉了,因爲要不是她在車上,也許大家就不會看到這種辣眼睛的畫面。
“淡定一些,巴里,這是某人的意識區塊,在這裡發生的一切很難說是否真實。”蘇明低着頭擺弄手機,把剛纔拍的照片修一下圖,至少將來用它們逗蝙蝠俠玩的時候能讓人看清才行:“車子有點慢,我們找個健身房,去搞臺跑步機。”
首席領先了大家七天的路程,單純的車輛一路過去也不知道要用多久,所以找點零件讓巴里弄輛閃電車出來比較方便。
而在這時,街道拐角處突然走出了一個金屬異形化的鋼骨,他的手臂已經變成了一門纏繞着金屬血管的巨炮,朝着衆人的車輛就是一炮。
一個藍白色的巨大光球貼着地面飛來,哥譚這彷彿帶着臭味的瀝青馬路被像是犁地一樣挖出一條溝壑,下一秒,車子就爆炸了,揉眼睛的巴里這次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看着沖天的火光,以及依舊在跳舞的蝙蝠俠,怪胎一樣的鋼骨邁着大步走向了車輛,他那彷彿長蛇般的脖子頂着腦袋在空中亂晃,夜色的冰涼讓他的金屬甲殼閃閃發亮。
但這時硝煙散去了,顯露出一個綠色的罩子來,車子雖然被爆炸摧毀,但是在燈戒具現的能量罩下,前後排的座椅還在,四個人也完好無損地坐在各個座位上。
喪鐘緩緩升空,手中光劍如同植物發芽般長出他的手心,他用毫無波瀾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怪物:
“這輛車成本五千美元,市場售價是五十萬,雖然我不在乎錢,可你炸我的車,就要你拿命來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