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鐘,你認識這裡嗎?”
飛毯上的一個黑人男孩小聲詢問着,也許是在宇宙空間中的潛行對他這個年紀還太過刺激,他甚至都下意識地怕被遠方空間站中的人聽到。
衆人最前端的盔甲人沉默了一下,他依舊看着前方,像是在思考。
飛毯依舊在緩緩前進,片刻後他說:
“也許。”
這是一個不確定的答案,也更像是一種推諉,但其他人並沒有追問的打算,只是靜靜等待着接下來那個人的話語。
彷彿是意識到了自己應該多說點什麼,名爲喪鐘的人坐了下來,他的獨眼面具後傳來了聲音:
“我還不能確定這裡的時間線,也沒有足夠的情報支持,我們先去那座火炬空間站裡,搞清楚月球去了哪裡。”
“月球很重要嗎?”
穿着黑色皮夾克的女孩也問了一句話,她看起來有點頹喪,也有點疲憊,漂亮的大眼睛此時眼角低垂。
“我們在被窺視着,有一隻眼睛在記錄着一切。”喪鐘從腰包中掏出一個金色小球,它看上去就是一隻眼球的模樣:“此時此刻,我們在他的記錄中也許已經變了個風格,黑暗且沉重,敘事的方法都被改變,就像......”
男人的話只說了一半,而那奇妙的飛毯已經將一行人送到了空間站的一處邊緣,在那裡,能夠看到地球上的燈火,那如花朵般日夜燃燒的光。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一行人隱入了空間站的陰影,黑暗彷彿吞噬了他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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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找月球,裡德,外來者好像知道很多的事情,我們......”
一個奇怪的機器人對身後王座上的人這麼說着,他的外貌很奇怪,就像是《終結者》裡的T800骨架,外面套上了厚厚一層果凍狀的凝膠。
說話的同時,他那彷彿望遠鏡一樣伸出的雙眼漸漸縮回了金屬腦袋裡,顯得有點滑稽。
“不,亞倫,到此爲止了,我們已經找到了躲過多元融匯的辦法,不需要在痛苦中摧毀另一個地球,不需要......再揹負更多罪孽。”
身穿重型盔甲,長髮和鬍鬚都蒼白的老者回答了機器人,他擡起一隻手,示意後者不要再說。
有時候簡單的辦法會讓人產生惰性,亞倫會想要故技重施,這說明他作爲人類的部分還在。
但在有選擇的時候,永遠不要屈從於懶惰,否則即便活到最後也會失去人的進取心。
經歷了過去的那麼多,這個地球上的英雄們早就知道,人性纔是最重要的東西。
在之前的幾輪淘汰中,他們是炸燬了對方的地球,但過程中沒有殺過一個人,只是將對手的居民‘請’到了自己這邊,讓他們暫居於‘天堂’之中。
這就已經是個妥協的做法了,如果有的選,這裡沒人想要炸燬任何一個地球,哪怕他自己擡手就可以做到這一點。
裡德的面目隱藏在綠色的斗篷兜帽之下,在他的王座扶手上有着一個小小的立體投影,那是一個金髮的漂亮女子,穿着神奇四俠的藍色經典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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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那個投影帶着微笑,緩緩地旋轉着。
看着這投影,王座上的老人有點分心,他低着頭,喃喃地念了一聲她的名字。
但是機器人有些急迫,他那被軟膠包裹的身體走動時沒有什麼聲音,卻行動速度飛快,幾乎瞬間就來到了裡德的身邊,他拍着裡德的假肢,敦促道:
“那至少也要解決一下阿拉斯加那邊的事,那些喪屍攜帶着恐怖的病毒,而且他們在吞噬一切。”
裡德笑了,他緩緩地從王座上起身,用假肢拄着自己的手杖,另一隻手撿起一旁的鋼鐵面具扣在臉上,他的聲音也變得帶上了金屬之厚重,褪去了蒼老:
“亞倫啊,我們曾經三次打退天神組,不單是依靠我們的意志堅定,而在我們敢於和任何敵人戰鬥到底。喪屍在其他平行宇宙中也許很可怕,但在我們的地球上,我不允許他們肆意妄爲。”
他的語氣十分堅定,面對着機器朋友,老人點亮了手中的宇宙能量,那是一團火焰,如同潔白的聖光。
而後,地球運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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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鐘此時已經在空間站裡獲取了對於他來說足夠多的情報,用絞殺隨便接入某一臺電子終端,這個宇宙過去發生過的事情就明晃晃地擺在網絡上,供人隨意查閱。
這裡沒有不可爲人知的秘密,這個世界中沒有神盾局和尼克弗瑞,有的只是衰老的超級英雄們,和他們過去的戰鬥歷史。
“被窺視的感覺沒有了,但我們肯定已經被這個世界的主人發現。”洛基湊近了喪鐘,把腦袋湊到男人的身前,仰着頭看他:“你好像有點爲難?至尊法師。”
“如果你和我保持同爲男性之間的正常距離,我就不會這麼爲難了。”喪鐘從空間站路邊的自動售貨機裡抽回了絞殺的觸手,活動着自己的脖子。
終極戰隊的其他人都在不遠處,沒有任何遮掩地坐在街邊公園裡。
因爲穿着奇裝異服的怪物,在這裡比比皆是。
空間站的內部很混亂,倒不是說它的街道或者建築佈局無序,而是這裡什麼樣的生物都有。
元素化的人類,四隻腳爬行卻長着人腦袋的蜥蜴,全身皮膚火紅且頭上有角的惡魔族裔,打扮得像是施法者一樣的斗篷人,他們都生活在這個賽博朋克風格的太空城中。
與這些人相比,終極戰隊的成員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我沒有別的意思,儘管神靈的性別其實並不重要,不過你拳頭大,你說了算。”洛基又邪笑了起來,她像是惡作劇得逞一樣眨眨眼睛:“那麼大師,接下來我們的行動是什麼?去地球上安裝炸彈嗎?需要我的魔法嗎?嘻嘻......”
“斯凱,搞到錢了嗎?”蘇明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扭頭問一旁捧着平板電腦操作的女特工。
女孩的頭髮被她自己揉得猶如雞窩一般,顯然是有點抓狂,她頭也不擡地回答喪鐘說:“這裡的網絡技術可能領先我50年,除了基礎的程序語言還是0和1之外,其他的算法和架構都能逼瘋我......”
“所以就是沒弄到這裡的數字貨幣咯?”傑西卡把霰彈槍藏在了背後衣服下,此時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女孩。
震波女挑起一側眉毛,稍微有點得意地晃晃腦袋,回答女伴的話:“不,還是弄到一點,雖然我在這裡無法竊取別人的賬戶,更沒辦法入侵銀行,但我可以在網絡中搭建依附於聊天工具的次級頁面,創建一個關聯到聊天賬號的資金賬戶,接着,我發了一篇網絡購物的文章。”
這是典型的互聯網騙術之一了,雖然時代變了,但騙局的核心沒有變。
美女替病弱的爺爺賣茶葉,總有人會慷慨解囊,至於茶葉從哪裡來,鬼知道。
反正到了發貨的時間,斯凱肯定早就不在這個宇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