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爛的母猩猩穿着黑色皮夾克,一點也不好看。
大多數人在面對喪屍的時候,都會心有顧慮,因爲要是沒有一擊斃命的機會,那一旦被對方抓撓一下,都存在感染的風險。
傑西卡瓊斯也是這樣想的。
這個往日裡幹什麼都提不起勁的女孩,總是說‘活着沒意思’,‘沒勁’,‘無趣’的她,在生死危機的關頭時,反而爆發了極強的求生慾望。
簡單來說,就是拼命在廢墟中逃跑,不給另一個猿人版本自己接觸的機會。
她是一點也不想和大猩猩角力,雖然掌握着不錯的格鬥技巧,可力量的差異一看就知道特別明顯,人家那一條胳膊比她的腰都粗,這可不是關節技能搞定的問題。
她那彷彿總是睡不醒的眼睛也睜大了,鼻孔中呼哧呼哧地喘息着,但背後陣陣惡風襲來,讓她根本不敢停下,就帶着那被衝擊波擊飛後重新跑回來的猿人兜圈。
於是,蘇明讓絞殺固定了珍寶猿,又丟給瓊斯小姐一把霰彈槍。
她還真是比邁爾斯要乾脆得多,槍械一到手,立刻就是熟練地上膛,將槍口頂在母猩猩腦門上連連開火,直到把對方的頭和脖子都打成碎片,才停了下來。
沒有任何不適的跡象,她殺了猿人後,還可愛地用小手朝喪鐘比了個大拇指。
很好,就這樣練級吧,等1610鐵人收拾了那個鐵猿,安裝好星球炸彈後,大家都可以撤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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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元宇宙之外,賽普爾克中。
此時命運之間已經大得看不到邊緣了,來往於此地的人恐怕都要以十萬爲單位來計數,而且除了剛剛獲救的羣衆外,各個都是穿着緊身衣的超級英雄。
不過,他們中有些人此時正面帶悲慼,在編織大師所處的立柱區域旁,參加一場簡陋的葬禮。
就在前不久,那個號召大家去試圖阻止地球相撞的美國隊長,在行動中死於喪屍之口,他的朋友們甚至沒有搶回他的任何一塊肉,如今回到這裡的只有半面破碎的盾牌。
從某個未知世界來的獵鷹淚流滿面,跪倒在地,雙手捧着那盾牌號哭道:“隊長!我們辜負了你!終究還是沒有能阻止地球的碰撞!”
就像是他說的那樣,他們一直在對抗喪屍大軍的同時,尋找阻止兩個地球相撞的辦法,哪怕到了最後一秒都沒有放棄。
要不是副官緊急撤離了他們,恐怕這些熱心腸的英雄好漢們都會死。
另外讓他們難受的還有一點,就是他們把精力都放在了對抗喪屍和阻止融匯上了,根本就沒有救出幾個平民來。
他們耽誤的那些時間,其他隊伍往往都來往命運之間好幾次了,救出的人要是手拉手能繞地球好幾圈。
所以,現在這支隊伍的痛苦,不只是在於隊長的犧牲,而是現實證明了隊長的選擇是錯的,這讓他們的信念都崩塌了。
不過這時,好心的副官小姐出現了,她雖然看起來是個冷冰冰的人偶少女,但卻有着母親般的慈悲心,她把瓷白的小手放在獵鷹的頭上摸摸:
“不要哭,勇敢的山姆·威爾遜,因爲在你哭泣的同時,萬千世界都在毀滅之中,你浪費的時間,只會讓更多人遭遇不幸,那位美國隊長是個英雄,不要再讓他失望。”
怎麼說呢,也許是AI真的不會安慰人吧,這話說的太現實,也殘忍了。
不過獵鷹畢竟是軍隊出身,他的意志力並不差,理解能力也沒有問題,他能夠認識到現實,並不是美國隊長那樣的理想主義者。
他只是短暫地愣了一下,就在巴基中士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將那半面盾牌戴在自己的胳膊上:
“我明白,現在我們應該去救人,不是我像娘們一樣流淚的時候,我會繼承隊長的遺志,換一條更現實的路走下去。”
副官收回小手,眼睛中的數據流動着點點頭,溫柔地笑着說:“你能想通就再好不過,那麼,你們的小隊是要現在就行動,還是休息一會?我這裡有食物和水,還有香菸和雪茄。”
“不,我們這就出發。”獵鷹轉身環顧自己的隊友們,他們雖然同樣都很狼狽,但每個人的眼神中都充滿了堅定,這給了他很大的支持:“這就走,去救更多人,謝謝你,副官小姐。”
“一路順風。”副官只是頷首,隨後立刻將他們傳送離開。
她還忙着呢,數萬支隊伍都在等待她的安排,哪有那麼多心思演戲嘛。
看着大廳中不時亮起的傳送光芒,聽着人們的哭嚎和慶幸的喘息,她很高興,因爲警長這次又救了很多人類,大家以後都會是好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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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太黑暗了。”
地球40K的紐約,大鳥轉轉樂酒吧裡,死侍正在和美國隊長一起喝酒,他面罩上的小白眼睛露出了驚悚的神色:
“我就是通過下水道把信封丟進馬桶裡,弗瑞居然就懷疑我會摸他黑屁股?我們的地球也太殘酷太黑暗了吧?人與人之間必要的信任呢?”
“我也想問這句話......所以沒辦法回答你。”
史蒂夫低着頭默默喝酒,因爲他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鍛煉出的感知能力提醒他,此時酒吧中有很多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自己的美式翹屁上。
隱約間,透過那紛亂的動感音樂,他好像還能聽到別人吞嚥口水的聲音。
發出這些聲音的,都是些打扮得很奇怪的壯漢。
他們各個都有着油膩的笑容,每當隊長看他們的時候,這些傢伙還會露出陶醉的表情,用手撫摸自己那滿是護心毛的胸口,或者轉過身對史蒂夫扭扭碩大的屁股......
他們不是敵人,史蒂夫想要教訓他們都做不到,他已經認識到自己被娜塔莎坑了,這裡根本就不是什麼正經的酒吧,而是個基佬聚集地。
怪不得店名那麼奇怪。
死侍的面罩掀了一半,他喝下杯中酒,用手掌搓搓自己的大腿,嘆了口氣:
“好吧,以後我只發電子賀卡,這總行了吧?真是的,走吧,你不是想見夏坷垃嗎?我帶你去見見她,不過她脾氣不太好,你也不要在意哈,還有,如果她想和你上牀的話,我要在一旁看着。”
“注意語言,你的想法也太變態了,我不會那麼做。”史蒂夫的表情十分嫌棄。
“那好吧,你的損失,對了,我知道我很變態,觀衆朋友們都這麼說,那隊長你喜歡這樣的我嗎?”死侍快速眨巴眼睛,一副賣萌的樣子。
隊長也喝空酒杯,扯了一下自己的皮夾克,從口袋裡摸出美金壓在杯子下面,正準備說話呢。
結果一扭頭,就看到佩姬和莎朗兩個女人,就站在他身後不遠處。
那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和失望,總之,就是十分陌生。
史蒂夫瞳孔地震,他張張嘴,又看看身邊不知道爲什麼摟着自己胳膊的死侍:
“女士們,我想我還能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