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版本的杜姆飛行速度不慢,不過他是先出手發射光束,接着罵街一句,然後才朝着王座上的人影飛去的。
這就註定了肯定是光束最先抵達目標。
王座上端坐着的盔甲一動不動,在被光束命中的時候,當場爆炸。
這倒讓杜姆冷靜下來了。
那只是一個機器人,一個替身,真正的癌變杜姆不在眼前。
爆炸的硝煙還沒有散去,他就已經開始釋放法術,想要搜索整個城堡內的情況了,同時還派出了自己盔甲中的所有微型機器人,去接管這座城堡的控制系統,調取之前所有的錄像。
不過這時蘇明也飛上了王座,他站在光柱之下,拉住杜姆的小臂。
魔法雖好,可也不能貪杯,儘管杜姆是用鋼鐵戰甲來承擔代價的異類,使用的也多是咒語錄音,但能少用還是少用。
“說起找人來,這是絞殺的強項,這座城堡裡有多少處心跳,多少氣味源頭,它已經告訴我了。”
毀滅博士緩緩放下了手,他左右看看凌亂的大廳,把殘破的機器人碎片從王座上拖下丟在一旁,自己坐了上去後才說:
“那麼斯萊德,告訴杜姆,那個放任祖國墮落的叛徒在哪裡?”
蘇明想了想,側身坐在石頭王座的扶手上:
“嚴格來說,並不存在什麼叛徒,這個城堡中除了你我和地牢裡的一些活物之外,在這個大廳中只有另外一個熱源......”
話音未落,杜姆的身上突然發出了一層光圈,以光速穿過各種障礙,掃過了整個大廳。
其實,杜姆並不需要什麼施法時間,他的戰衣早就把一些常用法術錄製了音頻文件,能以常人數百倍的速度瞬間播放完畢,從而完成施法步驟。
之前假意做出被喪鐘勸住的模樣,就是杜姆明白自己炸了機器人造成了動靜,肯定會有人來探查,那他就來個出其不意。
就像是預料中一樣,完整的光圈在擴散到一個廊柱後的黑暗處時,驟然缺了一個口子,隨後穿過那個隱形的物體,纔再次合攏。
兩張金屬面具後的目光都落在了那裡。
“出來。”
在瞭解到對方的隱身原理不是魔法後,杜姆就已經鎖定了那個潛伏的人,此時語氣冰冷地下了命令。
蘇明只是笑而不語,他知道有人在哪,甚至知道是誰,但他想看看熱鬧。
果然,見到躲不過去的人解除了隱身,那是一個穿着藍色制服,身材曼妙的金髮女子,她懷裡還抱着兩個小孩,一男一女。
原本怒氣騰騰,冰冷殺意都要溢出盔甲的杜姆頓時啞了火,他想要說什麼,卻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只能發出一聲嘆息。
可是對方此時卻誤會了什麼,那女人抱着孩子走近了幾步,仔細打量了王座上的男人和一旁已經褪去面具開始抽菸的中年人,試探地小聲問道:
“維克多,是你嗎?”
“是杜姆,不過不是你認識的那個杜姆。”心情複雜的毀滅博士站了起來,一步步走下王座:“地球10011的蘇珊,杜姆還以爲你已經在瘋狂中變爲無智慧的肉塊了。”
聽了這個說法,女人先是一愣,不過作爲物理學家的她立刻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不由地苦笑。
“原來是這樣,平行世界的概念嗎?”她放下了兩個孩子,摸摸他們的腦袋讓他們去一邊玩,自己走過來和杜姆握手:“聽到你這麼說,我就知道你不是原本的那個他了。”
“爲什麼這麼說?”杜姆示意她在一旁的計算機牆壁前坐下,他想聽聽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個蘇珊並沒有瘋狂,她很理智,而且還穿着神奇四俠的制服,應該是和自己的世界有所區別的。
女人嘆了一口氣,她雙手揉着自己的臉,就那樣緩緩地從額頭揉到臉頰,沉悶地回答:
“世界突變來得太快了,就是一瞬間,裡德瘋了,強尼變成了怪物,連本的石頭身軀都融化成了不定型的血肉,我只能帶着孩子們來找維克多,希望他作爲法師能有什麼辦法。”
毀滅博士:“......”
沒有察覺到男人情緒變化的蘇珊嘆了口氣,繼續說着:
“我希望他能看在過去大家是同學的份上,提供一些幫助,至少要讓我明白爲什麼世界會變成這樣。但我沒想到,他爲了保護我們,爲了保護科學最後的根基,把自己獻祭給了邪神,進行了交易......”
聽到這個說法,杜姆瞬間就懂了。
爲什麼拉脫維尼亞會是如今這個模樣,又爲什麼王座上只有一具不會動的空殼。
因爲癌變杜姆想要拯救的根本就不是這個國家,而只是要救眼前的女人和孩子,以及未來人類的希望。
“所以,你們活下來了。”
博士發出了感慨的聲音,因爲他知道,如果換成自己在迴天無力的時候,可能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是我害了他......城堡外是世界末日,他如果還活着,肯定比我的作用要大。”蘇珊雖然這樣說着,但眼睛卻看着不遠處玩耍的兩個孩子。
她自己並不怕死,關鍵是孩子。
毀滅博士的目光自然也落在了兩個孩子身上,他撩起披風坐在蘇珊不遠處:“他們是你和杜姆的孩子嗎?”
“不,不是的,我和他並沒有特殊的關係。”蘇珊聽了這個問題,突然緊張地移開了目光:“他們是我和裡德的孩子,你不要帶走他們。”
杜姆眯起了眼睛,隨即搖搖頭,擡起雙手做安撫狀:
“杜姆不會帶走他們,因爲在那個世界中,另一個你嫁給了杜姆,我們有孩子,男孩叫富蘭克林,女孩叫瓦萊麗雅。”
蘇珊明顯吃了一驚,嘴巴長得老大,聲音也顫抖着:
“她這樣做,你們的裡德沒有發瘋嗎?裡德的精神狀態一直都不穩定,他什麼事都做得出的。”
不知爲何,她似乎對裡德充滿了恐懼。
“他死了,那邊站着的那位殺了他。”杜姆指了指一旁,那不知何時就靠近兩個孩子的喪鐘。
見到女人將目光轉向自己,蘇明只是單手揉着富蘭克林的西瓜頭,一邊笑眯眯地打招呼:
“你好,蘇珊,不過我想你認識的那個杜姆,最想要保護的是我手裡的這個男孩吧?唔,也對,畢竟他纔是最後的希望......”
他根本不是在詢問,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隨後就抱起了一臉複雜表情的男孩,捏了一下他的小鼻子:
“來,小夥子,告訴我,你是如何看待這個單體宇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