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喪鐘一行人搗鼓着獻祭儀式的時候,死侍一個人走在城市的廢墟里。
這裡曾經是紐約,至少地理位置上來說是這樣,但如今只剩下殘磚斷壁,帶有腥味的風從廢墟中吹過,發出鬼哭一般的聲響。
韋德像是失了魂一樣,他佝僂着背,肩膀也耷拉着,拖着沉重的腳步緩緩前行,和無家可歸的流浪漢相比,就差在手裡拖個破麻袋了。
“唉!”
走一段路,他就嘆息一聲,還不時會擡頭看向佈滿詭異麪條的天空,就像是不想讓自己的淚水流下來。
不遠處有個商店的殘骸,大概吧,反正樓已經塌了,只剩下門口的半拉自動售貨機,那機器上還長滿了蘑菇,紅傘傘,白杆杆的那種。
來到機器旁邊打量了一會,他伸手從裡面取了一包煙,拆開包裝取出一根叼在嘴裡,隨後摸索自己的全身。
隨後,還是用劇情寶石來點火。
“呋~~~”吐出一口煙霧,身體靠在一片毒蘑菇上,他歪了一下嘴:“老鐵們,我不想要這樣的世界,這裡的死侍和凡妮莎生不如死......可我救不了他們,我發現這個寶石什麼都好,唯獨不能用來救人,它就沒那功能。”
街道並不算空,就在面前幾步遠的地方,一些癌變後渾身流膿的肉球人從街道上滾過,他們一邊滾,還一邊發出槓鈴般的笑聲。
聽到死侍的自言自語,他們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又唧唧叫着,像是想要韋德加入他們盲目且無聊的遊蕩,享受被愛的單純快樂。
“謝謝你們的好意,我能看懂你們的肢體語言,就像是去了非洲土著部落,人家酋長請我吃人肉時的動作一樣通俗易懂,但我正在執行任務,不是逛街的好時機。”
死侍對這幾個肉球說話,反正說英語他們應該能聽懂:
“我就是心裡有點累了,稍微抽根菸休息一下,對了,你們知道馬維爾領主在哪裡嗎?我想艹死他,讓地球恢復原狀。”
“嘰嘰嘰!”
肉球們以詭異的語言回答了他,隨後蹦跳着歡快離開,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死侍又嘬了一口煙,眉頭皺在了一起:
“我發現自己聽不懂他們說什麼,真後悔,表哥一直讓我多學幾門外語,但我把別人學習的時間都用在了拉屎上,到現在才發現自己是個廢物系的主角。”
“......”
“用了,我剛用寶石了,我又不是傻X,還能忘了這個?但還是聽不懂他們的話,我們的語言就像是兩條平行線一樣,永遠沒有交集。果然,外星人都說英語,只有地球自己人之間才最難溝通啊。”
韋德撓了一下臉,朝旁邊吐了口痰,舔舔腐爛的嘴脣又說:
“不過他們挺友善的,看到他們那一邊流膿一邊彈跳的樣子,我已經有了思路,根據我嚴密的邏輯思維能力,還有僱傭兵的精準直覺,外加天地間主角的身份,以及英俊到無與倫比的迷人面容,我有辦法了。”
風呼呼地吹着,周圍一片寂靜。
“......”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反正我有主意了。”死侍脫掉了一隻腳上的靴子,朝天上扔去:“表哥曾經用過丟鞋指路這招,沒理由他行我不行,反正身爲主角就有大宇宙意志罩着,跟着它的意思走唄。”
紅黑相間的高筒軍靴在空中旋轉着,在死侍期待的目光中穩穩落地。
但他忘記了一件事情,在癌變宇宙中,連地球都腐化了,地面上是柔軟粘稠的菌毯類物質,他那鞋子就像是掉進了糞坑裡一樣,鞋跟噗嘰一下插在了地上,鞋頭正正地指向天空。
“這是要讓我上天啊!我不會飛,這次不算。”
如此說着,他賴賬了,單腳跳着撿起鞋子,再丟一次。
“噗嘰!”
“......不算,這次又要讓我去地下,我又不是斯萊德,我和他擅長鑽的‘洞’種類完全不同啊。”
死侍連連搖頭,還朝無人處擠眉弄眼地說個葷段子。
反正這下水道沒什麼好鑽的,自己在地面上都已經迷路了,去地下豈不更是兩眼一抹黑?
撿起鞋再丟。
“噗嘰。”
“不算。”
“噗嘰。”
“不算!”
.......
丟了十幾次,反正不是上天就是入地,死侍眼珠一轉,吹着蘇珊娜小曲的口哨,不着痕跡地把鞋子穿了回去:
“老鐵們,今天天氣不錯啊,你們看天上那些蟲子,它們挺舒服的樣子,呵呵,對了,你們知不知道‘愛’字有幾種寫法?”
“......”
“誰說我岔開話題了?誰說的?我沒有!你們看看我的眼神,是多麼清澈又純潔,我是不會說謊的,不信?那我給老鐵們劈個叉,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說完,他當場就來了個空中劈叉,這件事就算是單方面揭過了。
但問題還是沒有解決,表哥雖然沒有給出明確任務,只說讓自己來地球玩,高調地玩。
可死侍在見到另一個自己的慘狀後,自發決定要幹掉馬維爾領主,還這個世界一片清靜,因此,他必須先找到對方在哪裡。
最好路徑也別太複雜,這裡連地鐵都停運了,交通不是很方便啊。
轉身背對鏡頭位置,他用腦袋頂着售貨機,掏出寶石小聲說:
“寶石啊寶石,能不能把我直接傳送到馬維爾領主身邊啊?讓我一刀把他砍死?現在我很尷尬啊,丟鞋這招我用不了,搞得我下不來臺!”
好吧,劇情連續性寶石也不是萬能的,它另一個缺陷是真的不會說話。
所以它毫無動靜,看樣子是消極抵抗了。
“咳!我有辦法了。”死侍咳嗽了一聲,重新轉過頭來,捏着嘴裡的煙猛吸一口,狠狠丟在地上踩滅,搞得一腳黏漿:“剛纔寶石偷偷告訴我了,讓我往南方走,所以我們這就向南。”
說完,死侍大概辨認了一下方向,但因爲看不到太陽和天空,一大堆辨認方向的手段都沒了條件,他只能憑直覺邁步前進。
他走向了城市廢墟中的北方,反正紐約肯定是多災多難的特殊地點,就在城裡找,準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