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來這裡。”
在見到蝙蝠制服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正在和三個機器人交流的喪鐘嘆了一口氣。
雖然想要的幫手都到了，可顯然多出了一個不必要的人，反而可能會產生變數。
“可我來了。”
走路帶風的蝙蝠俠平靜地看着周圍的環境，他邁步快速走向喪鐘。
蘇明無語地和對方握手：“地球0還有一大堆麻煩，你不該現在離開，如果達克賽德趁機進攻，正義聯盟剩下的人可無法應對。”
“不，我們還有蒼白騎士在地球0，除此之外，我有備用計劃。”蝙蝠俠依舊平靜，面具後的目光落在幾個機器人身上，又立刻收回：“你在找應對‘反生命方程’的東西。”
蝙蝠俠還是老樣子，他用陳述句來表達疑問，就在黑暗的地下安全屋裡，他彷彿已經融入了這片新的黑暗。
“真稀奇，你從來不相信任何人，爲什麼對蒼白騎士卻另眼相看？”蘇明笑了一聲，他左右活動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因爲他曾經是一個小丑嗎？還是因爲他瘋狂的方式更像你？”
喪鐘並沒有直接回答問題，但這種態度，蝙蝠俠已經確定自己獲悉了他的行動目標。
如今這個充滿畸形生命力的宇宙，很可能就是應對反生命方程的解法。
和他預料中一樣，喪鐘的離開確實是以針對達克賽德爲目的。
所謂的‘真實達克賽德’究竟有什麼本事，目前沒人知道，但可以從他過去的一些表現中看到蛛絲馬跡。
以前達克賽德的能力很多，但大體可以分爲三大類。
首先是身爲新神，他有着超強的身體素質和能無限次重生的資格，以及人類難以企及的神族科技。
其次，他掌握了代表着‘終結與循環’的歐米伽效應，那是一種高級的宇宙能量，真實的達克賽德存在於多元宇宙之上，因此這項能力也應該升級到了同等級別或更高，也就意味着他可能終結整個多元宇宙。
最後一點，就是那反生命方程了，儘管地球0的反生命方程被達克賽德之女格蕾爾帶走藏了起來，但其他平行世界中肯定還有，乃至於更高級的層面上一定也還有。
根據蝙蝠俠的研究，反生命方程非常像是一種驅動‘宇宙意志’的算法，可以用任何能被常人理解的形式傳播進接觸者的腦子裡，從而讓他們認爲希望毫無意義，生命的意義則是用來服務於達克賽德。
這些自己知道的事情，喪鐘應該也知道，他的離開肯定是在尋找針對這三點的反制手段。
所以，蝙蝠俠跟來了。
解決方案不能只掌握在單獨的個體手中，尤其當這個人還是喪鐘的時候，當然，他這只是爲了以防萬一。
“我和他交易，並不意味着我信任他。”蝙蝠站在圓形大廳的中央，看着這個喪鐘年輕的臉：“現在說說你的計劃吧。”
喪鐘搖搖頭，他剛剛修改了自己的計劃，開口說道：
“你恐怕很難理解，在地球0所在的多元乃至超時間流中，舊日支配者們已然被遺忘，它們是傳說故事中都不再被提及的存在。”
“那就讓我理解。”蝙蝠俠依舊面無表情，爲了地球，他堅持自己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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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聰明人解釋這件事其實並不難，甚至如果是康斯坦丁在場，他應該不用喪鐘解說就能明白這是什麼玩法。
無非是用高級別的規則對衝罷了。
在達克賽德的反生命方程中，有一個關鍵算式是‘生命=死亡’；而在古老者們的混沌認知中，只有‘生命即愛’這個淳樸的觀點，哪怕這是凡人根本無法承受的愛。
當兩種對立規則被塞進同一個宇宙，它們之間必然發生碰撞，那麼最後的結果就是強者獲勝，因爲狹路相逢就是這樣。
概念以及規則層面的對撞，是不存在妥協和談判的，只有你死我亡。
就像是平行地球之間的互相撞擊一樣，只會留下一個強者。
這就是超越之道，大宇宙體系進化形式的一種表現，就像是人體內衰老虛弱的細胞會被淘汰，由新生的更強者來取代一樣，優勝劣汰，適者生存。
多角者和創造祂的衆多古老者們看起來挺強的，都不用親自出面，光靠代行者馬維爾領主就做掉了四個‘死亡’，那麼大概率也能做掉反生命方程式裡的那個‘死亡’概念吧？
當‘死亡’不再等於‘生命’，算式這種東西，錯一個地方，就全都不成立了。
話不用說太多，喪鐘小聲解釋了幾句後，就從蝙蝠俠的臉上就看出了對方已經明白，也認識到了計劃在理論上的可行性。
“明白了，所以康斯坦丁的任務是去尋找針對歐米伽效應的另一種宇宙能量。”蝙蝠俠知道自己和喪鐘的思路是一致的，這就夠了，雖然受限於情報的差異，他沒辦法做出各種爭取主動權的行動來，但已經心裡有了底。
蘇明笑了一聲，他丟給蝙蝠俠一把光劍讓他拿回去研究着玩：“現在達成你的目標了，開心？”
“還有一個問題，你打算利用那些古老者的力量，難道是計劃要成爲他們的代行者和信徒嗎？”黑影般的男人追問了這麼一句，因爲如果換成他的話，爲了保護地球和多元宇宙，自己的犧牲是可以支付的代價。
可喪鐘終究不是蝙蝠俠，他的字典裡就沒有捨己爲人這幾個字，普通人哪來那麼高的覺悟啊？
因此他搖頭，在黑暗中用幾乎沒人能聽見的聲音說：
“舊日支配者的代言人只有瘋子才能當，浩如煙海的知識會讓人的思維再也不能彼此相連，與之對比起來，莫比烏斯椅能提供的情報只不過是一件小孩的玩具，它甚至不知道多元外面有着什麼，我需要一個本來就思維不能相連的人，一個自己人。”
“所以，你有了人選。”
蝙蝠俠明白了喪鐘的意思，他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死侍身上，此時那個紅黑相間的賤人正在向女警官打聽成立事務所需要辦什麼手續呢。
“所以就像你想的那樣，我有一個現成的主角，他最適合成爲神最偏愛的人了，他渾身上下都是‘愛’，我這個作哥哥的當然要成人之美。”
蘇明也看向了死侍，緩緩地吐出一口煙，露出兄弟友愛的神情。
“他自己不知道。”蝙蝠俠的疑問句。
“我今天早上幫他找了個老婆，布魯斯，在你我的世界裡，不存在任何好處是能白撿的......”
心思黑暗的僱傭兵說着黑暗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