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警長辦公室的門口,列奧尼德對老師的話深表同意,但這是人家的辦公室,愛怎麼裝修都是人家的事情。
門是敞開的,列奧尼德禮貌地敲了一下,探頭進去:
“警長,現在方便嗎?”
達特里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放下手中的聖經:“沒什麼不方便的,里奧和你的朋友們進來說話。”
三人進了辦公室,蘇明看到這個警長的第一印象,就覺得他長得有點像是‘笑匠’,是個留着絡腮鬍子,脖子有點紅的典型粗漢。
“我這還是第一次到你辦公室來,你這也太......”走進辦公室,才發現在門外看到的那點東西只是冰山一角,原來達特里連桌上的鼠標墊子都印着六芒星符號。
警長苦笑了一下,他站起來和三人握手,對於戴着貓臉面具的女人好奇地多看了一眼:
“我很難和你解釋,也許有些事你沒有見過,但不能否認他們的存在。說正事吧,今天找我有什麼事?是要報案?還是需要調解什麼矛盾?”
蘇明擺擺手,示意列奧尼德到一邊歇着去,他自己則走上前和警長交流:“沼澤裡的那位綠色大塊頭讓我們來找你,他說是你的朋友。”
達特里深吸了一口氣,他小心地繞過獨眼的男人,去把辦公室的門關好,這才繼續話題:
“是泰德讓你們來的,那麼就是發生了什麼神秘學事件了?還有里奧,你既然和他們一起來,說明你也是個男巫?”
“我的真名不叫里奧·尼德,我叫列奧尼德·特斯拉,來自聖地卡瑪泰姬,這位就是當今的至尊法師,喪鐘大師。”
列奧尼德笑了一下,他攤牌了。
“喪鐘...大師?”警長慢慢地抹過自己的頭髮,明顯有了個咽口水的動作:“是我小時候聽的嚇人故事裡的喪鐘?”
“對的,就是那個晚上會藏在小孩牀底下,把不聽話的孩子抓走的那個喪鐘。”蘇明笑着點點頭,這都是老傳統了,在美國,很多人聽到自己的名號就會產生恐懼。
警長的腦回路顯然和別人不一樣,他有點懊悔地錘了一下自己的膝蓋:“早知道我就不聽我父母的話了,這樣要是被你帶走,我也應該變成魔法師了吧?”
他顯然對於魔法的力量很嚮往,也是,當警槍也不管用的時候,他肯定會覺得無力,期望擁有更強的力量來維護小鎮安全。
“抱歉,達特里先生,你並沒有魔法天賦,絕大多數人都和你一樣。”徐教授出了聲,她那貓一樣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瓶寫着黑狗血標籤的紅色液體上。
“唉,可惜,不過這大概就是命運吧。”警長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示意大家都請坐,接着很快收拾了情緒:“既然你們找上了我,那朋友的忙我一定會幫,這也是爲了鎮上的人們,具體是什麼事?”
“鎮子上混進來一隻或者一羣以人肉和能量爲食的掠食怪物,我們需要看一下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的報警記錄,看看有沒有人發現了什麼。”
摸出香菸的蘇明丟了一根給警長,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下點菸,平靜地回答道。
“該死的,又來。”警長撓了一下頭髮,在辦公桌上翻找了起來,打開一個個文件夾看裡面的東西:“如果我說橘子鎮幾乎每天都有人因爲魔法或怪物而死,你們信嗎?”
“相信,我可是至尊法師,對於橘子鎮的局面一清二楚,別看鎮子不大,可各種教派有十幾個,女巫的姐妹會也有幾十個,再加上各種類人種族的存在,聽了就知道是個麻煩,他們之間的關係可比一般的城市幫派複雜多了。”
喪鐘自然是瞭解情況的,前世從漫畫中得來的情報,大體上直接套也差不多。
白天的橘子鎮看起來安靜祥和,一到晚上就羣魔亂舞,簡直不要太刺激。
“感謝你的理解,你比傳說中要溫和得多。”警長叼住了一張報警備案單據,同時拿起桌上的帽子扣在頭上,又從抽屜裡拿出一盒彈頭上刻着十字架的子彈:“今天早上天剛亮那會確實有一家報警了,來自樹樁街八十六歲的尚德姆夫人,她抱怨隔壁鄰居在‘猶如身處煉獄般痛苦地尖叫’。”
“之後出警了嗎?”列奧尼德瞄了一眼報告單,還給喪鐘解釋:“樹樁街多是租住的外地人,農場工人會按季節來鎮上幹活,而現在正是橘子成熟,那裡的人可不少。”
“沒有,因爲就在第一通電話的幾分鐘後,老太太又打電話過來,說隔壁不叫了,她要睡覺,也不需要調解了。”警長給自己的手槍裝彈,穿上了一件鎖子甲,再套上治安官的外套夾克:“我原本沒有細想這件事,但你們來了,就意味着很可能那是個案發地點。”
警長雖然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樣,眼圈跟熊貓似的,但他思路卻很清晰,是個還算不錯的偵探。
“你這是要跟我們一起去?”列奧尼德很費解地看着警長的動作。
達特里卻表情正常,他取下嘴裡的報告,把煙叼上點着:“那當然,我是鎮上的警長,這是我的地盤,不管什麼怪物都嚇不住我,如果它在鎮上殺人,那我就要解決了它,我向警徽發過誓。”
“大師?”
列奧尼德看向喪鐘,對付怪物的話,帶上一個普通人可能礙手礙腳,不如敲暈?
“沒關係,警官想去那就一起去,我心裡大概有數,保護幾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蘇明笑着站起身來,乾脆地朝着辦公室外走去,不過還是叮囑了一句:
“但這些‘法器’就別帶了,除了牆角那瓶童子尿是真的,其他全是假貨,一點能量波動都沒有。”
徐教授也拿起了那瓶血,放在鼻子下聞聞,補充道:“這瓶也不是黑狗血,而是黑貓血,這可不吉利。”
“等我回來,我就把賣給我這些東西的那騙子也抓了。”
警長頓時臉色變得難看,他本以爲這些東西能以備不時之需,結果今天才從專業人士口中得知自己被騙的慘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