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在監獄的走廊中,塞尼斯托劇烈的喘息着,他身體活着的那一半帶給了他生者纔會有的痛苦,而死去的那一半則讓他感覺寒意徹骨。
他知道這是因爲這星球上的黑燈屍數量太多了,量變引起了質變,此時自己的黑燈戒指就拖着手指,想要讓自己去加入他們。
但這不是問題。
看着手指上那散發着黃色光芒的戒指,賽尼斯托就知道自己還沒有山窮水盡,哪怕自己的敵人是來自天啓星和創世星的新神燈屍,他依舊有着一戰之力。
用白燈之光讓它們感受生命的痛苦,接着再用黃燈照射,使它們恐懼!
因此哪怕此時上百個新神都構成包圍圈堵住了他,而他在打倒一個個燈屍的同時,保持着繼續前進。
“和我料想中的一樣,你們新神都在這裡,他也應該在......”
一邊說着,紅臉小鬍子用白光狠狠教訓了一下面前的荒原狼,看着敵人陷入半死不活的狀態後恐懼地發出痛嚎,他小聲地自言自語。
然而新神們也都是有超級聽力的,手持火炬戰棍的大芭達撲了上來:
“他在!而你也還有一半可以吃!賽尼斯托,放棄抵抗吧!你沒有希望的!”
黃燈軍團昔日的首領看起來是有點狼狽,就連臉都爛了一半,但完好的那半臉上露出了一個經典的冷笑表情:
“總有人會心懷希望,如果那個人不是我,我就一直前進,直到找出那個人來!黎明之光!來我身邊!”
說罷他一拳打出,白燈戒指爆發出了強烈的光芒,伴隨着自己死去的那一半身體傳來劇痛,面前的敵人也紛紛被打落塵埃,在痛苦中哀嚎。
賽尼斯托自己也遭受重創,但他憑藉意志力堅持着緩緩落地,單膝跪地調整着狀態。
“太困難了,想要傷害到如此高等的存在,就必須加大白光的威力嗎......但是,墮落的神靈們啊,你們無法阻擋我的腳步。視差魔和我再次合二爲一,我就是恐懼的化身,而你們對於生死的恐懼,將會讓我永遠戰鬥下去。”
“啊!!!好痛苦,殺了我!”慈祥奶奶在一旁爬行着,她一會復活,一會死去,這種無休止的循環超過了天啓星過去的任何一種酷刑。
和她落入同樣下場的新神們還有很多,昔日裡威風無比的他們,在變成黑燈屍後反而有了共同的弱點,再加上賽尼斯托那不完整的白燈戒指作用,此時都陷入了生死的輪轉。
痛苦的哀鳴,對於解脫的渴望,無能的咒罵,各式各樣的噪音充斥着賽尼斯托的耳邊。
但他彷彿根本沒有聽見,或者說聽見了也不在乎,因爲不管是徹底復活或者徹底殺死新神們,他都做不到,只有眼前這種情況才能最有效地控制住敵人不要礙事。
必須得走了,剛纔的戰鬥動靜不小,爆發白燈能量就彷彿是在黑夜中點亮唯一燈塔,現在也許全球上幾十億的燈屍都在向這裡衝來。
“塞尼斯托!不要走!”不遠處的奧裡安縮在角落裡,他身上的制服破破爛爛,掉出來的大腸還掛在脖子上:“黑死帝他知道你的計劃,不要......啊!!!”
復活狀態下的奧裡安像是要提醒什麼,但是下一秒死亡的痛苦就淹沒了他,這句話最終沒有說完,接下來只剩下毫無意義的混亂嚎叫。
紅臉漢子停下了腳步,他站在屍堆中沉默片刻,隨後搖搖頭:“哪怕是陷阱,我也要試試,因爲沒有什麼能讓我恐懼。”
“蝙蝠俠也不行嗎?嗨,賽尼斯托。”這時蘇明也帶人趕到了,他跳下了飛毯狀的斗篷,落到了屍堆中央的燈魔身邊:“我還差點以爲要趕不上了。”
小鬍子大叔只是微微一笑,反問道:“這裡的能源是你恢復的吧?多虧照明恢復了,要不然在完全的黑暗中戰鬥總會有所不便。”
“我可是專門來找你的,見過你女兒了?”喪鐘也沒有回答,反而又換了個問題。
黃燈魔摸了摸自己爛掉的那半張臉,緩緩點頭:“見到了,我給了她那枚綠燈戒,你應該也能知道。可她說要去救歐阿上的朋友,我沒辦法干涉她的決定,而且她還對我現在的狀態十分討厭,不過,她討厭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通過問到女兒的話題,喪鐘還是拿到了交流的主動權。
彎腰檢查周圍新神燈屍的蘇明點點頭,像是十分理解一個父親的心理:“她也許是想去找凱爾·雷納,他們曾經有一段不被公開的戀情。”
“我知道,可是凱爾?呵,那小子連哈爾的一根指頭都比不上。”賽尼斯托十分不屑,他緩緩升空獰笑道:“分手纔是最好的結果,因爲我可不想某一天發現自己的女兒被人分屍後塞進地球人的冰箱。”
蘇明也招呼斗篷跟上黃燈魔,自己飛在對方身邊:“那你的意思是,索拉妮克如果和哈爾湊成一對,你就不反對?”
“我爲什麼要反對?哈爾至少活着就能保護身邊的人。”塞叔十分坦然地回答道,他的眼睛眯了起來,隨後話頭一轉:“當然,如果他想和我女兒在一起,首先得別被我殺掉才行。”
說這些話的時候,賽尼斯托彷彿是回到了過去的日子,他的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笑容,就像是回憶起了自己和哈爾互毆的快樂時光。
但眼前的黑暗以及無處不在的腐爛屍臭很快把他拉回了現實,就像是從美夢中突然驚醒,他最後一絲笑容也消失了,只剩下嚴肅。
“好吧,老塞,我可以這麼叫你吧?”喪鐘飛行在燈魔的身邊,看着手上的白燈戒指:“你來塔克隆-格拉圖斯是爲了什麼呢?這裡是監獄星球,如果你想組織一支恐懼大軍,還不如去反物質宇宙的老家試試。”
“我在找一個人,不,找一個新神,我接下來的計劃需要他的幫助。”老塞也沒有隱瞞的打算,十分坦蕩地挺胸擡頭,他鬢角處的白髮代表着視差怪此時就寄生在他的情緒中。
蘇明咂巴了一下嘴,故意試探:“找達克賽德?”
“嗯?我找達克賽德干什麼?我要找的是他兒子。”賽尼斯托說出了自己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