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找來了?嗝!”
一旁喝酒喝到神志不清的阿爾貝拉在吧檯上滾來滾去,就像是被棕色風衣包裹的春捲一樣,她的衣服都被酒水打溼了,顯露了美好的曲線。
“你還有臉說這話?我讓你幫忙尋找丹尼爾和路西法,結果你就在這裡喝了半年多的酒?”
蘇明鬆開了和路西法相握的手,忽視了基佬偷偷撓他手心的小動作,隱蔽地打了個寒顫,來到女巫身邊。
不光如此,他還摸出一根蘑菇雪茄塞到阿爾貝拉嘴裡,幫她點着後,命令她清醒一些。
“等等?有半年了?我怎麼記得只是半天?”
巫毒蘑菇的藥效壓倒了酒精的麻醉效果,她雖然身體還處於醉酒後的失衡狀態,可是神智清醒過來了,皺着眉頭說起了自己的感受。
路西法無聲無息地幻影化穿過吧檯,拿起各個酒瓶觀察,又倒了幾杯酒出來,適時地推給喪鐘一杯:
“不要怪她,我的多元宇宙和主多元時間流速不同,就像是過去東方神明們曾經說過,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我覺得蠻有格調的就拿來用用。”
“等等,你個爛屁股的紅皮怪,你怎麼沒給我說過時間流速的事情?”女巫從吧檯上滾了下去,摔在了地上,掙扎着爬起後,用力拍打着桌面。
路西法露出一個充滿魅力的笑容,溫柔地又分給她一杯酒:“也許是和你相處太愉快了,因而讓我忘記了這件事,難道你和我共處的時光不開心嗎?”
“我開心你個XX!”然而女巫和路西法認識十多年了,她完全免疫魔王墮天使的誘惑,反而口吐芬芳:“你這麼欠X就去找個電線杆蹭蹭,不要打我們的主意,XX!”
路西法被罵了,並不覺得尷尬,反而一臉很爽的樣子。
他依舊笑着點點頭,舉起了手中的酒杯,充滿風度地向各位敬酒:
“電線杆我試過了,不夠過癮......倒是你們每個人,除了女巫之外都很有趣,想和我玩的話我隨時歡迎。對了,丹尼爾也在這裡,說出你們的來意吧,上半夜這位純潔的女巫小姐光顧着喝酒解渴了,什麼都沒和我說呢。”
丹尼爾就是二代睡魔的名字,聽了魔王的這句話,蘇明在巨大的酒吧裡尋找了一下那位。
果然,夢是最不起眼的概念,睡魔就在一個角落處的卡包裡,他看上去像是泛着淡淡藍光的半透明靈魂。
他的桌上也擺滿了各種路西法用來款待他的酒水和零食,可是他並沒有享用,只是用麻木的雙眼看着店裡羣魔亂舞的人羣。
喪鐘沒有喝路西法送的酒,畢竟這位前撒旦可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類型,也許酒被下了魔咒也說不定,他說:
“我們需要你回去拯救多元宇宙,事情已經到了最後的決戰時刻,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擱。”
路西法自己喝完了一杯,又倒上一杯,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喪鐘,淡然開口道。
“你真的和其他喪鐘都不一樣,不光實力比他們更強,也比他們更會借勢,但,我可是魔鬼啊,完全看不到自己假如幫忙拯救了‘你的’多元宇宙能獲得什麼好處呢。”
他的兩條眉毛輕輕挑起,輕佻地朝小超人眨眨眼,十分輕鬆地說着:
“你們看看我的新世界,去到處走一走,比珀佩圖阿製造的更完美,比起上帝制造的也一樣更好,那麼我爲什麼要離開這裡,去幫人類對付什麼宇宙暗面跑出來的瘋子?”
蘇明把雙手撐在吧檯上,他也笑着回答:“可是麥子還在等你回去,難道你想要她給舊多元陪葬嗎?”
“那是你還不夠了解她。”路西法無所謂地再次穿出吧檯,坐在了女巫身邊:“其實用放置玩法她一直都覺得很爽,而假如到了最後時刻我也沒有記起她,讓她在絕望中死去,那她就會在那個瞬間抵達無上的高潮,那纔是痛苦女王一直在追尋的東西,反正到時候我在這邊復活她就是了,沒有什麼損失的。”
正在用舌頭舔酒喝的哈莉小嘴一撇,吐槽道:“你們還真挺會玩的。”
“我們是永存的,那麼時間不用來玩樂還能做什麼呢?”路西法有些憂鬱地一甩頭髮,他的金髮頓時長成了披肩發:“那腐朽的天堂和地獄早就該被拋棄了,你看我的新世界,沒有天堂沒有地獄,也沒有生死,每個人可以盡情享樂,這纔是完美的狀態。”
大概是路西法心中的完美狀態吧,舞池裡的這些人,在蘇明看來全都是可憐蟲。
他們不需要吃喝,不需要休息,體力無限,只需要按照路西法這個造物主的意願永遠狂歡,可是他們真的快樂麼?
別說永生永世地瘋狂蹦迪了,就是一般夜店裡那些當氣氛組的小姑娘,就算再喜歡跳舞,每天晚上蹦跳個七八小時,這工作做一週就都膩了。
這些被路西法創造出來的新人類,與其說是在生活,倒不如說是在被飼養,取悅他們的造主。
甚至都不能被稱爲人,只是和蘇明弄出來的仿生人是一種東西,被灌輸了某種程序,然後一直運行下去。
熱鬧嗎?倒是挺熱鬧的,只不過這個新多元宇宙的底色也是黑暗的。
這夜店,這城市,乃至於這個地球,全都是路西法用力量捏造出來的,新人類只有‘娛樂者’這麼一個階級,這就是畸形。
蘇明打量了一下週圍燈紅酒綠的場景,重新看向路西法:
“你原本是打算用自己的新多元來容納所有舊多元的難民,就像是幫他們搬家一樣,可你確定人們想要這樣的生活嗎?”
“人從來都沒有選擇宇宙的機會,他們能做的只有接受。”
墮天使一聳肩,說着惡魔的發言:
“這種生物會去適應社會,而不是在沒必要的時候改造它。只要到了這裡,我會提供給他們美貌,力量,壽命等等人類渴望的一切,你覺得還會有人想要自力更生,拿個鋤頭自己去種地嗎?他們要做的,只需要崇拜我,尊敬我,然後和我一起唾棄上帝。”
聽到這個話,喪鐘心中一鬆,路西法的弱點和預料中一模一樣,計劃直接可以用了。
他憎恨着他的父,憎恨過去的主,憎恨那天堂的一切,這就是他內心的所求。
喪鐘手裡,有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