蠕動着的繭破了個小小的口子,構成它的材料原本只是煙霧,如今卻有了堅固的實體物質,轉化彷彿是無聲無息間瞬間完成的。
這稍微有點難以理解,因爲不合理,魔神中能夠將能量轉化爲物質的少之又少,更別說是眨眼間做到。
既不科學,又不魔法。
不過別鑽這個死衚衕就好,遇見古老者的時候,發現什麼不合理、說不通的事情千萬別深究,一個不好,想着想着自己就先發瘋了。
從小口子裡流出了一些黑水,喪鐘眼疾手快,反手就從腰包裡掏出一枚熱熔手雷塞了進去。
“噗嘰。”
可以說是毫無效果,黑水的粘稠性遠超想象,手雷在大繭內部爆開後,只發出了放屁一樣的聲音,別說爆燃了,連個火花都沒看見。
“......”
黑繭扭了扭,它並沒有還手,反而像是還癢癢,等着喪鐘再給它撓撓。
那大繭上的開口彎曲了起來,變成了一個‘√’般的角度,像是在笑。
蘇明也沒有客氣,握起拳頭就是一道宇宙能量,既然對方想要試試他的攻擊力,那麼就如它所願好了。
原本走廊中有着蘇珊的照明,如今更是摻入了七彩的炫光,一道水桶般粗細的光柱徑直命中了大繭,光彩就猶如潑開的水,四處飛濺。
黑繭就像是激流中的一塊石頭,水花撞在它上面流向別處,它微微動了一下,向後滾動了幾步的距離,隨後就再沒有任何效果了。
蘇明甩了一下手,停止了能量攻擊,對方的身體強度太高了,這種攻擊很難起到效果,甚至還不如X金屬帶來的傷害。
他扭頭看了一下倉庫中的杜姆,那些機器人已經燒完了屍體,在煙霧繚繞中在焦黑的粉末中搜索道具了。
酥脆的骨骼被金屬的鞋底踩碎,發出了咔嚓咔嚓的聲響,這種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可是杜姆依舊冷靜,他只是看着喪鐘這邊的進展,像是在等待什麼。
“蘇珊,製造巨型立場把我和敵人都包起來,加固它,用你的全力加固它。”喪鐘側了一下頭,向身後的女人下令,隨後他從腰包中掏出了星球炸彈。
經過幾次試探性的攻擊,這個繭的堅固程度他心裡大概有數了。
拿出滅星級的道具來應該不會對外界造成什麼威脅,自己把炸彈從那個裂口塞進去,外面讓隱形女套上幾層殼,自己用斗篷再加一層保護,足夠防止大家被活埋了。
蘇珊低着頭看着喪鐘的腳後跟,他不讓她直視敵人,那麼只有看自己人的腳來判斷位置。
她擡起雙手,咬牙推出了一個無形的巨大力場方塊,將喪鐘和他面前不遠處的東西全都包了進去。
隨後她看到喪鐘的斗篷突然也變得巨大,在透明立場的內側又覆蓋了一層,徹底切段了她的視線。
幾秒之後,斗篷之內發出了強光,那黑色的斗篷都被照得透明瞭,彷彿一張窗紙一樣。
裡面究竟怎麼樣了?喪鐘沒死吧?敵人呢?
“喪鐘?”
她走近了一些擡頭看去,但是沒有人迴應她,力場還存在,而斗篷依舊紋絲不動。
而這時,杜姆已經找到了東西,他的機器人拿着許多維度傳送器和極性轉化器,而一個黑灰色的古怪晶體正被死侍拿在手裡玩着。
“維克多,喪鐘和敵人的戰鬥使用了行星炸彈,就是他之前炸燬星球的那種,可是剛纔的爆炸能量好像被什麼東西束縛了,我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把威爾遜來兩兄弟當作自己的隊友了,現在有人生死不知,她當然有些緊張。
“放鬆,阿杜,蘇珊。”韋德撩起面罩聞了聞晶體,又伸出腐爛到坑坑窪窪的舌頭舔了它一下:“我表哥可沒那麼容易死,他不做沒把握的事情,你們先出去,我留在這裡接應他。”
“好,我們在浮島上等你們。”杜姆一點也不磨嘰,帶着機器人,拉上了蘇珊的胳膊快速離開了。
死侍吸了一下鼻子,把不規則的晶體夾在了腋下,他溜溜達達地走到貼了一層魔浮斗篷做牆紙的立方旁,用手指敲了敲。
“開門啊,表哥你開門啊,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玩自爆,你有本事開門啊?”
幾秒之後,他聽到喪鐘的聲音傳來:“杜姆他們離開了嗎?”
“走了,那兩人已經離開了,可能是着急回去打炮吧,我看他們有了脫困的希望後挺激動的。”死侍倚着一側肩膀靠在立方上,打了個哈欠:“你搞定裡面那怪物沒有,我昨晚用外星土豆衝了好幾次,現在有點困,想要睡覺啦,休息不夠很影響皮膚的。”
說着他還扭了扭身體,顯得十分造作。
斗篷緩緩地掀開了,它縮回了喪鐘的身上,露出了立方體內的景象。
死侍這纔看到表哥身體正面的血肉全部消失了,絞殺正翻滾着給他修復身體,他面前幾步外則站着一個黑人,仰着下巴站在那裡。
那是一位皮膚黝黑,身形瘦高,面帶爽朗笑容的男子。
他有着高傲的儀態,黝黑的外貌散發出一股吸引力,而這樣的吸引力要麼屬於黑暗的神靈,要麼屬於墮落的大天使。
“哇哦,朋友們,這個黑人和表哥簡直是絕配。”
韋德的腦袋又轉向一旁的空地,嘴巴嘚吧起來:
“黑暗,這兩人太黑暗了,我彷彿看到他們兩個都在冒着黑煙......什麼?你們說都認識這個黑人?他叫奧扒馬,在四年後會成爲美國總統?拜託,騙誰呢?我纔不會相信你們能知道未來的事情,除非誰給我刷幾個超級火箭或者藏寶圖,嘿嘿......”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收到了禮物,他感謝了一圈之後,才拉回了正題,開始跟喪鐘對話。
“那表哥,你們還要不要出來啊?要不然我先走一步,你和新朋友再玩幾天?”
“咳咳,玩你個頭。”蘇明吐了一口血,黑繭果然夠堅挺,塞了個星球炸彈進去都沒有把它怎麼樣,只不過自己被震碎了一些血肉:“這位是黑法老,我們運氣不錯,遇到了一個可以溝通的化身。”
黑人還是笑着,他點點頭,周圍的立場方塊就像是碎沙般破裂,落在地上消失:
“是的,我並沒有惡意,這裡只是我和這個星球上的文明玩了個小遊戲,你們路過這裡而已,我們之間的遊戲時間還沒有到。”
死侍點點頭,表示理解:“因爲他們不耐玩,所以被玩死了,這就跟你出去找站街女,玩耍過程中她自己犯病死掉跟你無關一樣。”
“呵呵,你真幽默。”黑人繞過了喪鐘,來到死侍面前伸出了手,他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氣勢,彷彿生來就高人一等那樣,他說:“我和喪鐘做了個交易,你把屬於我的東西還給我,我們過些年再見。”
“斯萊德?”
死侍把正三八面體藏在身後,伸長脖子徵求表哥的意見。
蘇明點點頭,能溝通的情況下沒必要在這裡掀底牌,舊日信物這種東西自己拿着也是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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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然後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