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姆講了自己的想法和難處,隨後就抱着胳膊等喪鐘表態。
蘇明自己沒有施法能力,倒是這段日子也沒試過維山帝能不能看到這裡,按照理論來說,多元級別魔神應該都可以。
“韋德,我給你的紙錢呢?”
“這個?還給你,我玩膩了。”
說完死侍從褲子兜裡掏出幾架皺巴巴的紙飛機來,上面還有些血漬,不知道是不是菊部泄漏造成的。
但現在也不用想那麼多了,蘇明掏出弒神者來,在浮島地面上畫了個圈,掏出打火機來點燃紙飛機丟在圈裡,隨後又掏出幾根香來插好:
“霍格斯啊,你要是能聽見就回來看看啊,看看你們維山帝的至尊法師吧,離開你們簡直是空虛寂寞冷啊!”
古怪的悼文是用中文說的,杜姆歪頭,像是很難理解的樣子,因爲他從來沒見過這種魔法儀式,甚至連能量波動都沒有。
等等,也不算是沒有運用能量,燒紙畢竟還是用到了火......
火是最早人類的原始崇拜對象,以它爲媒介來用精神力聯繫維山帝麼?這倒是也說得通,怪不得作爲非施法者的喪鐘能成爲至尊法師,光是這個思路就讓旁人無法企及。
蘇明不知道旁邊的杜姆在腦補什麼,反正這招曾經有用,現在也應該還能用。
“你又要幹什麼?”
這次還不等他掏出紙人紙馬來燒,霍格斯的聲音就突然在面前響起,它聽起來有些不爽的樣子。
“奇怪,你的老虎頭呢?”
蘇明丟下了手裡的值錢,看着它們熊熊燃燒,卻沒有看到那熟悉的大臉虛影。
“你所在的維度性質和我們的存在有些衝突,我無法進入那邊,只能通過聲音和你交流,很多魔神都會這一招,這叫做天之聲(voice),是用來在你們還迷信的那些年代裡和人類打交道的。”
霍格斯給出瞭解釋,雖然看不到它,但大概能想像出它鬍子翹起的模樣。
“好吧,這次是我找你幫些忙,我可以給你一些我不久前找來的好東西交換。”
蘇明掏出戰錘世界芬里斯特產的一種菸草作爲交易代價,又把如今四人面臨的問題,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地講了一遍,說白了就是要讓維山帝爲那些探測器附魔。
“這件事你應該找阿戈摩托啊,你是太年輕了不知道,他當年可是打穿過所有維度的男人。”霍格斯的聲音響起:“只要你再加點價錢,我就讓他把你們撈出來怎麼樣?”
至尊法師搖頭,他可不會像古一一樣對維山帝那麼客氣,說話還需要拐彎什麼的:“不怎麼樣,我們現在都被轉變爲了反物質,在沒有反轉物理極性之前,被撈出去就是湮滅的下場。”
“呵呵,我都要忘了你還只是個普通人類,身體格外脆弱根本無法對抗湮滅效應。”霍格斯的聽起來有些幸災樂禍,不過也只是一點點,隨後它說:“那好吧,讓你身邊的巫士配合我,要注意,這個魔法的代價非常大,因爲這需要在不存在魔法概念的維度中臨時創造一片擁有魔法概念的‘位面’,即便在我們這個級別的存在中,這也算是奇蹟。”
“儘管來吧,杜姆能夠接受。”
杜姆一直沒有說話,這時才向前了一步,開始唸誦一些咒語。
他很少這麼正經地施法,過去都是語音控制播放盔甲內錄音的,大概也只有這時纔會讓人想起他巫士的身份。
大概五分鐘後,儀式結束了。
那些球狀的小飛行器看起來沒有任何改變,但是杜姆表示工作已經完成了。
隱形女提出了靈感,杜姆製造了道具,喪鐘提供了背後大佬,死侍......提供了血祭?
總而言之,這是大家合作的產物,應該能行。
其實蘇明原本有個計劃,那就是在這裡蹲守,等‘羣星之石’(stellaris stone)送上門來。
那是無限十字路中的指南針,被鑲嵌在羣星之杖上,那把法杖的所有人是宇宙長老會中的‘天文學者’(Astronomica),她就生活在無限十字路里。
是的,宇宙長老會根深蒂固,你總能在一些偏僻的地方找到他們的存在,而負空間自然也不例外。
他們來自於無數昔日毀滅的文明,其中自然也早有發現了負空間的,也許就是從那時起,天文學者就隱居在這裡了。
她自己能出去,但是不想出去,更願意在這裡進行她的個人愛好,就是天文研究。
還有什麼比殲滅領域大黑洞更好的觀測對象呢?整個宇宙中獨一無二的反物質黑洞,還辣麼大個。
如今蘇明幾人就是從黑洞進來的,如果天文學者想要從十字路里走出去看黑洞,就必然經過這‘第一個盒子’。到時候至尊法師直接跟她談個條件,入手羣星之石後再想找泰雅納人去改極性就容易多了。
當然,這個計劃也有缺點,那就是時間上的不確定性。
宇宙長老們的壽命幾乎是無限的,誰也不知道天文學者下一次要去觀察黑洞是什麼時候。
但負空間中時間流速比外界快得多,在這裡就算過去一年,外面也許還不到十來分鐘,這算不上什麼。
不過杜姆總是能給人驚喜,沒想到在蘇珊的幫助下,他居然這麼早就發明了維度觀測器。
有了維度觀測器的理論基礎,想必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搞出漫畫中616裡德弄出來的‘多元宇宙觀測器’了吧?那個跨越多元宇宙拉仇恨的利器。
心中閃過種種念頭,但蘇明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他只是有些關心地拍拍杜姆的肩膀:“你付出了什麼代價?”
“一部分死後的靈魂而已,但這對杜姆反而是好事。”毀滅博士拍拍蘇珊的手,示意他並不用攙扶:“想要我靈魂的地獄領主不計其數,還不如分給維山帝一些,將來哪天我死了,也省得被墨菲斯托拖進地獄裡折磨。”
蘇珊嘆了口氣,這些日子杜姆給她講了自己母親的事情,她很同情新男友的遭遇。
但她自己只是個科學家,魔法的事情一竅不通,甚至連魔鬼長什麼樣都沒見過,所以這會再次聽到這個話題,她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喪鐘。
至尊法師只是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又說:“那我們現在開始吧,靈魂的事情,我們從長計議。”
杜姆做事十分利落,他只是平淡地說了一句:“起飛。”
那些小球中分出了五個,化作一道道白光,飛進了不同的通路之中。